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道觀妹妹三歲半(2 / 2)

畢竟擱在誰身上,都不會相信,一個消失了近二十年,大家早就以為死的不能再死的老頭,竟然會憑空出現。

雖然許家也知道,當初將許憐劫走並複活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色,但有句話不是那樣說了,沒親眼目睹時,人總是會自我欺騙。

“顧長風?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了?”

許家的家族會議上,正在緊急討論收到內地玄門警告那件事情。

“誰知道呢?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派去接人的六位族中精英,隻有六子一個人被重傷放了回來,其餘五人包括家主交給隊長的倀鬼王,全都屍骨無存。”

提到那追隨家主的那六名死士,許家族會上的氣氛,都略微低沉了不少。

“既然知道大小姐不在貴省,咱們何不乾脆將貴省的人手全都撤回來,顧長風再怎麼能也不過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罷了。”

對於並沒有經曆過顧長風時代的年輕人,聽到族會氣氛低沉,頓時一拍桌子反駁。

“對!就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一個人打不過,咱們就派十個人上,十個人打不過,咱們許家再派上數百精英幾百族。”

“我就不信,他顧長風一人就能抵千軍萬馬?”

見到年輕的族人們義憤填膺,從內地遷徙過來的族老z中,同顧長風同齡,甚至是比他小的那批人神色也都齊齊複雜起來。

“不能硬來!顧長風和官方關係密切,在玄門中也很有地位,我們許家羽翼未豐,但凡折損一個有天賦的族人,對我們而言都是重大損失。”

“對對對!那可是顧長風,顧長風什麼做不出來?”

“隻有你們這些見都沒見過顧長風的年輕人,才敢那麼囂張。”

“對付顧長風,不能硬來!”

曾經生活在顧長風陰影中的許家族老們,紛紛發表意見。

這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徹底讓年輕人無語了,他們倒是想現在就衝進內地衝去川省,親自解決顧長風給族老們看看。

但他們也隻是剛剛參與許家議會的年青一代,他們最多也就能提提意見,族中的大事兒並不是幾個年輕人就能決定的。

“那你們說,那該怎麼辦?”

“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個大半截都入了老頭子憑空冒出,就放棄天女計劃了吧?”

天女?

提到許溪,有人看向家主許偉身側,那個空了的位置。

自從得知大小姐還活著之後,天女的身體情況是一日不如一了。

許家想要崛起,就不能放棄天女,想要天女騰飛,必然不能放任顧憐繼續待在川蜀。

“張怡,對!家主,讓張怡去接!”

一年前,作為顧憐母親的許家主母親上青雲山,順利的將大小姐接回,給了許家天女的希望。

誰知,明明都已經按照原定計劃進行,甚至天女都造到一半,還是讓人將大小姐給劫持走了。

如今,知道大小姐又回到原本收留她的顧家,顧家現在有顧長風坐鎮,大家不敢隨意行動。

但不管怎麼說,家主和主母,都是顧憐的親生父母。

硬的不行,總不能阻止他們來軟的吧?

親生母親親自去接女兒,不管是官方還是玄門,都不能說,他們做的不對吧?

許家會議,暫時告一段落。

一個周後,始終沒等到顧長風回歸的顧執,倒是提前見到了被幾個仆人攙扶著上山的婦人。

婦人年紀大概有四十來歲,但卻因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又見麵了!我是……”張怡見到打開山門的顧執,正準備跟他打招呼,卻被人‘碰’的一下,吃了個閉門羹。

張怡神色一愣,身旁的保姆,卻是憤怒的急促敲門。

“開門開門!許家當家主母來你們這個小破廟接大小姐,還不掃榻相迎?”

“呸!”顧執再度打開房門,直接就對著口出狂言的保姆,唾了一口。

接著,神色一轉,諷刺看向張怡:“喲~我當時誰?原來是我那自小就被人遺棄的倒黴妹妹的生母啊!”

