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一聽下個世界能作威作福快意恩仇就忍不住連連催促係統把她放過去。
興奮過頭的王青青嚇到了係統。
“人善人欺天不欺, 人惡人怕天不怕, 雖是讓你去撥亂反正,還是要注意分寸才是。”作為天道好助手,係統儘職儘責地提醒王青青:“彆缺德!”
為了能早日攢夠功德拯救自己的小命, 王青青決定聽係統的話,努力做一個集“真善美, 偉光正”於一體的好人!
她望了眼小太陽似的金丹衝係統保證道:“你放心, 我什麼時候辦過缺德事兒?我壓根不是那樣的人!”
“就你還沒辦過缺德事兒?你辦的缺德事兒還少了?”
一道尖利的聲音在王青青耳邊響起:“銀花那麼點兒個小姑娘家家, 你就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什麼雞蛋是她偷吃的?明明是你偷吃的。你胡說八道傳出去讓她怎麼做人?你個饞嘴老婆娘啥缺德事兒乾不出來?還好意思說這話?也不怕風大把舌頭給你閃斷嘍!”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一過來就挨罵,王青青一下都不想忍,係統早說過了, 凡是能得到任務者幫助的委托人,都是因果輪回中該得福報的人,她們或許缺錢缺房缺孩子, 唯獨不缺德!
王青青怒而起身對著身邊一臉尖酸相的婦人氣哼哼道:“我再說一遍, 我不缺德!我就張嘴站這兒, 你看風來閃不閃我的舌頭!”
她這話把婦人氣得直跳腳:“你為老不尊我說你幾句你還有理了?你能耐的不得了是吧?我不管了!你自己洗, 不洗完你不許回家!”
洗衣服?王青青低頭看看自己手裡抓著的一團顏色暗淡灰不灰黑不黑的老土布, 再看看地上擺著的兩個大木盆裡滿滿的都是這東西。
王青青怒火上升, 這一看就不是原身一個人的東西,她冷哼一聲把手裡的破布團吧團吧狠狠摜在了地上的木盆裡:“你不管?你不管我也不管!”
木盆裡的水被摜進去的布團給砸得飛濺出來, 打濕了婦人土灰色的褲子跟黑色方口帶袢布鞋。
婦人顯見是沒料到她這反應,呆了片刻後勃然大怒指著王青青怒罵:“你個缺德帶冒煙的黑心饞嘴賊婆娘,反了天了!你……”
王青青懶得跟她打嘴仗, 係統不說了嗎?這個世界她就是作威作福快意恩仇來了,既然如此,忍什麼忍?能動手就不嗶嗶。
婦人的手指都要點到王青青鼻子上了,王青青伸出手抓緊婦人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調整了一下位置,在婦人一臉驚詫莫名的眼神中手上發力猛一使勁兒,把婦人給推到了地上的木盆裡。
木盆大的誇張,婦人一屁股坐進去濺起了老高的水花,王青青往後猛一跳躲了開來,摔進去的婦人直接就仰麵朝天躺在了裡麵。
王青青看著手忙腳亂往外爬的婦人哈哈哈一笑轉身走了,留下渾身濕透的婦人指著她的背影直跳腳:“你個嗶——,黑心嗶——!”(為免被鎖文,侮辱器官詞做消音處理)
王青青對婦人的辱罵充耳不聞,環顧四周發現她跟婦人的戰場應該是位於村頭的水井邊,她辨準方位一溜兒小跑繞到了村子另一邊兒,看到路邊聳立著幾個大大的秸稈堆,環顧四周無人,王青青低頭彎腰鑽了進去。
縮在秸稈堆裡的王青青凝神閉目接收劇情,整理完了原主的記憶,王青青黑著臉鑽出秸稈堆對著半空中的太陽比了個中指。
狗屁天道!說好的人善人欺天不欺呢?原身羅青青善良了一輩子,活生生被欺負死了好嗎?
唉!真是好人沒好報,難怪天道要補償原身了,王青青咬牙切齒暗暗發誓,自己現在就是羅青青了,一定要替原身掙出一條活路來,讓那些有負於她的人,統統得到報應!
她摸索著摘乾淨了身上頭上的碎秸稈,跑到旁邊的菜園子裡拔了一顆藠頭,掐掉根須葉子握在手裡。
得找機會練練演技了,王青青,現在是羅青青了,一邊兒疾步往村裡走去一邊兒暗暗咬牙,自己這爛演技實在差強人意,想要哭一鼻子都得靠自殘才能達到理想效果,著實讓人痛苦。
她按著原身的記憶一溜煙兒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先拿指甲掐破了藠頭在眼皮上抹了抹,再強忍著眼部的不適死命拍打破爛的木門:“大侄子!大侄子在家嗎?”
“來了來了,誰呀?”隨著話音,破木門打開了,一個方臉膛的紅臉漢子在門後現了身。
“大侄子,是我。”羅青青說著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剛才怕沒效果把藠頭汁液在眼皮上抹多了,眼睛疼的實在頂不住。
她這雙眼通紅眼淚滂沱而下的模樣把她大侄子嚇壞了:“三嬸子,您這是怎麼了?”
“大侄子啊~~”羅青青哀嚎一聲放開了嗓門:“你嬸子我是活不下去了啊~嗚嗚嗚~”
“三嬸子您彆哭,有啥事您咱院子裡說。”漢子一邊兒側開身子把羅青青往院子裡讓,一邊兒揚聲高喊:“孩兒他媽,趕緊出來扶嬸子一把!”
哭得聲嘶力竭的羅青青被比她年齡還大的大侄子大侄媳婦兒給攙扶到了院子裡坐下,上氣不接下氣的羅青青邊哭邊問:“大侄子啊,我嫁給你叔都二十多年了吧?”
“那可不!”紅臉膛的大侄子掰著手指頭掐算:“我叔退伍那年您跟他結的婚麼,足足二十三年了。”
“我為人咋樣,對你叔咋樣,對老孫家一家子咋樣,這二十多年了,你也該看出一兩分來了吧?”
羅青青轉過身去作勢拿手絹擤鼻涕,實則狠下心把裹在手帕裡的藠頭在眼睛上又擦了幾下,這鬼東西起效快,退效也不慢,還沒到高|潮部分呢,眼淚竟然下去了,這怎麼能行?
“嬸子您為人沒說的,我二奶奶當初糊塗得整天打罵人,她親自娶回來的孫媳婦兒都不帶往跟前湊一下的,不都您在伺候?就連我長山叔,您一照顧就是二十多年,我長山叔的那幾個孫子孫女,哪個不是您抱大的?您對老孫家仁至義儘。”紅臉膛的大侄子說完伸出大拇指朝羅青青比了比,大侄媳婦兒也坐在旁邊連連點頭。
羅青青把裹著藠頭的手帕裝回口袋裡,把一雙手伸到大侄兒夫妻麵前:“你看看,我還能活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