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的苦情小白菜70(2 / 2)

孫平川急急跟公安求情:“公安同誌,我兒子他偷的是我的錢,偷自己家的錢那不叫偷叫拿,我不追究他的責任,你們可千萬彆讓他去蹲班房啊!”

公安聽了他的話板著臉:“孫小軍要是就你們自己家這一件事兒,你要說原諒他,那我們倒也不會追究他的責任,問題是他還有彆的事兒,你兒子他是個慣犯你知道嗎?”

“慣犯?”孫平川聞聽此言傻了眼:“他犯啥事了還是個慣犯?”

公安同誌嚴肅著臉跟孫平川解釋:“孫小軍因為推牌九認識了流竄犯王寶蛋,王寶蛋是盤踞在我省西北邊界的一個犯罪團夥的頭目,這夥兒人買賣人口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你兒子孫小軍是他們在本地的外圍人員,負責給他們打探情報尋找目標,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是必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的。”

“公安同誌,可不能啊!”孫平川一聽這話就著了急,他拉住公安的手急切地說:“我兒子隻是外圍人員,他能犯下多大的事兒呢?我還指望他給我養老呢,你可千萬要從輕處罰啊!”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公安輕輕掙開了孫平川的手:“一切要看人民法院的判決。”

一聽這話,孫平川心涼了半截。

孫平川年紀大了,平時身體素質也不大好,再加上丟錢和兒子犯事兒的兩重打擊,他徹底病倒了,這一次骨折住院,連養傷帶養病,足足在醫院呆了三個多月,他剛一出院,就得到了即將舉行公審大會的消息。

全縣人都得到了通知,這次公審大會將在北窪河舉行,除了審判之外,還要就地槍決一部分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

聽到了這消息,孫平川心裡騰騰騰慌亂的厲害,自家兒子,大概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因為憂心兒子,公審大會這天兩口子仗著桃花村離北窪河比較近的地利之便,早早來到了會場。

會場已經被管製了,前來觀看公審大會的群眾全都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排排坐在河溝裡的亂石灘裡。

河堤上早早搭起了高高的審判台,不一會兒武裝人員押送的犯人都坐著卡車來到了公審現場。

審判人員先從那罪名輕的判起,先是五六年的刑期,再是十幾年的刑期,此時正逢國家的嚴|打時期,但凡是被提溜到台上接受人民公審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最低也是五年起步。

剛判完一個二十年刑期的,台上又被提溜上去一串人,趙秀雲眯縫著老花眼一個個看過去,突然她渾身一抖捉住孫平川使勁兒搖晃:“他爹,你看那跪在中間的人,是不是王二賴子?”

孫平川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上頭那人正是王二賴子!

自己的大仇人還是老樣子,五段身材肌肉橫生顯得頗為壯碩,除了頭上被剃了個光頭以外,他幾乎跟當初一模一樣,孫平川氣憤地站起來就要往台上衝,在人群中來回巡視的武裝人員立刻把手裡的槍對準了他厲聲喝道:“坐下!手舉到頭上!”

在槍|支的威懾下,孫平川忙忙地坐下了,奈何那武裝人員並不放過他,依然拿槍指著他厲聲嗬斥:“手舉到頭上!”

孫平川嚇得恨不得要尿,他趕緊聽話地把兩隻手都舉到了頭上,擺了個投降的姿勢。

就在孫平川兩隻手舉起來時,趙秀雲又哭著對他說:“他爹,咱兒子就排在最後一個。”

孫平川忙忙地舉著兩隻手抬頭去看,果然在台上找到了孫小軍。

事關自己的大仇人和親兒子,孫平川豎起來耳朵仔細傾聽。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台上一溜人全都是以王二賴子王寶蛋為首的犯罪團夥成員,這一夥兒犯的事兒簡直人神共憤罪大惡極,台上的審判人員念完了長長的判決書,最後加重語氣到:“就地執行槍決!”

此言一出台下的圍觀群眾中幾聲哭喊傳開引起了一陣騷動,旁邊的武裝人員對空放了兩槍才壓下了這陣喧鬨。

說就地,那就是就地,一群人被反剪著手臂帶著手銬,頭上套上了黑布袋,排成一串被押到了審判台旁邊的河堤上,一群人站成一排,一陣槍響過去,一個人都沒拉下,全都吃了鐵花生米。

孫平川又倒下了,這次趙秀雲可不敢直接送他到醫院了。

上次出院時,兩口子手裡的錢滿打滿算不夠一萬。

在這正式工才每個月兩百多塊錢工資的年月裡,隻單純過日子,這一萬塊錢也夠花好幾年的了。

過日子沒問題,去醫院可不行,上次孫平川住了三個月醫院足足花了一萬多,這次要是再花上一萬多,自己兩口子不就又身無分文了嗎?

錢攥在手裡不花也不行呐!

孫小軍的喪事要辦,孫平川的病要看,自己的胳膊要做手術,趙秀雲走投無路跑到了羅青青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開口就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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