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的苦情小白菜(2 / 2)

王二賴子接過大團結點了點,他嘴一撇鼻孔裡哼哼兩聲道:“什麼時候我王二賴子的名頭這麼不值錢了?爺跑一趟就值這五十塊錢?你把爺當二百五?五十塊錢就想打發了爺?”

五十塊錢換來了一頓冷嘲熱諷,孫平川氣得直想罵娘,這二百塊錢在自己手裡攥了一天一夜就漲了五十塊錢的利息,這王二賴子還不滿足,狗日的貪心不足,也不怕一次吃的太多撐死他!

“那我再給你加十塊,六十塊錢的辛苦費不少了。”孫平川強壓住自己心頭的火氣給王二賴子賠笑臉。

“哼!六十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王二賴子冷哼一聲:“你能找到爺頭上,就應該知道爺是什麼樣的人,爺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生意?要麼給一千塊錢,要麼把你倆大閨女交出來,你選一樣吧!”

倆閨女?一千塊錢?孫平川哪樣都不想選,他被王二賴子的獅子大開口給氣笑了,習慣性地頭抬四十五度角,孫平川仗著身高優勢拿鼻孔對著王二賴子冷笑一聲:“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你小心被撐死!”

“你踏馬!”王二賴子一耳光抽到孫平川臉上,把他打的一個趔趄,沒等孫平川反應過來,他抄起地上的凳子猛力在孫平川腦袋上連擊了兩下。

孫平川毫無反抗能力地被王二賴子打翻在地上,頭上流出的鮮血眨眼間就洇紅了地麵。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孫平川把趙秀雲嚇壞了,她呆愣了一下張開嘴剛要叫喊,王二賴子一巴掌呼在了她腦袋上。

趙秀雲挨了這一掌,直接就摔到了地上,王二賴子提起手裡的凳子在這兩口子身上狠命地砸了幾下,丟開凳子他還不解氣,伸腳又狠踹了幾腳:“老子解放前都混出名頭來了,踏馬的你居然敢給我呲牙,今兒不給你個教訓,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

被他連打帶踹一動不動的孫平川兩口子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彆說反抗了,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王二賴子跑到大門口守在門邊一聲呼哨,幾個黑影立時從陰影處鑽了出來,王二賴子跟來人頭碰頭密謀了幾聲,黑影散開熟門熟路地往各個房間裡摸了進去。

幾個屋子裡響起了大大小小的悶哼呼疼聲,沒一會兒就消停了下來,黑影快速地在屋裡和大門外來往了幾趟,很快就在王二賴子的帶領下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裡。

第二天拂曉,晨光熹微,孫家院子裡響起了淒厲地哭喊聲,周圍的鄰居們被哭聲招來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孫家被洗劫一空,連糧食都被搬了個一乾二淨,家裡人幾乎個個帶傷,尤其是孫平川兩口子,頭都被打爛了。

孫家的慘事兒把村民們嚇壞了,亂糟糟一群人報了生產隊長孫富貴,孫富貴張羅著把孫家眾人送到縣醫院,又報了公安。

孫家幾個孩子倒是沒有大礙,就是孫平川兩口子傷勢沉重,急需住院搶救。

孫家一分錢都沒有,生產隊長孫富貴出麵讓孫大軍孫二軍打了借條,生產隊出錢,兩口子終於進了手術室。

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到醫院,孫平川兩口子終於出院了。

趙秀雲牙掉了三顆,一說話就漏風,右小臂被打的粉碎性骨折,接好了也使不上勁兒,做做家務都費勁兒。

孫平川腦袋受傷留下了後遺症,走路時找不準直線,一個勁兒的朝左偏,頭還抬不起來了,想抬頭看個啥,得低著頭狠命地朝上翻眼皮子,旁人從他旁邊看過去,隻見白眼珠不見黑眼珠,猛一看忒嚇人。

出了院回到家裡,公/安來了幾趟,無奈王二賴子一夥兒人都是此道老手,孫家能提供的信息又少,王二賴子一夥兒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孫家一點兒東西都沒追回來。

孫平川兩口子殘廢了一對兒,吃飯都要人斥候,家裡又被洗劫的一文不名,兩口子身體不好,心裡更是堵得慌,忍不住見天兒地找事兒,不是打女兒,就是罵孫子。

這麼脾氣暴躁的一對兒活祖宗,沒幾天就把一屋子兒女得罪了個精光,除了寶玉翠仨閨女,沒一個肯伺候他倆的。

已經到了年歲的金花銀花忙著給自己找對象,三個兒子裡孫小軍還是個隻知道吃和玩兒的毛孩子,被爹娘罵的頭大的孫大軍孫二軍誰也不願意當家做主。

當家除了要養一對兒半殘廢的爹娘,還要還欠生產隊的小一千塊錢,還得擔負起底下的弟弟妹妹們的嫁娶,這責任誰願意擔負起來?

孫家兩個大兒子開始思謀著分家,懷孕了的二軍媳婦兒最先發了難。

她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摔鍋打碗:“我身子都這麼重了,還得伺候一家老小,男人在外麵整天驢拉磨一樣地乾活兒,從早到晚沒個消停的時候,幾個月下來連一毛錢都分不到,孩子眼看就要生了,我連個包被都給孩子做不起,我這一天到晚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存心找事兒的楊翠蓮如願以償跟孫大軍媳婦兒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孫二軍領著自己媳婦兒在村東頭劃給他的宅基地上起了一個小草房子搬了出去。

孫大軍也不甘示弱,第二天就跟著也起了一間草房搬到了村西頭,倆成人的大兒子主動脫離了家庭,留下孫平川兩口子並一屋子沒成家的兒女對著空空如也的糧倉欲哭無淚。

晚上兩口子端著能照見人影的麵糊糊,心裡苦的跟吞了三斤黃蓮一樣,孫平川眼淚滑下來落到了碗裡,他哆嗦著嗓門哽咽:“咱倆落到這一步,全怪羅青青,這婆娘害慘了咱,這賤人到底去哪兒了?”

被孫平川念念不忘的羅青青,此刻正在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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