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做派,在宮內眾妃嬪麵前紮紮實實刷了一波兒好感。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個生病不得勁兒的時候,為免把病症傳給尊貴的皇帝陛下,這時候離宮避疾就是不可回避的話題。
隻是遷出去容易遷回來難,尤其是無寵的妃嬪,遷出去幾個月養病,等病好了,皇帝陛下難道還能記得你是誰?隻能落得個在離宮孤獨終老的下場。
妃嬪哪怕無寵呢,身居後宮好歹生活無虞,而城外的離宮,彆說華服美食了,據說連日常吃肉都難,又不是罹患惡疾,一點兒小病就得落到這下場,任誰也心裡淒然。
現如今皇後娘娘能體恤趙氏,改天也必能體恤自己,王皇後,真真乃一代賢後是也。
除了招太醫來問話,王青青還派了人去“問候看望”病重的趙貴妃,順便給趙貴妃“轉達”了高妃欲要她遷宮的訴求。
趙貴妃被這消息給氣得幾欲嘔血,她一邊兒撕心裂肺地咳嗽,一邊兒啞著嗓子低聲怒喝:“高氏!賤人!本宮與你誓不兩立!”
趙貴妃發了狠,當天鐘粹宮主殿的東耳房就著了火。
冬日裡天乾物燥,北風又吹得爽利,風助火勢火漲風威,不過幾個呼吸間,耳房的熊熊大火就蔓延到了東偏殿。
睡夢中的高妃被宮人喚醒,慌裡慌張隻來得及裹了一領大氅就赤著腳跑到了殿外避火。
鐘粹宮亂成了一團,喊叫的,打水的,滅火的,熙熙攘攘慌亂異常,高氏沒慌多久就迅速地鎮定了下來,隻把兒女緊緊地攏在身邊兒,以免被人給趁亂害了去。
王青青不愧是“一代賢後”,後宮諸事被她打理的就是妥當,“水龍隊”不過片刻功夫就趕赴到了鐘粹宮。
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太監拿竹身銅口的水龍對著著火的殿宇一通狂噴,一盞茶的功夫就把洶洶火勢給滅了個七七八八。
等王青青的鳳駕趕到鐘粹宮後,熊熊燃燒的大火隻剩下黑灰裡的點點火星在明明滅滅了。
“娘娘!求娘娘做主啊!有人要害臣妾!”還沒等王青青站穩,劈頭散發的趙貴妃就一骨碌撲到了王青青腳下:“娘娘,今日鐘粹宮走水之事絕不簡單,定是有人要害我!”
“起來說話。”王青青腳步一頓看向腳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趙氏:“你可有證據?”
“回娘娘。”趙氏在侍女的攙扶下顫巍巍站了起來:“這火是從東耳房燒起來的,臣妾自打搬來這鐘粹宮,就把東耳房做了庫房,裡頭放得儘是些布匹料子,因著東西貴重,臣妾從不允底下人帶明火進去。”
“臣妾搬進來小半年了都相安無事,因何今日會莫名起火?”趙貴妃意有所指地掃了旁邊不遠處站立的高妃一眼:“定是有人看臣妾不順眼,故意縱火,想要了臣妾的命去。”
高妃被她這一眼看得怒火中燒,這賤人,顯見是劍指自己了?
“貴妃娘娘是何意?”高妃身著裡衣裹著大氅,連生氣帶挨凍,她連人帶聲音都哆嗦了起來:“火勢最盛的明明是東偏殿,臣妾都差點兒被燒死在殿內,如若有人縱火,那必定是想害死臣妾無疑!”
“無憑無據的猜測做不得數。”王青青不想搭理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她淡定地回答:“這火是如何燒起來的,且看火龍隊的回稟。”
火龍隊的效率很高,王青青不過等了片刻功夫,結論就出來了。
“回皇後娘娘。”領頭的太監朝王青青叉手行了個揖禮:“這火是有人站在東耳房外潑了燈油後引燃的。”
“確是有人故意縱火無疑?”王青青神色嚴肅,在本朝,縱火是大罪,如若確定這火是人為故意點燃的,那她必定要一查到底了!
“確鑿無疑!”火龍隊首領點頭稱是後呈上來一張棉紙:“主殿東耳房和東配殿北牆外之間的地麵上尚有濺射至周圍未及燃燒的燈油。”
“這油可有來處?”王青青把棉紙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微微發黃的棉紙上沾染了少許帶著泥漬的油跡。
“這油是宮內用來點燈的鬆香油。”頭領微微一頓,遲疑地道:“除了妃以上的主子娘娘們的殿宇之外,宮內所有油燈都是用的這鬆香油,這油宮內用量頗大,如若是燈盞多的殿宇,隻要每盞燈少添一些,不過三五日便可攢下一大瓶,要想憑這油查找來源,委實不易。”
“竟然如此。”王青青沉吟了一下:“難辦也得半,如今是這鐘粹宮走水,那這油和縱火的人必定都出自這鐘粹宮。”
“來人呐!”王青青揚聲一喝:“把這鐘粹宮給本宮翻上一遍,但凡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哪怕掘地三尺,必定要找出縱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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