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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色,在零碎的星光及皎潔的月光下, 透著幾分朦朧。

鐘策纏著程愫愫, 折騰了兩次。

兩個人意亂情迷地陷在被褥中, 交頸、擁吻。

事畢, 鐘策翻身,抬手打開壁燈。

暖黃的燈光像是助燃器, 瞬間讓臥室內曖昧的氣氛回升。

程愫愫趴在鐘策的身上,閉著眼, 小口微張, 輕輕喘息著。

鐘策身上清冽的氣息,煞是好聞。

過了一會兒, 程愫愫像是想起了什麼, 猛地抬起頭,腦袋磕到鐘策下巴上,把鐘策疼得“嘶”地一聲,直接齜牙咧嘴,程愫愫半點不內疚, “敷衍”地給他揉了幾下後, 就流氓似的抬起鐘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湊上前“啾”地一下在他嘴角落下輕輕地一個吻,緊接著,她眉梢微挑, 煽風點火,“我很滿意。”

鐘策:“……”

壁燈的光束打在他們周圍,正好把鐘策的輪廓照地越發深邃。

鐘策眯著眼,眼裡晦澀的光深不見底。

對於這種小兒科的挑釁,他頗為不爽,隻意味不明地“嘖”了聲。

兩三秒後,直接拉起被子把人埋了,又鬨了起來。

縱情四海的結果,

就是第二天程愫愫沒能起得來。

她的刺繡世家拜訪之旅不得不從上午延遲到下午。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畢竟起不來也是人之常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壞就壞在鐘策這狗東西……

他醒得早順便神清氣爽地把她手機裡設的鬨鐘給關了,待程愫愫意識回籠,慢慢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而鐘策這廝就坐在旁邊,嘴裡塞著個棒棒糖充“事後煙”的門麵,嘚嘚瑟瑟地看著她。

然後,特彆欠揍的,“還不如直接請假在家呢。”

程愫愫:“……”

鬼知道她是怎麼忍住罵他“傻逼”的衝動的。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鐘策給她買了早餐,到現在還用熱水溫著。

“我換了家酒店。”

小紙片還是給鐘策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他本能地抗拒這裡。

而且因為樓層過低,沒有安全感。

“住還是要住好的。”他說。

聞言,程愫愫盯著他看了片刻,她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套說辭,在她看來,除了小紙條廣告外,這裡還沒有特彆讓她感受到不舒服的地方。

麵麵相覷,沉默蔓延開。

好半晌,鐘策“唔”了聲,像是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於是,他說:“床是不舒服的。”

“……”

程愫愫越發覺得,鐘策這廝嬌貴的很。

行吧行吧。

你開心就好。

反正換酒店的腰包是你來掏的。

………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和北.京城的四合院完全不同的風格,蘇州園林彆具匠心。

彎彎曲曲的小道,以及坐落在庭院內的“池塘”,“池塘”中央還有假山,離假山幾丈遠,是亭子,池塘裡的荷葉在秋風的愛撫寒暄下,漸漸枯了。

每道景都將江南的婉約展現地淋漓儘致。

蘇州最有名的刺繡世家就住在這園林裡。

它倒不是私家的。

這園林是遊客打卡地。

買了門票就能進,同時也能欣賞到精良的刺繡工藝。

“怎麼感覺來這的人不多?”鐘策環顧兩圈,得出結論。

順便還要損一句:“你了解到的會不會是虛有其表的名聲?”

現在不都這樣嗎?輿論炒作,炒出名了,就開始賺錢模式。

那些什麼網紅奶茶、網紅餐廳,不都是這麼來的?

程愫愫挽著鐘策的手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瞪他一眼,“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能。”他看臉色行事兒。

鐘策知道,程愫愫是個有主意的。

她說的就見識見識,了解了解刺繡……

依鐘策之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現在她有了對外建工作室的打算,招賢納士也是遲早的事兒。

如今正好來了蘇州,正好知道蘇州有家不錯的刺繡工藝在傳承,她自然是會想讓自己不虛此行的。

說不定,還真能在這兒就把優秀的員工給招了。

既然如此,那他可不得多留個心眼,多提醒幾句。

不管他說的對不對,多說幾句總能把程愫愫從不理智的邊緣拉回來吧。

鐘策現在還真就成了程愫愫肚子裡的蛔蟲了。

刺繡這種手藝活,沒點功底還真就不行,要學的話,估計學個三年五載,也隻能學個皮毛,所以程愫愫思前想後後,還是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要麼直接找願意去北.京工作的人才,要麼就跨區域合作。

隻要這邊講得通,她當然願意以及希望和他們達成共贏的項目合作。

外行人看熱鬨,內行人看門道。

展列在展廳的刺繡作品,無論是外行人還是內行人經過時,都會由衷地發出感歎。

的的確確是精品。

一針一線,細膩、精致且花樣繁多。

程愫愫很心動,瞧她那眼巴巴的模樣,都快要貼到牡丹圖上了。

鐘策還真沒見過程愫愫的這一麵,一時間,心情有點複雜,特彆是路過的其他遊客時不時地拿眼瞥他們倆時,他更是不自在,他清咳了兩聲,趕緊把程愫愫拉回到身邊。

“公共場合,注意點。”

程愫愫現在就像是小女孩看見了喜歡的芭比娃娃,她興奮地拽著鐘策的衣擺,“我一定要見見它們的作者,再和它們的作者談談看。”

“見見見。”鐘策歎氣,連連點頭。

南方的十月,正值秋老虎降臨的時候。

桂花飄香,心曠神怡,卻也擋不住稍稍悶熱的天氣。

程愫愫雖然興奮,但理智還是存在的,她沒有覺得她去談了就能是談下來的結果的,相反的,她還有些擔心,就好像“近鄉情更怯”般,“你說,我能和他們談攏嗎?”

“不能。”

“……”

談生意不是過家家。

不是想當然的自己覺得可行就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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