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醉的太後(1 / 2)

鐘粹宮的走水事件,有確鑿證據乃人為縱火, 王青青勃然大怒。

宮城內人員密集殿宇眾多, 自古道水火無情, 如若火勢一旦控製不住, 豈非把整個皇城都能付之一炬?此次縱火事件絕不能輕輕放過。

在本朝,縱火是大罪,最高可以被處以淩遲之極刑,王青青端肅了神色親自坐鎮鐘粹宮,誓要把這個膽大妄為的狂徒抓住不可。

趙貴妃和高妃連帶著幾位皇子公主都被集中到西偏殿的一間偏房裡回避。

負責皇城安保的禁衛軍並掌管宮內刑罰的宮正司聯合查案, 衣甲鮮明的禁衛把鐘粹宮圍的水泄不通,禁衛軍左都統與宮正司司正領著一群手下如梳頭發一般把鐘粹宮給篦了一遍。

一個時辰後, 王青青麵前被擺放上了三樣東西, 一塊兒寫了字的青磚,一個妝花錦製成的胸口插著大針的無頭布偶,一件被剪掉了前襟的褙子。

三件證物一呈上來,整個鐘粹宮大殿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王青青仔細檢視了一番三樣證物,看完後她一旋身在鐘粹宮大殿裡的主位上落了座。

趙貴妃並高妃以及幾位皇子女都已被帶到了大殿裡來,底下宮人捱捱擠擠跪了一地, 王青青掃視了一眼殿內諸人,沉聲到:“有請陛下擺駕鐘粹宮。”

一臉懵的皇帝陛下自睡夢中被喚醒,路上就有太監跟他詳細通報了前因後果, 他來到鐘粹宮大殿後先瞄了一眼自己形容淒慘的倆愛妃並仨兒女,再看一眼沉肅著臉的王青青,最後才來到三樣證物前仔細查看。

先是那塊青磚, 乾乾淨淨一塊兒青磚上拿黑墨整整齊齊寫了一行小字:孝宣王皇後之墓

王青青的封號就是孝宣,這孝宣王皇後就是王青青了。

王青青還活得好好的,這青磚上卻寫孝宣王皇後之墓,這是要詛咒王青青了。

皇帝陛下念完這一行小字,忍不住又看了端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的王青青一眼,心裡頗有些不自在。

“啟稟陛下。”禁衛軍左都統先叉手向皇帝陛下行了個揖禮,然後指著青磚向皇帝陛下解釋:“此磚乃宮內鋪設甬路所用,宮內幾乎隨處可見,若想找到來處,委實不易。”

聽完左都統的話,皇帝陛下皺了皺眉頭:“難道就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回陛下。”向來一臉嚴肅的宮正司司正板著一張臉給皇帝陛下行了個福禮:“若想找到這磚的來處,需尚工局一宮一殿仔細查看對照,耗時日久不說,還難以得出準確結論。從此處查證,委實過於艱難。”

“照你所言,就無處查證了不成?”後宮又見巫蠱詛咒,皇帝陛下頗為不悅。

“非也。”司正一板一眼建議到:“啟稟陛下,不若從這磚上的墨跡來查,此墨卻有來處。”

“哦?怎麼說?”皇帝陛下又仔細地看了看那青磚上的字跡,哪怕青磚粗陋顏色暗沉,上麵的字跡也清晰可辨,顯見這墨品質不錯。

司正沉聲回稟:“這墨寫出來的字形跡不散黑中透亮,乃是各宮主位並皇子公主們才能用的貢墨。”

“貢墨?”司正的話讓尊貴的皇帝陛下老大不高興。

如果這確是貢墨無疑,那說明詛咒王青青的人不是自己的小老婆就是自己的兒女,這兩個結果皇帝陛下都不想要見到。

他皺緊了眉頭詢問到:“此物是在何處被尋到?

禁衛軍左都統言簡意賅:“鐘粹宮主殿前廊的橫梁上。”

“前廊橫梁上。”皇帝陛下微微一沉吟,轉向披頭散發的趙貴妃:“趙氏,關於此物,你可有何話說?”

“回陛下。”病歪歪的趙貴妃臉頰泛起兩團不正常的潮紅來,她依靠在侍女身上微微喘著氣。

“妾有話說,皇後娘娘對妾一向周到體貼多有照顧,七皇子同妾身子不妥,娘娘每日都派入來鐘粹宮探問,還每每召見太醫親自過目妾同七皇子的脈案,對妾身並七皇子無微不至關懷照顧,妾對皇後娘娘也崇敬非常,妾有何理由要詛咒於皇後娘娘?”

一大通話說完,趙貴妃累得直喘,她緩了口氣接著辯白:“前廊在殿外,此處妾並無派人日夜把守,必是有人看妾得陛下寵愛,置此物與鐘粹宮,想要構陷於妾。”

她說完了掙開侍女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陛下明察,捉住膽敢詛咒於皇後娘娘的惡毒之人,還妾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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