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親戚看到的成績單,不算英語的話,樂喜考了五百零八。
而總分才多少?五百四!
並且樂喜的英語考得也挺可以,滿分一百,她考九十二。
如果兩邊一塊算,她這分數都達到六百了啊,六百四的全科總分,考六百絕對能排的上前茅。
當然,和人家真正天才考得分數或許沒法比,但以這個成績若想挑所稱心如意的好學校,那基本不算事兒。
樂順他們得知後意識到這一點,全都禁不住激動起來。
但隨即親戚給他們潑了盆冷水,說先彆激動,考得好是好事不錯,可也因為太好,招來了彆人的眼熱,人家準備偷梁換柱摘桃子呢。
“偷梁換柱?!”樂家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意思。
親戚解釋道:“這是他們一貫的招數了,就是把考得好的那個人的成績啥的都換給另一個人。”
樂順不明白:“那就是兩個人,怎麼能換一換?當彆人都是傻子,不會發現嗎?!”
親戚見怪不怪:“怎麼不能,隻要身份一換,以後人家就是考了高分的‘樂喜’,上好大學、有個好前途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樂順等人聽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道:“也、也就是說他們直接把喜子的身份都搶走了,那我家樂喜怎麼辦?他們就不怕我們發現鬨起來?!”
樂喜身份被搶了會怎麼辦?
如果沒發現的話,她可能就這麼成為黑戶無知無覺地活下去,直到以後可能辦什麼事涉及到戶口方麵,她才會發現問題。
那時候一切都已過去,事成定局,她即便想追究,人家也憑她的身份上了大學找了工作,家裡又有權勢,除了賠她點錢將事情壓下去,大概不會有任何懲罰。
如果及時被發現,除非他們的能量比得過動手那邊的人,不然人家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怎麼會沒有針對事發的準備呢,也許是篤定即使事發了也能輕飄飄地壓下去,所以才這麼膽大妄為吧。
到時候苦主如果敢鬨,人家說不定有的是法子對付他們,還叫他們有苦說不出,最終不認也得認。
樂順他們聽完這些,均是一副不敢置信猶如世界觀被重塑的神情。
最後樂喜首先回過神,問親戚知不知道那個打算搶她身份的人是誰。
她好不容易考來的成績,且還關乎以後的人生,肯定不能任人這麼搶走,再說他們家也不是隨便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但在反擊之前,他們需要知道敵手是哪路神仙。
親戚搖搖頭,說背後之人是誰不清楚,但他知道準備頂替樂喜身份的那個人叫什麼。
畢竟是打算偷梁換柱的,對方不可能什麼都不露。
親戚將自己悄悄從資料庫名單上偷看的名字說出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姓名,樂喜他們聽完都很陌生,但樂順卻麵露異樣,好像很震驚的樣子。
其他人意識到什麼,紛紛看向他,眼神詢問他是不是認識的。
樂順猶疑地點了點頭,說:“我不認識他,但是從彆人嘴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雖然那個人隻是無意中提到過一次,可樂順自認不會記錯。
但這事兒讓他不太敢信,會不會是誤會搞錯了?
親戚搖頭,確定他看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如果和樂順知道的那個人不一樣,那除非是同名同姓的人,不然就是同一個。
汪紅英趕緊問:“到底是誰啊?”
樂順閉了閉眼,說人你也認識,就是給他們家工作機會的那個廠領導,打算頂替樂喜身份的那個人是對方兄弟家的閨女,也即是他親侄女。
親戚猜測:“那會不會是他……”
後麵的話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樂順想到那個領導以往的形象和做派,搖頭不確定道:“可他人看起來挺正派的,人也好說話,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當時還恭喜我養出個未來大學生的孩子,隨手就送一個工作機會給喜子玩,實在不像是這麼做的人呀。”
樂順不信那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或許有可能是他兄弟家瞞著他這樣做的,他不知道呢?
汪紅英哎呀一聲,拍著大腿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清不清楚啊,不然沒有他的幫忙,他兄弟家有這樣的能量?”
如果沒有對方的安排,他兄弟家哪有這麼大膽子敢往教育局插手,說頂替人家身份就頂替了,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易隨便。
但沒有確鑿證據,樂順實在不敢相信那個領導會是這樣公私不分、以權謀私的人。
所以他決定先去找對方問問再說。
“明天我親自去找他,正好上次臨時工機會被搶的事還沒和他講。”
汪紅英不看好,“還說呢,那個工作機會被搶也沒見他吱個聲,你被傷成這樣也沒見他們過來看一眼,要我說這態度很能說明問題了,就你牛脾氣認準了不信。”
樂順沉默,好好的領導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不親口問清楚,他不死心。
親戚勸說如果真是人家做的,他們上門問估計也問不出啥情況的,做都做了,怎麼可能輕易承認。
人家大概隻會暗中發力,一旦他們鬨起來,保準讓他們有苦說不出,最後隻能自認倒黴的那種。
樂順堅持:“那也得問過才知道。”
樂喜便道和他一起去,這次不能再讓他一個人衝鋒陷陣了,萬一又出現上次那種情況怎麼辦。
他頭上的傷口可才結痂呢。
於是第二天父女倆便一塊去家屬院的另一棟樓找人。
人家領導住的是廠乾部樓,雖然也是筒子樓,但裡麵的布局明顯比普通職工住的寬敞舒適。
樂順以前對這裡很是向往羨慕,現在則是一眼不看地悶頭爬樓,很快找到領導家門口,敲了敲門,卻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