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餿飯粒!(1 / 2)

對於曹瑜兒的疑問, 張媽也滿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活了一大把年紀長期混跡於後宅, 自認經多見廣, 很是善於揣度主子們的心意。

這葉家小姐愛慕自家老爺是肯定的, 葉小姐哪怕極力掩飾了,但她望著自家老爺時那滿是愛意的眼神都要化為實質了, 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看走眼的, 想必老爺對葉小姐的情誼也心知肚明,如此才會起意把小姐托付給葉家照顧。

不然就憑著兩家那有限的交情, 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小姐托付給葉家才是, 畢竟小姐的生母還在世,老爺也有三五個相交莫逆的好友,哪裡不能托付小姐, 怎偏偏托付給了來往不多的舊鄰呢?

現如今這葉小姐是怎麼回事?莫非是看老爺此一去是必死之局, 熄了對老爺的那份愛慕之心不成?

再一想也不對,這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哪有那麼容易消散的?

自古都說活人爭不過死人,如若葉小姐跟自家老爺修成正果也就罷了,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 日常瑣碎之事總是會消磨掉她的愛慕,現如今老爺還從未回應過葉小姐的心意, 偏自家老爺又為著家國大事去了,在葉小姐的心裡,難道不是應該永遠留著老爺的一個位置嗎?她對老爺的感情難道不應該全部移到自家小姐身上嗎?

怎地這葉小姐的反應卻全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張媽擰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不管這葉青青是怎麼個想法, 她既然答應了把咱們當客人招待,那就不會把咱們攆出去,您且先寬寬心在這葉家住下。”

張媽一邊兒伺候著曹瑜兒穿衣洗漱一邊兒跟她細細交代:“她把咱們當客人看,咱就把自己當客人看,客隨主便,由著她招待咱們就成了,如若住上一段時間您覺著不順心,咱們再想彆的法子,離了葉家去尋您母親也使得。”

“嗯。”曹瑜兒紅著眼圈乖乖兒地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張媽的話。

雖說麵上平靜下來了,曹瑜兒心裡卻頗有幾分慌亂,全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這時代的人都早熟,曹瑜兒本就有幾分靈秀,生在官宦之家,幼時家裡也是請了夫子進過學的,曹家又逢遭大難,如此種種經曆磨煉,她自是比同齡的女孩子心思要成熟上許多。

自打家裡獲罪後這一兩年她都是由仆婦教養,沒了女主人的約束,那些仆婦在她跟前是什麼話都說,因此她對男女關係並非一無所知。

況且自打重回津門的這近半年時間,曹家的下仆們討論最多的八卦就是葉青青癡戀曹子皙的事兒,所以葉青青愛慕自家爹爹的事兒曹瑜兒一清二楚,因此在麵對葉青青時,她向來帶著幾分隱秘的高高在上,看著葉青青對自己百般討好,曹瑜兒很是有幾分自得。

在曹瑜兒看來,葉青青想進曹家門,那必定得先經過她的允許,葉青青討好她是應當應份的事兒,所以她在葉青青跟前向來不吝於耍自己的小性子,看著葉青青對自己的小脾氣百般容忍還要想方設法逗自己開心,她心裡滿滿都是隱秘的快意。

曹瑜兒此刻很是心慌意亂,以往她每次同葉青青打照麵,葉青青的態度都極是殷勤,往往帶著幾分巴結討好的意思,何曾這麼冷待過她?

昨晚父親把自己拋下決絕而去,按著葉青青以往的行事,她怎麼也得來見見自己,順便抱著自己哭一鼻子才算了事兒,結果她一晚上都沒露麵也就罷了,早上也不來找自己問候問候?

因著心裡存了幾分失落和不甘,她早上就要沒事找事兒鬨騰鬨騰,滿以為會換來葉青青滿是愧疚的補償道歉,哪知道葉青青居然是這種態度,曹瑜兒徹底慌了神。

她在張媽的伺候下乖乖地穿衣,連哭都隻敢小聲地啜泣,至於張媽的安慰,她是萬分的不以為然。

去找自家母親?哪有那麼容易!

當年祖父獲罪,母親被外祖家給接了回去,如若母親沒有再嫁,那就得長居外祖家。

哪怕外祖父母會對母親一如既往的愛護,那舅舅們呢?舅母們呢?他們對母親是什麼態度?真的能毫無芥蒂地接受這個大歸的姑奶奶嗎?

退一步說,就算舅舅並舅母對母親意見不大,自己如若去投靠,他們對自己又會是什麼態度?

外祖家不過是普通的官宦之家,家裡兒孫又多,家境也算不得豪富,自己乃罪臣之後,又身無長物,他們真的能長長久久地養著自己嗎?到了最後怕不是會把自己當做婢女來使喚。

如若母親再嫁那就更遭了,像母親這種大歸回家的再嫁女,哪怕身為官家小姐,再嫁也艱難,必定是要找個年齡大的男人做繼室。

如若自己再去投靠母親的新家庭,那不就成了母親的拖油瓶了嗎?母親的新丈夫對自己會是什麼態度?那男人原配留下來的子女對自己又會是什麼態度?自己豈不得天天受儘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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