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醉的太後(2 / 2)

色是刮骨的鋼刀,酒是穿腸的毒藥,看來皇帝陛下是不懂這個道理了,唉!真是可悲可歎!王青青作出一副悲天憫人狀微微搖了搖頭。

“底下人報說七皇兒不好了?”皇帝陛下一踏進門就對著王青青追問:“事出何因?”

“臣妾見過陛下。”王青青微微屈膝行了個禮:“此事因三皇子而起,陛下且請安坐,且容他細細上稟。”

皇帝陛下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拿寬袖掩住嘴打了個哈欠後才對著跪在地上的三皇子道:“事出何因,一一道來。”

“回父皇,”三皇子紅著眼圈拿袖子擦眼淚:“全都是孩兒的不是,今日上學途中兒臣偶遇了七弟,兒臣聽他嗓子似有不妥,因著擔心他身體有恙,便提了燈籠想照一照他的臉色,怎知……”

三皇子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許是兒臣的燈籠舉得低了些,七弟抬頭時碰到了燈籠,也不知怎地回事,那燈籠竟燃了起來,點著了七弟的頭發,嗚嗚嗚,兒臣害了七弟,兒臣有罪,求父皇責罰。”

在三皇子口中,這事兒純粹就是一場意外,然而皇帝陛下會信嗎?他盯著底下嚎哭不止的三皇子沉聲不語,意外,哼!哪有那麼多的意外?

先皇雖然遠不如自己的兒子多,但是當年幾兄弟競爭激烈,各種栽贓陷害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為著一把龍椅,什麼兄弟之情,什麼手足之義,在這兒當口,又能剩下幾何?

皇帝陛下是經曆過競爭事件的親曆者,他心裡先對三皇子的話存了幾分疑慮,再看三皇子的表現,就頗有點兒疑鄰盜斧的意思了。

這廂皇帝陛下還未做出決斷,那廂太醫好容易給七皇子裹好了傷,淨了手後就來回稟帝後了:“稟陛下,稟娘娘,七皇子頭頸後背均有深度燒傷,境況很是不妙。”

“可會危及性命?”皇帝陛下直入正題。

“大麵積燒傷極是危險,如若著了風形成潰瘍膿腫,那,於性命自是有礙。”這太醫也同現代的醫生一樣,先把可能發生的情況說說清楚,以免病人家屬找後賬。

“可有法子避免著風?”王青青思忖著太醫口裡的“著風”大約就是現代醫生所說的感染了?在這沒有抗生素的時代裡,外傷感染確是百死無生的局麵。

“風無形,無法防,一切端看天意。”滑頭太醫一開口就把七皇子的命交給了老天爺。

“可憐七皇兒!”王青青聞言拿帕子拭淚:“小小年紀就沒了親阿娘,現如今又遇這一劫,真真痛煞本宮也!”

整個偏殿裡隻剩七皇子隱隱約約的□□聲和王青青壓抑的抽泣聲,皇帝陛下拉著臉對底下跪著的三皇子道:“爾素來莽撞,進學多年,聖人之言也未能教化於你,現如今居然又闖下如此大禍,真真蠢鈍不可教也!”

皇帝陛下沒生氣時,三皇子敢對著他哭求“請父皇責罰”,現如今皇帝陛下震怒,三皇子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是不敢再言說一句“求父皇責罰”的話了。

“朕當年吃夠了兄弟鬩牆的苦楚。”皇帝陛下站起身來幾步踱到三皇子跟前,彎腰瞪視著他:“如今爾也要效法嗎?”

“兒臣萬死!求父皇明鑒,兒臣萬萬不敢,此事純屬意外。”三皇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心裡是懊悔不已。

他以前屢次捉弄七皇子,七皇子告到王皇後那裡,王皇後會斥責他並罰他月銀,告到麗嬪那裡,麗嬪會賞他戒尺,這倆人再生氣,對他的懲戒也不過是些後宮女人的小手段而已,他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過。

現在發火的人換成了皇帝陛下,他膽戰心驚之餘開始後悔今次委實不該下這麼重的手了。

“三皇子朱,行事荒誕不通教化,心術不正殘害手足。”皇帝陛下直起身來淡聲到:“即日起幽禁毓慶宮三年,著爾日夜反思。”

膽顫心驚的三皇子一聽這話簡直肝膽俱裂,幽禁三年倒也罷了,總有出來的那一日,隻是皇帝的評語直接就斷了他以後榮登大位的可能,眾臣工絕對不會擁護一個“行事荒誕不通教化,心術不正殘害手足”的人繼承大寶的,自己今生於皇位無緣了!

又急又慌的三皇子亂了手腳,他撲過去抱住了皇帝陛下的腿涕泗橫流地道:“父皇,您還記得阿娘嗎?您忘記了您曾對阿娘說過‘朕之皇位日後必要三皇兒繼承’嗎?”

“放肆!放肆!”皇帝陛下氣急敗壞地一腳把三皇子給踹了個跟鬥:“朕還沒死呐!你現在就惦記皇位未免委實過早了些!”

被皇帝陛下一腳踢出去的三皇子又爬著回來抱住了皇帝陛下的腿:“父皇,您金口玉言,難道就因阿娘去了,您說過的話如今全不作數了不成?”

“來人呐!來人!”皇帝陛下氣得哆嗦著嗓門高喊:“皇子朱大逆不道!著即日起圈禁於永巷,終生不得出!”

作者有話要說:  三廢了,還有七一個,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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