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國球無雙27(1 / 2)

俞近識的辦事效率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被省城那邊拖了小半年,但這段拖延的時間,他並沒有浪費——重新了解國內外的乒乓球形勢,各國選手的打法和優缺點,還有國乒現狀。

在加上孫久林等老朋友的幫忙,他要了解常晴的狀態,也不算難事,就是電話費交多了一些。

因此,針對常晴的專項訓練計劃,在第二天就到了她手上。

當然,俞近識能進隊,並不是做常晴一個人的獨家教練,孫久林索性就把何虹也分了回來,“本來我就是代管,我自己的孩子都帶不過來,小何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話是這麼說,但孫久林還是把何虹這段時間的情況交代的很清楚。

除了何虹、常晴,俞近識手裡還分了三個二隊的隊員帶著,他的工作量並不輕鬆,也不會把所有的時間經曆都放在常晴一個人身上。

但這不代表,他會減少對常晴的關注。

男隊那邊對於混雙不是很重視,而且又是少年賽,對於他們來說,訓練衝擊一隊的名額、參加國內的大型比賽、國外的公開賽和大賽等……這些事才是重點。

雖然混雙是一個項目,但並不是所有的比賽都有這個項目,能把雙打練好就已經不錯了,單打是證明一個運動員真正水平的項目,雙打——雖然沒那麼強調,但是卻也是奪冠教育一環中的必備項目。

混雙,就更“非主流”了。

自然,為了配合這次的少年賽參賽要求,選手隻能從十八歲以下的年輕苗子裡選,在十八歲以下,又要熟悉雙打的,考慮到女子那邊的常晴本身就是左拍,男隊選人,最好得是右拍。

那些苦練男子單打,準備即將要來的美國公開賽的選手自然不再考慮範圍內,陪練的人也分不出來,除了美國的公開賽,還有國內的一些比賽,乒乓球的比賽雖然不算多,但每一場背後,都是長年累月的訓練支撐著。

但既然報名了混雙,人也去了,順便就把單打也報上,怎麼說都是出國打比賽,不是去浪費國家經費的,冠軍是目標,派出去的選手,又不能太差。

在年輕一輩裡,顯然,駱景和戚無是兩個很被看好的苗子,一番篩選下來,最終是駱景拿到了這個名額。

納維亞的少年賽在四月舉行,留給他們的隻有兩個月的訓練時間,雖然駱景學過雙打,但混雙還是第一次接觸。

男子單打或許有一些難度,但混雙這個項目,是男隊這邊力爭必須拿下冠軍的,

兩個月的時間,要在國際少年賽上拿到冠軍,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而因為報名了單打比賽的原因,他們還得同時練習單打。

混雙這個項目出現的很早,和雙打一樣,有比單打更加複雜的規則,同時,也講究搭檔之間的默契配合。

雖然很多比賽並沒有混雙項目,但在世界乒乓球錦標賽上,是有混雙這一個項目的,也就意味著,混雙項目同樣可以產生含金量很大的世界冠軍。

在世乒賽這項乒乓球頂級賽事當中,五六十年代長達二十年的時間,混雙的冠軍一直被日本占據,其中不乏二連冠、三連冠的選手。

七十年代初的名古屋世乒賽——華國混雙組合的奪冠,終結了這二十年的記錄。

這之後,除了華國以外,還有法國等其他國家奪得混雙的金牌,連續兩屆,混雙金牌被其他國家的選手獲得,直到這幾年,全國上下全民乒乓的熱情,還有國際賽事上的頻頻奪冠,讓混雙的獎牌,再一次回到華國手裡。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世乒賽兩年一屆,每一年都會有新的冠軍產生,華國能否繼續拿下混雙金牌,甚至創造連冠的記錄,誰也不能做出預測。

為了備戰納維亞,駱景和常晴便常在一起訓練。

兩人一開始的配合還有些問題。

駱景不像是何虹,何虹和常晴本來就是舍友,對彼此的球風也很熟悉,雙方要怎麼打,下個球給的是什麼,對方都能明白。後麵,兩人又在一起練了很長時間的雙打,因此配合完全不是問題。

