第 4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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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李持酒歎息般的,“就這麼……好好的陪著我。”

這意思就是不會胡鬨了?

東淑鬆了口氣,這還可以接受。

給攬入懷中的時候,耳畔又聽到李持酒低低道:“我會保護你的,我已經能保護你了。”

嗯?東淑想睜大雙眼,卻又實在不敢麵對他。

李持酒把她緊緊抱住,越來越緊:“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比任何人都好!”

他的身體很熱,甚至有些發燙。

原本這帳子之中還有些澀澀冷意,可是因為多了他,忽然間暖意融融,從薄涼的秋冬重新又轉到了炎熱的春夏。

東淑是不想接近他的,但是她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至於抗拒更是無從說起。

在他的懷抱中,她有種會隨時窒息或者給揉碎的擔心。

因為剛剛的動作,李持酒中衣的襟子敞開了一些,稍微顯出一點健碩的胸肌。

東淑眨眨眼,突然想撥開他的衣裳,看看裡頭的傷是怎麼樣了。

但是這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畢竟她自詡膽小如鼠,實在沒有直視那些傷的勇氣。

雖然不動手,男子軀體的溫度跟他身上那獨特的氣息侵襲而來。

東淑試圖屏住

呼吸,可隻一會兒便全盤投降,呼吸反而變本加厲的急促,反而弄的她自個兒很窘迫。

幸而他並沒察覺,安靜的像是已經睡著了。

這個念頭讓東淑略覺放鬆,她的臉就貼在李持酒的胸前,而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每一聲都清晰的落在她耳中,逐漸把帳子外的水聲都壓了下去。

這般情形,東淑忽然想到蔣捷的那首《虞美人》。

前兩句是“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除了不是在

閣樓,倒是跟現在有些情景相似。

她心中胡亂這樣想著,煎熬之中,倒也糊裡糊塗的睡著了。

次日醒來後,李持酒已經去了。

甘棠倒是頗為快活,卷簾子的時候笑道:“昨兒晚上還叫我關院門呢,若真的關了可怎麼說?叫侯爺睡到哪裡去?得虧我聰明!”

東淑坐在帳子裡,卻仍是魂不守舍呆若木雞的樣子,因為她想起昨晚上鎮遠侯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直到現在,還覺著那隻是自己做的夢,太不真切了。

怎麼可能?那個人會對自己說那些?!

她羞愧地抬手抱著頭:可如果是她的夢而已,那也太羞恥了吧,她為什麼會做鎮遠侯跟自己告白的夢?而且一句句深情如海,深情裡還多一點點肉麻,簡直像是發了花癡才會幻想出來的。

東淑揉了揉頭:“我頭疼。”

甘棠忙道:“是不是昨兒受了寒?”

“不不是。”東淑否認。

什麼受寒,昨兒晚上給他抱著,就像是給一個巨大的火爐抱住了,她幾乎熱到出汗了,還受寒呢,中暑還差不多。

定了定神,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話扔在一邊兒,東淑含糊問:“侯爺呢?”

甘棠道:“一早兒就出門去了。”

才伺候她起身洗漱了,蘇夫人那邊派了丫頭過來傳她。

來到上房,入內行禮,蘇夫人打量她道:“你的氣色……像是好多了?可見昨兒晚上休息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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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東淑有意裝弱,但凡有大夫來診脈,因為得隔著簾子,她就故意的掐著自己手臂上的脈,弄的脈息怪異而虛浮,那些大夫們見脈象詭異,又知道這少奶奶自有弱症,便也胡亂的“對症下藥”,開些藥方子罷了。

至於她的臉色,因為有時候會敷點兒黃粉,所以看著氣色不佳,今兒卻並沒有敷。

蘇夫人話裡帶刺的,東淑卻假裝沒聽出來,反而泰然自若含笑答道:“多謝太太關懷。今兒早上醒來,也不知怎麼,就覺著好多了。”

“你是好多了,昨兒晚上弄的彆人不痛快罷了。”蘇夫人哼了聲。

東淑滿麵詫異道:“我昨兒晚上並沒有出來過,是誰不痛快了?”

