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醉的太後(2 / 2)

趙貴妃一番剖白的話說完,連急帶累,跪都跪不住了,直接就趴伏在了地上。

看她這可憐樣兒,皇帝陛下一臉不忍,哪怕她意有所指,皇帝陛下還是連聲地給她賜了座。

宮人搬來椅子擺到趙貴妃身邊兒,趙貴妃氣喘籲籲地跟皇帝陛下謝了恩,才由宮女攙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看完了這塊兒青磚,再轉向那個無頭布偶,布偶胳膊腿兒四肢俱全,做得和真人莫名相像。

湖藍色妝花錦的料子略有些掉色,藍胳膊藍腿的布偶穿著一身女式藍衣,一張折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被幾根明晃晃的大針給紮在了胸口,詭異到讓人一看就覺著毛骨悚然。

皇帝陛下壓住滿心的不適仔細看了一番布偶後,示意左都統把布偶胸口的宣紙拿下來。

左都統拿起布偶把幾根大針拔掉,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就落到了托盤裡,司正拈起宣紙抖摟開來,上麵宛然幾個清晰的小字:孝宣王皇後

司正倒抽了一口涼氣後先把紙條呈給皇帝陛下禦覽,等皇帝陛下過目後,她轉向王青青臉現猶豫之色,王青青衝她一招手:“呈上來。”

順意小侍女接過司正手裡的紙條給王青青呈送到了眼前,王青青捏著紙條反複看了幾遍後冷哼一聲:“本宮倒是不知,本宮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錯事,居然有人如此恨本宮入骨?”

她這話一出口,鐘粹宮大殿裡落針可聞,司正扛著自己的嚴肅臉安慰王青青:“此乃小人作祟,您的所作所為前朝後宮有目共睹,公道自在人心,娘娘萬不可介懷才是。”

王青青神色黯然地長歎了一聲,命順意把紙條拿下去,司正接過紙條反複驗看又把紙條一角揉搓了一遍後遞給了左都統。

左都統對著紙條也是好一通查看,仔細看完之後倆人對視一眼,司正一臉肅容開口了:“這墨和青磚上的一樣,都是貢墨,這宣紙是內造之物,專供宮內所用。”

王青青默不吭聲,皇帝陛下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就轉向了第三樣證物,那件和布偶的衣服如出一轍的褙子。

司正讓人呈了剪刀上來,她親自動手,把這個怪異的無頭布偶給仔細裁了開來。

縫合布偶的布料按照花紋的走向給一塊兒一塊兒地擺在了褙子的前襟上,布偶拆完,雖說有少許缺失,但不管從布料的新舊程度和花紋走向都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布偶就是用褙子的前襟做成的。

宣紙和墨若說能作為證據,其實頗有些勉強,因為這些東西全都是宮內的製式物品,但凡是後宮品級到了的妃嬪和諸多皇子女,所用都一樣。

用的人一多,這東西就不好查出來處了,再說這些東西又都是沒個數的,哪怕是底下伺候的宮人偷偷挪用上一些,主子們也不一定能察覺得出來。

這種情況下,想通過這些紙和墨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這些東西,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這件褙子就不一樣了,不管是通過布料還是做工,都能非常輕易就把它的主人找出來。

王青青站起來慢慢踱到這第三樣證物前又仔細地來回看了一遍。

看完後她轉向一邊兒的趙貴妃和高妃慢條斯理地開口了:“你二人仔細探看一番,這褙子到底是你們哪個的?”

順意把褙子從托盤裡拿起來提到趙高二妃跟前讓她倆仔細觀看,趙貴妃看了一圈後拿帕子捂住嘴小聲地咳嗽了幾聲到:“不是臣妾的,臣妾從未做過這個花色兒的褙子。”

順意轉向高妃,高妃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稟陛下,稟娘娘,這件褙子是臣妾的,不過因著打翻了茶盞在身上,這件褙子妾早已不穿了,妾完全不知,它因何會被做成這布偶的。”

高妃的辯白無人在意,皇帝陛下鐵青著臉色詢問:“這件衣服從哪裡查出來的?”

“回陛下,這衣服是在東配殿的門後發現的,這布偶被塞在了東配殿主殿的帷幄裡。”左統領一板一眼說得清楚明白。

巫蠱之禍向來為後宮所不容,哪怕是皇帝陛下心裡再不願接受,他也不得不質問於高妃:“高氏,你還有何話說?”

“妾有話說。”高妃蒼白著一張臉急急辯白:“請陛下並娘娘明鑒,如若是妾惡蠱詛咒於皇後娘娘,那必定會把這些東西都藏好,做好了布偶後這褙子一把火燒個乾淨豈不是好?因何還要放於大殿門後?這豈不是給自己落一個大把柄嗎?”

“至於這些東西因何在臣妾殿內,必是有人欲陷害於臣妾。”辯解了一番後高妃又轉向王青青:“皇後娘娘明鑒,今晚鐘粹宮走水,東配殿火勢頗盛,必是那歹人趁救火慌亂之機把此物藏於臣妾殿內的。”

“言之有理。”王青青聽完高妃的話。看了皇帝陛下一眼,連連點頭後對著高妃到:“依你之見,是誰欲加害與你?”

“陛下!”高妃痛哭失聲,她撲到皇帝陛下身邊抱住了皇帝陛下的腿,帶著一臉的淚花抬起頭仰望皇帝:“臣妾與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妾不知是誰欲加害於妾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