“怎麼?去年將我妹接去許家,那般對付還不夠?又準備再來一次嗎?”

想到當初目睹的那一幕,顧執的神色,冷的像似盛滿了冰碴。

顧執冷眼看向張怡,瞬間就將張怡身旁幾位保姆,都駭的後退了幾步,好在他們作為許家的仆人,在昆市平日裡出個門,都能迎來許多人羨慕。

很快又找回了自信:“閉嘴!你知道你現在,麵對的是誰嗎?”

“這位,可是昆市玄門世家,許家當家主母,你這個土包子,休得放肆!”

見到開門的,不過是個身上連像樣的牌子貨都穿不起的普通人,保姆們彆提有多高高在上了。

“閉嘴!”聽到身邊人這般囂張,張怡也是頭疼的一揉額角,看向顧執的額神色多了幾分抱歉,她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對著顧執道,“我就是想,再見見那孩子。”

“見見孩子?嗬~”顧執壓根就不在意那些保姆如何看自己。

他抬頭,看著張怡這次上山並不像上次那樣,帶著一群黑衣保鏢,便不再顧忌,直接冷笑出聲:“怎麼?又想像上次那樣,用玩具、用新衣服再將幼崽給哄回去?”

顧執冷嘲一聲後,語氣越發的尖銳起來。

“想想你們都是怎麼對我妹妹的吧!就這,你們還有臉再接她回去?”

爺爺顧長風不可能將小朋友扔進泥坑,那油膩又隱隱發臭的味道,最差也是掉進下水道。

“許家主母,我妹妹再不濟也算是您的親生女兒對吧?”顧執冷聲質問,“那下水道有多冷、有多臟,您可有親自感受過?”

顧執一句話,直接將張怡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若非保姆及時攙扶,張怡恐怕就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了。

下水道?

對!許家那些禽獸,確實是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

難怪她當初暗中尋找了半年,卻一直沒找到女兒的屍身,原來是被人埋進下水道。

下水道,那可是她的親女兒,他們怎麼敢?

張怡臉上露出悲色,然而顧執卻並沒有因此罷休。

“還有她的尾指,她還那麼小,直到現在連四歲生日都還沒過。”

“到底得是什麼樣的家庭,怎樣的禽獸,才會在一個三歲幼童的小手指上嗎,留下那樣一條猙獰的傷疤?”

顧執又向前逼近一步:“我想,您作為我妹妹的親生母親,一定比我知道的還清楚吧?”

尾指?

張怡的身體再度往後晃了晃。

尾指?什麼尾指?

對了!她想起來了,憐憐不見的第一天,她曾經在溪溪還有許偉口中,不止一次的聽到過尾指。

他們將女兒的指骨取出,做了一支原本也沒那麼重要的招鬼骨哨啊!

“……我。”張怡喉間梗塞,她真的很想開口告訴顧執,那些都是許家人做的,和她沒關係,她根本就不知道許家人是那樣狠毒。

可到口的話,在抬頭看到‘青雲道觀’四個字時,又再度噎了回去。

一年前。

要不是自己來到這裡,將大女兒接回許家,那之後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如今,她又站在這個道觀前方。

何嘗又不是,許家人故意放她來,目的是要她親手把自己的女兒帶許家,再去經曆一次地獄?

“你什麼你?告訴你,我是不可能再同意,顧憐再和你回許家的。”

顧執放完狠話,快速退後幾步,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順道還拴上門栓。

見門栓落定,光憑外麵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翻過道觀高高的院牆,顧執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可即便如此,顧執的心裡,也不由得糾結起來。

許家人又來了。

這是趙小山那一關走不通,準備重溫親情牌了?

小朋友剛剛從上清殿畫完符紙,隱約聽見外麵有人爭吵,就走出來看看。

來的時候,正巧見到自家哥哥落栓,沒見熱鬨的小朋友,夠著腦袋往外瞧,同時問道。

“阿執哥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