蘇夫人磨了磨牙,不好直接就說燕窩有毒的事兒,便隻道:“那些燕窩本是好的,你夫君也不知受了誰的挑唆,竟來問我怎麼給你那些東西!”

東淑蹙

眉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我也正納悶呢,太太給的那燕窩本來舍不得吃的,昨兒晚上才是第一遭兒,偏侯爺回來看見了,不知怎麼就不許我吃,又都要了拿走了,我還尋思著侯爺覺著我奪了太太的份兒,生我的氣呢。”

蘇夫人聞言愣怔:“呃……”

東淑道:“怎麼侯爺去找太太了嗎?我竟不知道,他也沒跟我說過。”

蘇夫人皺眉道:“哦,他雖找過我,可既然不是你開口的,倒也罷了。隻是他

未免也太護著你了吧,竟像是我這個做婆婆的虧待了你!實在把我氣得不成!”

東淑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侯爺哪裡誤會了?等他回來,我會細跟他說的。”

“那就不必了,”蘇夫人製止了,道:“昨兒晚上他歇在你那裡,就沒有跟你說起彆的?”

“彆的?”刹那間,李持酒那些肉麻的情話又在耳畔響起,她竟有點不自在,臉皮也隱隱地有些發熱。

怎麼蘇夫人這麼問,難道也知道了李持酒跟她說的那些見不得人的?

蘇夫人覺著她的神色古怪,疑惑道:“真的沒說嗎?”

東淑低頭:“實在是沒說什麼彆的……”

蘇夫人臉上有些失望,便道:“我就知道他說不出口。”

東淑才聽她話出有因,想來絕不會是昨晚上李持酒跟她說的那些。

忙定神:“太太指的是什麼?”

蘇夫人才道:“江雪,這樣吧,我也不瞞你了,既然酒兒不好跟你開口,不如讓我這個婆婆當惡人當到底吧。”

東淑心頭一跳,卻仍鎮定的:“太太請說。”

蘇夫人道:“當初你家裡獲罪,若不是酒兒救了你們姐弟,隻怕你們這會兒……就不必說了。後來你跟了他,倒也算是孝順,不過呢,你的身子一直都這樣多病多災的,也沒有一子半女,所以我想,不如你跟酒兒和離了吧,我倒不是嫌你,不過是為了子嗣著想罷了,這侯府的長孫,畢竟得是正室夫人生出來的才算名正言順,你說呢?”

東淑的臉上原本已經有了三分的微紅,聽了蘇夫人這幾句話,那淡淡的紅暈便消退了,又恢複了先前恍若白雪的樣子。

蘇夫人一眼不眨的看著她,似乎想看她的意思。卻見東淑沉默了片刻,才微微一笑道:“正如太太所說,我跟明值的命都是侯爺給的,自然得知恩圖報才好。可是嫁了過來,也實在沒報得上什麼,反而一再連累,若是……和離的話能讓太太跟侯爺高興,我當然是不會賴著不走的。”

蘇夫人聽了這句臉上露出喜色:“這麼說你是答應的!”

東淑含笑道:“當然,好歹也算是我對太太的孝心,也是對侯爺的報答了。”

“你果然懂事!”蘇夫人大喜。

東淑淺笑垂首。

這本來……是她想求的。

如今蘇夫人主動提出,對她而言本也是求之不得。

可不知怎麼,心裡竟有些許恍惚。

依稀中,是昨兒晚上,在潺潺的雨聲裡,那少年說——“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很喜歡。”

——“我會保護你的。”

——“就這麼好好的陪著我。”

——“你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持久也是有點慘~這章他的那些情話是衝著誰,目光如炬的小夥伴們早就門兒清了吧~~

東寶:哎喲嚇死我了,這是在乾啥~

持久:人家還是個純情少年捏~

純情:你又侮辱我!

持久:閉嘴,躺平!

麼麼噠,今天的二更君頂著頭疼,好歹比昨兒要早些~

鞠躬感謝小夥伴們暖心的留言~讓我在蕭瑟春寒裡感覺到一絲暖意~~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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