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漂浮在一片宇宙中,周圍是緩緩運行的行星,遠處數億在發光發熱的恒星被距離縮成了在發光的一個小點。
呼吸間仿佛能聽見行星運行間發出的特殊電磁波。
不靜,仔細去聽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我的正對麵,嵌滿了紅色眼睛的巨大觸手正安靜地盯著我。
沒有惡意,但也絕說不上友善。
大概是因為在夢裡的緣故,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甚至想不起來係統的存在。我隻是沉默著回視,與色調簡直精神汙染的巨大觸手對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的理智終於漸漸回籠。
我開口,一句疑問還沒問出口,就被係統的電擊電醒過來。
“古見你沒事吧?!”係統難得焦急地道,“我一直叫你你都沒反應!”
“啊,我。”我反應慢半拍地清醒過來,“我剛才好像去宇宙了。”
完全清醒過來以後,我才發現,我被偷家了。
字麵意義上的。
“???咋回事?”我身上還穿著格子睡衣,眼睛卻被眼罩蓋住了,不僅如此,手腕也被拷住了,根本動不了,座位輕微的震動讓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在一輛車上。
“……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不同於我的兩眼瞎,係統看著車上標準黑衣帶墨鏡還人手一把槍的黑衣人,再結合車子行進的路線,一下子就猜到了劫匪的身份。
聽完係統對我所處環境的描述,我頓時滿腦子黑人問號。
“不是那他們綁我乾嘛啊???”
我隻是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普通國三生,甚至還不到日本天命男主角的法定高中年齡,怎麼就突然被這麼慎重的對待了呢。
係統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沉吟了一會,安慰我說:“實在不行你就開黑聖杯,偶爾開一次沒事,黑聖杯足夠你掀翻他們衝出去了。”
不得不說,係統的這波安慰讓我立馬冷靜下來,甚至有種想要試試黑聖杯的躍躍欲試。
我不再裝昏迷了,主動在安靜的車廂內開口:“hello?有人嗎?”
車廂內沒有人回我,我抱著想看看他們到底要乾嘛的心態,乾脆閉了麥,也沒開黑聖杯突然暴起,一路沉默到了車子停下。
我被人帶著下了車,雖然沒摘眼罩,但來人還算溫和的一路引我上了電梯。到了一間特彆大我估計是頂層的房間才摘下我的眼罩。
乍一看到光明,我還有點不太能適應,閉眼了好一會,我才睜眼看到在我的正對麵,新奇打量著我的中年男人。
對方一看就是首領,坐在最上位的椅子上。
“啊,你是之前壽司店的那個。”我坐在沙發上認出了他。
“久仰,川端老師。”中年男人卻突然笑著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我停頓了一秒,露出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係統????】
係統明顯也很懵:【不應該啊!戶籍裡川端康成和你一點關係沒有啊。】
似乎被我的表情逗笑了,中年男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轉手拿起了一本書,正是我最近剛寫的那本《舞女》,道,“觀湖樓主人,這是老師的另一個筆名吧?”
森歐外揮了揮手中的書,“我有些意外的發現,老師你在和我店裡碰麵後的第二天,就發表了這篇《舞女》。”
他放下《舞女》,又看向我,雖然笑著,卻隻讓人感到無比壓迫,“冒昧的問一句,老師。”
“這本書,是您為我寫的嗎?”
【統統???】我在心裡問係統,畢竟這本書也的確是和中年男人見麵後係統突然反常地叫我抄的。
【……可以這麼說。】
於是我也收回被嚇到的表情,重複係統的話:“可以這麼說。”
“真是了不起呢。”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中年男人讚歎地道。
但隨即,他又問我:“這是老師的異能力嗎?”
???為什麼會想到這?
看我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偽,中年男人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道,“太宰君,請叫中也君來一趟。”
這句話明顯不是對我說的,我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我後麵還有一個少年,他一直站在陰影裡又沒出聲,我就一直沒注意到。
少年頷首,轉身就出去了,大概是去叫那個叫中也的人了。
中年男人繼續道,“抱歉,川端老師,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
“我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歐外,一直都很敬佩川端老師您能寫出那樣優秀的作品。”
於是我也說出自己的名字:“古見夢見。”雖然我覺得他大概率已經知道了。
至於川端康成的作品,我露出了有點難辦的表情:“嗯……謝謝你喜歡我的書?”
開門的聲音和兩個人的腳步聲傳來,我回頭,看到先前那個身上滿是繃帶,奇怪但長的很好看的少年,帶著另一個赭色發色的少年一齊走進來。
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哇堂堂portMafia竟然雇傭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