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青青紅了眼圈, 淚水在眼眶裡反複打轉:“趙氏婉兒妹妹,和高氏金玉妹妹,都去了。”
“都去了?”皇帝陛下擰緊了眉頭瞪著王青青:“所為何故?”
畢竟是曾經衝寵過愛過人, 乍一聽到這消息, 皇帝陛下很是有幾分不爽利, 再說這倆人怎麼會這麼巧的同時殤逝?彆不是王青青下了黑手吧?
“消息剛報上來, 妾也不知所為何故。”王青青拿帕子揩了揩眼角:“不若把看守寧福宮的宮人叫來訊問一番?”
“可。”皇帝陛下點點頭,雖說這二女已經被他厭棄了, 畢竟伺候了他一場,如今人去了,他也不吝於花費一點兒時間關心一下。
順意把小太監召了過來, 小太監恭謹地跪倒在帝後二人腳下,頭都不敢抬。
王青青對著小太監仔細交代:“趙氏並高氏是何時因何故沒的, 你一五一十跟陛下稟個清楚。”
“稟陛下。”小太監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老老實實開口了:“罪妃高氏並趙氏開始不好是打年初一早上開始的。”
伶牙俐語的小太監嘚啵啵把趙高二人是如何開始生病的,他們又是如何給二人請醫問藥的, 醫官又是如何判斷這二人病因病況的, 他們又是如何應對的,一一敘述了個遍。
末了他又磕了個頭:“奴婢們儘心伺候,並無一絲怠慢, 罪妃高氏並趙氏病勢洶洶, 自打躺下就再無任何好轉跡象,拖了這半月還是去了,奴婢們不敢擅專,特來請皇後娘娘示下。”
聽完太監的話, 從未吃過苦也從未挨過餓的皇帝陛下因趙高二女為著兩盤子菜鬨了半晚上的事兒頗為不愉。
這點子不快衝淡了他心裡那少少幾許的哀痛之前,他黑著臉一語不發。
王青青覷著他的神色到:“陛下,不管二位妹妹生前如何,現如今她二人去了,陛下可有旨意?”
按著一般處理辦法,要是皇帝陛下對這倆人還心存情誼,那就會下一紙詔書,先把這倆人的罪名給赦免了然後再給個諡號。
這樣王青青就會把她們倆給先抬到皇陵專屬的寺廟裡安放,等皇帝陛下百年後,再一起陪葬皇陵。
黑著臉的皇帝陛下惱恨趙高二女為著兩盤子菜爭執的丟了性命,卻不想再為她二人多做些什麼了,生氣的皇帝陛下一抖袖子道:“朕並無任何旨意,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既然如此,那就是按慣例了。
“妾領旨。”王青青站起來對著皇帝陛下行了一禮後就借口要處理趙高二女的事兒就告退了。
皇帝陛下不想走,難得一年一度能與民同樂的機會,他還沒有享受完呢,於是揮了揮袖子放王青青離開了。
隻是這大好時光,沒有個貼心人陪著也未免不美,江山還得美人配麼!
皇帝陛下興致勃勃對著自己的心腹太監頭子命令到:“召鄭才人和李美人前來伴駕。”
太監頭子對著麵無表情的王青青尷尬地笑了笑,像這種場合,按理來說陪伴皇帝的不是皇後,也得是四妃之流,召兩個不入流的低位妃嬪來算什麼事兒嘛!
皇帝陛下此舉未滿也太不遵重皇後娘娘了!不過聖意難違,哪怕太監覺著不妥,還是領命去了。
死渣男,大種馬!王青青一邊兒往城門下走一邊兒心裡暗戳戳地罵皇帝,這舊人屍骨還沒涼呢,新人已經上位了。
坐著鳳輦回到了長春宮,王青青脫下大氅鬆了一口氣,城門樓上的風太利了,吹得她臉疼,還是這被火盆火爐火牆給燒得暖融融的長春宮裡舒服。
既然皇帝都毫不在意,也沒下赦免趙高二女的詔書,那就按宮規處置。
王青青窩到榻上,命順意派人給寧福宮傳話,罪妃趙氏並高氏都是一副薄棺抬到城外的亂葬崗埋掉了事兒。
辦完了這事兒,王青青又命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彩頭,召了自己的身邊兒人聚在長春宮內猜燈謎。
王青青的燈謎出得刁鑽,宮人的答案也給的五花八門,各種稀奇古怪的答案把王青青笑得腮幫子疼。
猜對了重賞,猜錯了小賞,反正是人人有賞,宮女太監全都樂開了花,一時間長春宮熱鬨非凡。
王青青領著人熱熱鬨鬨地猜燈謎,鐘粹宮的三皇子也在猜燈謎。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撥儘曲中愁。漢家製度誠湛笑,樗櫟應慚萬古羞。”(1)
麗嬪站在書案前懸腕刷拉拉寫下一道燈謎,然後放下筆拿起宣紙來吹了吹,然後對著三皇子展示:“這是什麼?你來猜一猜。”
可憐三皇子,吭吭哧哧半天,彆說猜了,讀都沒讀全!
麗嬪臉上掛上了不悅之色,她放下宣紙拿起筆刷拉拉又寫了一道:“南麵而坐,北麵而朝,象憂亦憂,象喜亦喜。”(2)
“再來猜這一道。”麗嬪放下筆拿起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