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來的速度比想象中要慢, 喬雙鯉估摸著時間, 慢吞吞起身開了門。果然,門前站著一位老熟人。侍女容貌美豔, 臉色卻冷若冰霜,瞪著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具屍體。也難怪, 畢竟費心費力隱藏氣息跟蹤卻被喬雙鯉溜著逛了大半個壽山城,任誰都要生氣。
“寒樺, 怎麼是你?”
從記憶中摸出來者的身份, 喬雙鯉冷漠點頭,側開身子, 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敵意疑惑,冷聲肅然道:
“我要見殿下。”
原主和她關係勢如水火,這幅表現最正常不過。眼見來者狐疑打量的目光變成了厭惡不耐,喬雙鯉心中揮拳,隻是很可惜, 她顯然不是來跟聊天的, 不能套到更多的情報。
“你也配見殿下?”
寒樺冷笑諷刺, 輕蔑盯著他,張嘴剛想再說什麼,卻又倉促閉上。目光卻更加冷漠, 如有實質,仿佛鋒利冰刃恨不得把喬雙鯉千刀萬剮。不再多話,她從旁邊侍奉的護衛手上捧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純白冰盒。抬起下巴斜了喬雙鯉一眼,十分不耐煩。
“殿下賞你的。”
來了。
喬雙鯉振奮精神, 心中暗自戒備,與此同時他敏銳發現寒樺目光中明明閃過一絲不甘嫉恨,雙手卻仍是畢恭畢敬捧著那個冰盒,不敢有一絲懈怠。
不甘?嫉恨?對他這個階下之囚?
‘小心著點。’
‘嗯,我知道。\'
喬雙鯉接過冰盒,沒有直接打開。冰盒精雕細琢,精致的像是一尊藝術品。手指觸碰到冰盒邊緣凹凸不平的浮雕,三朵芙蓉花,這是壽山城用來承裝珍寶的冰盒,即使對於王族而言也同樣珍貴。
竟然是來給自己送寶貝的?
喬雙鯉知道其中必定有詐,寒樺仍冷冰冰立在門口,顯而易見是要盯著她打開冰盒。在她背後,大門外隱約可見十數位全副武裝的芙蓉護衛,把小院保守的密不透風。來者不善,喬雙鯉按兵不動,模擬著原主此時應有的情緒,麵容上微妙露出一絲懷疑憤怒,強自壓製下來,打開了冰盒。
瑩瑩瑰麗紅光映照出來,純粹透亮,如水銀般流淌的紅光像是截取了一抹晚霞盛在冰盒中,暈染地晶瑩剔透的冰壁瑩然生輝
,像是化作了一整塊紅寶石。
‘晶髓?!’
腦海中王前輩的聲音忽然變大,難得驚愕失聲。喬雙鯉一時間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卻同樣及時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愣愣盯著冰盒裡的東西,像是完全意想不到似的。其實內心裡正在瘋狂連環call王前輩。
‘你小子的運氣不錯。’
王前輩的聲音很快冷靜下來,隻是語氣莫名古怪,帶著‘這種狗屎運怎麼讓你小子碰上了’的悻悻。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連王前輩都如此評價?
喬雙鯉心中起了興趣,隻是現在不是詢問的時間。送完東西的侍女沒有離開,相反的,她麵容徹底冷了下來,盯著他,神情警惕。就連外圍那些侍衛也暗中接近,隱隱將出口封的嚴嚴實實。看這架勢,喬雙鯉怎麼也不相信這是件單純的‘好事’。
“殿,殿下為什麼要賜給我如此貴重的東西?”
喬雙鯉佯作驚喜到磕磕巴巴的開口,實際上爭分奪秒在聽王前輩同他講解。
‘……晶髓唯有鼠王城地下的巨型晶鑽礦脈每百年才會生成一滴,極其稀少。能極致提純激活情緒力量,千金難買的好玩意。’
‘極致提純力量……嘖,難道說?’
‘對。’
王前輩語速很快,證實了喬雙鯉隱約猜到的念頭。
‘對於人類來說,這可是比鶴頂紅還毒的玩意。火焰提純激活到極致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已經體驗過了。’
當火焰的力量過於強盛乃至超過承受能力,獵殺者的身體將無可避免的逐漸崩壞,最終走向不可逆轉的悲慘結局。曆代顯示出折耳形態的獵殺者無一不是承受不了這種身體一寸寸崩裂的極端痛苦,最後走向另一個極端。
‘但是你不一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