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皙的信,表麵上是寫他愛慕葉青青至神思不屬的地步,實際上是賣慘要錢,這曹瑜兒不會是沒看出來,沒給她爹寄錢過去吧?
王青青心中發噱,如果曹瑜兒真的沒給曹子皙寄錢,那曹子皙缺少盤纏,確實有回不來的可能。
“這,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曹瑜兒被王青青的問題給嚇得心慌意亂,確實,自己安頓爹爹要他速速回返津門的信已經寄出去兩個多月了,爹爹卻始終音信全無,現在外麵世道那麼亂,爹爹身上帶傷又是那不可言說的革命黨,他,不會是出事兒了吧?
曹子皙確實出事兒了,他被那群擺仙人跳的惡棍給拿住之後不但被砍掉了一根手指,還被關在地窖裡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之後,嬌生慣養的身體就有些不大好了。
隻是原先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時,他心裡還存了葉青青能給他寄來大筆錢財震懾住這群惡棍,他或是能尋機脫身的念頭,因此上還強打精神撐住了。
卻不知為何兩封信寄出去葉青青那邊兒都毫無反應,沒有大筆錢財入賬,惡棍們料定他沒有價值了,熄了在他身上搜刮油水的心,把他當“豬仔”賣給了洋人。
上了洋人的輪船曹子皙就知道自己完了,茫茫大海無處可逃,到了大洋彼岸,這一船艙的人必定是會被賣去做苦力,自己後半生將在繁重的體力勞動中度過了。
可歎自己出身官宦之家,自幼飽讀詩書胸有韜略,如自己這等人物,本應在這亂世裡成就一番偉業,身居高位享受眾人欽羨的眼光才是自己該有的人生,真真是老天不長眼呐,不知哪裡出了差錯?現如今自己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泄了心中的那口氣,曹子皙就發起了燒,這一燒就燒了多半個月。
航路漫長,海上物資匱乏,生病死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滿滿一船艙的“豬仔”到達目的地時能有一少半活下來人販子們就算賺了,再說輪船上還缺醫少藥,因此上洋人也不願意為他費心,為怕他感染其他人,隻在他高燒日趨嚴重時把他從底層船艙裡挪到甲板上了事兒。
隻是這樣一來更苦了曹子皙,本來在船艙裡還有個彆心善的同胞看他可憐給他喂上一口食水,到了甲板他就慘了,海麵上無遮無擋陽光酷烈海風又大還沒人照顧,才不過一天功夫,風吹加日曬,本就燒得昏昏沉沉的曹子皙徹底陷入了昏迷當中。
晚餐時喝得半醉的船長帶著幾個水手在天黑時檢視船隻,被昏迷在甲板上的曹子皙絆得跌了一跤:“Fuck!”
暈乎乎的船長趴在地上摸了摸曹子皙被海風吹得涼冰冰的身體,他手一揮對幾個水手道:“這個人快死了,你們送他去見東方上帝吧。”
水手們答應一聲熟練已極地一人抱頭一人抬腳,搬起曹子皙就把他扔到了海裡,這活兒他們經常做,乾起來利索極了!
可憐那一腔抱負未能施展的曹子皙,就此魂歸大海了。
被王青青提醒過後就開始心慌意亂的曹瑜兒麻爪了,她急吼吼衝王青青道:“那你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她這理所當然的口氣把王青青逗樂了:“我為什麼要去找?”
“我爹說他要同你成親呢!”曹瑜兒劈手奪過王青青手裡的信舉到她臉上:“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啊。”王青青點頭:“我又不瞎,那麼大的字我當然看到了。”
“真的?曹子皙願意同你成親了?”葉老爺子聞言大喜。
曹子皙終於吐口要同閨女成親了,算他良心未泯,閨女多年苦守終於有了結果,葉老爺子大喜之下幾步過來搶走了曹瑜兒手中的信:“我看看他怎麼說的。”
葉老爺子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錯了錯牙花子忍住心中一腔怒火去看閨女的臉色,他就說那曹子皙是個奸滑之徒!這信中那藏在甜言蜜語之下的小算計昭然若揭,自己是一眼就能看穿,閨女呢?
王青青過來攙住氣得渾身哆嗦的葉老爺子,輕輕搖晃他的胳膊:“爹呀,女兒早就說了,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多少有識之士奔走呼號要為我泱泱華夏掙得一線未來,女兒哪怕身為女子,也不能對此家國大事坐視不理,我已決意為中華經濟崛起而奮鬥終身了,您怎麼就是不理解我呢?”
葉老爺子聽了閨女這話忍不住老淚縱橫:“好!好!我閨女有誌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