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2 / 2)

恰李持酒正在看她,目光一對便笑道:“我說錯了嗎?這板子若再多幾塊兒就把我裝起來了。”

東淑眉頭皺的更深了,轉頭不理。

太後卻非常寬容而耐心道:“你如今傷著,不要說這些忌諱的話。”

忽然甘棠走來,在東淑耳畔低語了一句。

東淑見太後隻盯著李持酒,便悄悄地先退了出來。

太後並沒有注意,李持酒卻多看了一眼。

永慶宮門外,站著一個人。她身著華麗的宮裝,但是頭發卻有些蓬鬆淩亂,顯得幾分狼狽。

原來此人竟然是彩勝。

幾日不見,東淑很詫異,彩勝不似先前那樣盛裝豔色的,竟顯得非常憔悴,兩隻眼睛也渙散無神。

她這樣,不知是因為新帝遽然駕崩呢,還是彆的緣故。

東淑因連日忙著照看李持酒,早把她忘了,如今便道:“是你。”

她沒有去找彩勝,彩勝倒是自己尋上來了。

彩勝直直地看著她:“你到底是人是鬼?”

東淑一笑:“你覺著呢?”

甘棠本是緊跟著她的,聽到這裡就悄悄地退後了幾步。

彩勝看著東淑的眼睛,雙眸裡透出恐懼之色:“難道、難道真的是姑娘嗎?”

東淑冷笑:“我倒寧願不是,寧肯你是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這樣的話,你喜歡背叛誰,都跟我無關了。”

彩勝後退一步:“你……”

東淑道:“我本來已經放你一馬了,偏偏你死不悔改,你害人也就罷了,你很不該對鎮遠侯下手。”

彩勝聽了這句,眼神裡多了幾分癲狂:“鎮遠侯?現在不是已經成了皇子了嗎?哈,又一個金枝玉葉,你就這麼討人喜歡?以前是,現在還是!”

東淑隻漠然看著她,並不睬這些瘋話。

彩勝道:“你不該這麼對三爺,你先前不能替他守節,讓他蒙受屈辱,現在又有什麼不一樣?鎮遠侯要當皇帝了,你是不是要當皇後了?就巴不得又把三爺扔開了?”

東淑聽到這裡,揚手一記耳光:“賤婢!”

她雖然是天生的貴女,也有管轄的手段,但不管是在蕭府還是李府,對底下的奴婢卻從來沒有狠打亂罵過。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用這個詞來罵一個人。

彩勝給打的一歪頭,卻又回過臉來看向東淑:“我說錯了嗎?”

東淑道:“你不是說錯了,你隻是以陰私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錯的倒是我,是我一葉障目,沒有看出你的陰險狹毒的本色。”

彩勝的雙眼駭然睜大:“你、是你……真的是你!”

東淑不願再跟她多話,淡淡道:“你走吧,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的話我隻能殺了你。”

話音未落,就聽見內殿仿佛傳來厲聲喝問之聲,夾雜著其他響動。

東淑眼神一變,轉身快步往內而行。

就在這時候,彩勝盯著她的背影,唇角一陣抽搐,竟叫道:“姑娘!”

東淑的腳步才剛剛一停,彩勝已經上前,她垂著手,手藏在寬大的宮裝衣袖底下。

就在東淑回身的瞬間,彩勝道:“你怎麼還不死……你應該早就死了!”

她猛然抬起右手,袖子滑落,竟是刀光閃爍。

原來彩勝的手中竟藏著一把巴掌長的雪亮匕首,此刻猛地向著東淑身上刺落。

東淑跟她之間離的太近了,本來殿門口有不少侍衛跟太監等,但因為彩勝是個女子,且又曾是東淑的人,所以他們沒提防彆的,更想不到彩勝居然會這樣做。

甘棠離的雖然近,但因為聽見殿內的響聲很怪,正也心神不寧的,竟沒反應過來。

正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有一隻手從東淑身後探出來,在她腰間輕輕地一攬,將把她擁入懷中。

彩勝那一刀陡然落下,正刺在他的肩頭上!竟發出“朵”的一聲!

與此同時,旁邊才有侍衛掠了過來,為首一人喝道:“拿下!”一刀掠了過來!

彩勝急忙後退,不料身後已經是台階了,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從台階上往下跌落!

隻聽一聲慘叫過後,便杳無聲息了。

有侍衛探頭看過去——原來她竟扭斷了脖子……死在當場。

而在殿門口,東淑猝不及防給人抱住,垂頭的時候看見他身上月白色的暗紋袍,就知道是李持酒。

可是做夢也想不到李持酒竟以身做盾來保護她的周全。

東淑盯著那一角晃動的衣擺,雙眼瞪大,竟不敢動彈。

她怕,怕因為自己,功虧一簣,但是怕什麼有什麼,血滴滴答答的從她的鬢邊擦過,灑在地上。

耳畔隻聽有人叫道:“侯爺!”

又有人道:“殿下!”

更多聲音催促:“快傳太醫,快!”

這無數個聲音好像湧動的波浪,東淑拚命從這驚濤駭浪之中醒轉過來,鼓足勇氣抬頭,卻正對上李持酒一雙半垂的眸子。

他向著東淑笑了笑,緩緩將她鬆開,鬆手的瞬間,李持酒頎長的身子陡然往後倒下!

北風狂烈,皇城像是給冰封了一樣寒寂。

狂嘯的寒風中,有個駭人的消息正隨風不脛而走:正在永慶宮養傷的鎮遠侯突然遇刺,傷重不治身亡。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君的這個標題是不是很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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