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罷了罷了!算我對不住老娘好了。”孫二牛長歎一聲對著倆弟弟道:“哥哥我沒本事,養家糊口都艱難,給你倆也掙不來這彩禮錢,如果這姓曹的願意出錢買他自己一條狗命,咱們就把他放了吧?”
“老三老四,大夥兒都知道你倆孝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倆能早日裡成親生子,可比殺了這畜生更讓咱娘寬心,””孫二嫂半命令半勸解:“聽二哥二嫂的,這畜生要是能拿出錢來,咱就放了他,啊?”
孫三牛孫四牛在三人的合力勸解下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頭,孫四牛把曹子皙提起來放到椅子上解開了他嘴上綁的麻繩,又一臉嫌惡地把他嘴裡早已被口水浸得濕透的爛布掏了出來:“狗日的你可聽見了?現如今擺在你麵前的就這兩條路,一,跟你的姘頭一起做對兒苦命鴛鴦,我們兄弟把你倆剁碎了撒到江裡祭奠我老娘。二,你拿出錢來,我們就放過你!”
跪在地上的齊紫玉膝行幾步過來抱住了曹子皙的腿哭得情真意切:“先生受苦了,都怪我一時糊塗沒有拒絕先生,才害得先生遭此大難,我決定追隨婆婆到九泉之下去贖罪,可先生卻是人中龍鳳,又怎能死在這裡,您還是拿出錢來讓他們趕緊放了你才是正經。”
我可去你娘的吧!這群惡棍居然還沒演完?曹子皙心有不忿,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麵對此情此景,他也隻得陪著孫家人演下去了。
“紫玉啊紫玉。”曹子皙眼圈泛紅長歎一身:“我是身無分文被你在碼頭上撿回來的,如果不是你花錢為我求醫問藥,怕是我早就一命嗚呼了,現如今我倒是想花錢買命,可我又能上哪兒弄錢去?”
孫家眾人沒料到曹子皙居然是如此反應,照他們的劇本,此刻曹子皙應該是既怕自己小命不保,又感動於齊紫玉的自我犧牲,應該很爽快地同意拿錢買命才是,現如今這人怎麼回事?不願意花錢?
曹子皙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孫家眾人呆了一呆,孫二嫂反應過來扯著曹子皙身上的裡衣道:“你哄誰呢?沒錢你穿得起這縐紗的裡衣?這一套裡衣怕最少得五個洋元才能置辦得下來,五個洋元夠我們這些窮苦百姓過三五個月日子了,你沒錢?”
“身上沒錢沒關係。”孫二牛陰沉著臉:“海城可是大城,咱國內的各大票號和那洋人開的銀行街上到處都是,兌彙方便得很,寫信回你家裡,讓你家裡寄錢過來也行。”
“我家裡父母病逝,早就死得就剩我一個了,我就是把信寄回家,又有誰給我往這兒彙錢呢?”曹子皙繼續推脫。
“你出門在外,家裡的產業難道就白放著沒有托人打理不成?還是曹氏一族全死了個乾淨,連個親朋故舊都沒有?”
孫二牛冷笑:“我們窮人家,嫁娶也簡單,不會把你逼得傾家蕩產,隻要兩百塊兒洋元就得,難道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一條命還不值兩百塊兒洋元不成?”
“親友們都比我還窮,哪裡拿得出錢來給我呢?”曹子皙繼續推脫。
孫二牛臉色難看,孫四牛對著曹子皙獰笑一聲:“二哥,跟他囉嗦什麼,這狗日的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且讓我取他一根手指頭,讓他知道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他就乖順了。”
“也好,給他點兒顏色看看!”孫二牛點了頭,孫三牛應聲而動,把那團**的破布又塞到了曹子皙嘴裡,又拿麻繩把他嘴巴捆了個結實。
孫二牛孫三牛齊齊動手,把曹子皙的一隻手強行按到了桌案前,孫四牛拿著一把菜刀在旁邊虎視眈眈,曹子皙見孫家兄弟不似作偽,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我給!我給錢!
被嚇得滿頭冷汗又尿了自己一腿的曹子皙嗓子眼兒裡嗚嗚咽咽想求饒,奈何嘴巴被捆得結實發不出一聲喊叫,他瞪大了眼睛縮緊了瞳孔看著孫四牛高舉的菜刀。
孫四牛對著他一聲獰笑,手起刀落,曹子皙的左手小指就掉了下來,曹子皙痛得想尖聲怒吼,此刻他後悔得肝腸寸斷,真真失策至極,剛才委實不應該推脫。
不就是錢嗎?自己寫信給葉青青,多少她給自己寄不來?又何至於丟了一根手指?
孫家兄弟放開了對他的鉗製,曹子皙疼得頓時委頓到了地上,孫二牛拿臭烘烘的腳踩著他的臉道:“現在可以寫信回家了嗎?”
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的曹子皙趕緊連連點頭,孫三牛把他提溜起來放到了椅子上,孫二嫂出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孫四牛拿著沾了血的菜刀對著曹子皙道:“多寫幾封,多要點錢,這信寄出去,收不到五百塊洋元我就接著砍你的手指頭,缺幾百我就砍你幾根手指,聽清楚了?”
曹子皙連連點頭,提起筆開始給葉青青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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