但駱景和常晴之間的配合,磨合的時間就得多一些。

向來都是女子防守,男子進攻,但駱景的性格比較內斂,他固然也可以進攻,但當常晴在旁邊,時不時主動爆發出進攻球的時候,駱景就會不自覺地轉為守方。

而當常晴轉為守方時,駱景還在守。

他不是看不出來常晴是在守,但常晴的球變化很多,這一板球是看似是在防守,是不是在給她自己的下一板球進攻做準備?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替她繼續營造進攻條件?

駱景不是不熟悉常晴的打法,他好歹也和常晴對打了半個多月,但就是因為熟悉了一些,但沒有完全熟悉,想的就容易偏,想法很多,但大多不準。

分數丟的多了,兩人的心態也會受到影響,打到後麵,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原本配合的挺好的,怎麼忽然之間就不會打了呢?

誰的打法都沒有問題,但偏偏就在那樣的狀態下,怎麼反應都不對勁。

第一天的配合對打訓練完全就是失敗,還是俞近識看完了兩人的狀態,說了一句,“想太多。”

這句話,說的是駱景,也是說的常晴。

駱景考慮周到,但周到過多,反而成了累贅,常晴算球精準,但當身邊出現一個怎麼配都配不進去的搭檔時,反而會算錯。

像是何虹,樂嗬嗬的,管你怎麼打,她反正就是削,輸了也不著急,下次借著削,把你削的沒脾氣,削的暴脾氣,削到失誤,削到丟分。

俞近識站起身,看了眼時間,“這幾天晚上你們的單打訓練換成對打訓練,混雙也是,全都改對打。”

他說,“接下來的訓練,你們兩就做一件事,每次打球的時候,喊出自己的想法和接下來下一板球的打法,一直打到你們能喊出對方的想法和下一板球的打法之後,再找我。”

他就這麼關門走人了,留下兩個孩子麵麵相覷,隨後——

體育館裡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喊聲。

一天後戚無來找兩人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變直線!”常晴喊的,但她這一板球明明拉了個斜線。

“左區!”駱景喊的,嗓子都有些啞。

戚無站在旁邊滿頭問號的看了很久,才跟上兩個人的速度。

沒辦法,他們喊得太快了,有些球也太快了,戚無看了半天才看出來,兩個人喊的是——對方下一板球的大致想法!

比如常晴這個球打出去,看似是擺短,其實她下個球要拉弧圈進攻了,擺短隻是吊住對方的節奏,為自己這一邊準備進攻創造條件。

但這個戰術喊出來了,不就代表你已經看破對手的變化了嗎?對手的心態無疑是會被乾擾的。

俞教練真會玩啊……

戚無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有事?”駱景休息的時候,坐在地上擦汗,抬頭看見戚無,少年個子高高的,擋住了燈光。

戚無說,“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們了?”

沒等兩人繼續問,戚無自己就主動熱情地交代了,“我想學雙打,你們兩教教我唄!”

駱景一聽戚無說要學雙打,眉頭一皺,感覺自己的腳有些疼。

戚無見駱景低頭看他自己的腳,立刻解釋道,“意外,純粹是意外啊,那次是地太滑了,不是故意踩你的!”

駱景:“……那球拍砸我的事情也是意外?”

“對,球柄太滑了,明天我就去換個新拍子!”

常晴被他們兩逗樂了,“行了吧,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也想去納維亞。”

戚無拉著臉,“我也想出去比賽啊!早知道就好好練雙打,教練說得對,彆被一點小挫折阻礙了我們前進的道路。”

來隊裡沒法打比賽,各種比賽資格爭奪都與他們無關,每天就是無儘的訓練訓練,然後羨慕地看著一隊的出去。

所以戚無才會在全國青少年比賽選人的時候,鉚足了勁,拚命去爭奪到了參賽的資格。

如果他雙打不錯,爭取到和駱景一起去,兩人可以參加單打,還可以參加男子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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