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醉的太後(1 / 2)

不過眨眼間, 七皇子腦袋上就冒出了一團烈烈燃燒的火球, 在場的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呆了,一時間竟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救我!快救我!救命啊!”熊熊烈火燒著了七皇子的頭發,他又疼又怕下發出不似人聲的喊叫。

如此驚變嚇著了四皇子,他拿手指著七皇子“啊啊”亂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皇子靜靜往後退了兩步,臉色在火光映襯下顯得極其怪異。

“殿下!殿下!”七皇子的兩個貼身小太監被嚇得慌了神, 他們倆哭喊著想伸出手去想把七皇子頭上的火摁滅。

火勢過於猛烈,手剛伸過去就被灼燒得疼痛難當,畢竟是血肉之軀,兩個小太監也不敢伸手了, 隻圍著七皇子又哭又喊,不知該如何是好。

“水!水!快快打水來!”四皇子終於能說得出話了, 奈何此處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青磚鋪地,兩側宮牆高達丈餘,彆說水了, 連草木都沒有。

七皇子驚怕之下如沒頭蒼蠅般四處亂撞, 最後一跤跌到了地上,火勢洶洶, 他被燒得在地上翻來滾去連哭帶喊。

火勢已經從他頭上蔓延到了他身上,眼看七皇子就要變成一個火人了,四皇子身邊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太監連撕帶拽終於脫下了自己的外袍,他衝上前去把袍子蓋在了七皇子身上, 又合身撲了上去壓住了袍子連摁帶拍,在七皇子慘烈的喊叫聲中,他身上的火終於被撲滅了。

此處離著禦書房不遠,淒厲的慘叫聲傳到禦書房,值守的少傅側耳細聽不由得臉色大變,他再也顧不得為人師表的儀態,撩起袍角撒腿朝慘叫聲傳來之處狂奔而去。

等著少傅趕到時,案發現場已經擁了一大堆人了,幾隊被慘叫聲引來的禁軍塞滿了半個甬道,太傅撥開人群鑽進去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七皇子躺在地上抽搐著發出聲聲慘嚎,頭臉被燒得一片漆黑,乍一看活似一截焦炭,事涉皇子,且如此嚴重,顯然已經不是自己能處理得了的,少傅心裡打了一個激靈嘶聲大喝:“請太醫!稟陛下,稟皇後娘娘!”

王青青來得極快,幾乎是跟值守太醫同時到達的,她一到就控製了現場,派了幾個心腹的太監並宮女反複交叉盤問之後,就對事故的前因後果一清二楚了,除了現場涉案人員被留下,其餘宮人禁衛都被她趕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為了給七皇子處理傷口,她征用了禦書房的一間偏殿,兩個值守太醫帶著五六個助手齊齊動手,又動刀又動剪子,好容易才把七皇子被燒得黏在身上的衣衫儘數給剝除了。

那邊兒太醫在處理傷口,這邊兒王青青在問案。

“怎麼回事?”王青青端坐在上首眼瞼微垂,對著跪在她跟前的三皇子並四皇子開口了:“說說吧!”

“回母後,兒臣……”三皇子剛一開口,王青青就打斷了他的話:“老四先說。”

“回,回母後,剛,剛才是……。”被她點了名的四皇子還沒平靜下來,他渾身哆哆嗦嗦抖個不停,雖然他的母妃也曾經當著他的麵懲戒宮人,但那些畢竟是宮人,哪怕那些人被打出再重的傷,他都無法感動身受,自然也不會懼怕了。

而今就不同了,被燒的那個是他的兄弟,是跟他身份相等的人,且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四皇子又驚又怕,語無倫次地把剛剛發生的事兒前言不搭後語地講了一遍。

被燒毀的燈籠框架也被呈送到了王青青跟前,她捏著幾根被燒得焦黑的竹片翻看了幾下就擺手讓人撤了下去。

宮內的燈籠做工極是精致,竹子被片得極薄,一場火燒下來,篾片已經被燒得所剩無幾,壓根看不出什麼了。

王青青又點了那個幫七皇子滅火的太監答話,那太監性子極是沉穩,敘事很是清晰有條理,王青青聽完他的回稟點頭讚賞:“不錯,臨危有急智,是個沉穩的。”

太監就忙忙就磕頭,王青青點頭微笑:“今次你救護七皇子有功,賞你正五品掌事之職,黃金十兩,為著救護七皇子,燒了你一件衣袍,本宮再賞你錦緞四匹青布六匹,你可還滿意?”

滿意,能不滿意嗎?不過舍了一件衣袍,就升了品級還有如此多賞賜,那太監大喜過望,忙不迭地連連謝恩:“奴婢叩謝娘娘。”

王青青揮手讓他退下,對著還在哆嗦的四皇子柔聲道:“四皇兒莫怕,本宮做主,今日放你一天假,你先回你母妃宮內,讓她給你熬些安神湯服下,且歇著去吧。”

“謝母後,兒臣告退。”能放一天假,這倒是意外之喜,終於平靜下來能說出囫圇句子的四皇子拱手謝恩後也退走了。

四皇子走後,王青青坐在上首一動不動,旁邊兒的七皇子時不時傳來幾聲慘號,整個偏殿內的氣氛莫名沉重,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偷偷覷了一眼王青青的臉色,有心想說些什麼,卻也不敢造次,隻得繼續跪在地上靜默不語。

就在這一片沉悶中,殿外傳來“皇上駕到”的喝喊,王青青微微耷拉了一下唇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才從溫柔鄉中爬起來的皇帝陛下臉上還帶著幾分惺忪的睡意,王青青瞄了一眼他眼下的青影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因著沒有了會哭會鬨會吃醋的高貴妃轄製,皇帝陛下每日輾轉反側在不同的溫柔鄉中旦旦而伐,這渣皇帝比原身同時期的記憶中衰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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