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哭著自己的酒的老板跟小二連忙躲到了櫃台之後,手捂著頭,哪裡敢去參與一分的爭鬥。
“不要打了,金琳城內禁止鬥毆啊,”老板喊了一嗓子,若是平時這些修士可能會聽,可是酒水下肚,酒精上腦,本就發暈的頭被那妖獸刺激,又被越來越激烈的比鬥刺激著,隻恨不得將整個酒樓都給拆了。
幸運的是出手的隻是煉氣修士,築基修士還都在觀望,他們更懂得金琳城之中的規律,若是犯了這裡的規矩,得罪了這裡的主人,想要再次踏入這座城池可就難了。
可那開慧的妖獸卻必須要拿下,煉氣修士很多無憑無依,可是築基修士卻往往依托於一座仙城,若是能將那妖獸拿下,相當於仙城之內又多一開光期的高手,即便與那天選城之中的四大家族平起平坐都是有可能的。
利益太大,這場爭鬥真是在所難免,隻是誰能夠最後漁翁得利,還有待商榷。
而所有目光的彙聚之處,米果兒感覺身上不太舒服,翻了個身露出了軟乎乎的肚皮出來,還用爪子撓了撓,顯然對於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並且相當的不關心。
“快去叫人,叫人啊,”老板看著裡麵好像不會間歇的爭鬥,慌忙的叫了小二跑出了店門去叫人。
以往金琳城內絕不會發生如此惡劣的爭鬥,可是即使老板是一介凡人,在金琳城中生活,也偶爾聽到過修士說那開了慧的妖獸有多麼的珍貴,不是萬金難求,而是有價無市,
一個開光期的妖獸對於任何仙城來說都是一件絕世的珍寶,任何仙城都明白,隻有擁有了力量,才能擁有其他的東西,自然,即便是開光之前也有妖獸能夠開慧,可是開慧丹那種東西,同樣也是有價無市的。
爭鬥還在繼續,酒樓之上一塊一塊的木板開始掉落,有的掉落在了米果兒的身上,它不過是當灰塵落了下來,撓了兩下想要繼續睡,可是周圍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連帶著地麵也不安穩了起來。
遠處還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隊衣領上繡著金枝紋飾的侍衛跑了進來:“何人在此打架鬥毆!”
即使嗬斥,裡麵的爭鬥仍然沒有終止,凡人已然跑了個一乾二淨,酒樓開始坍塌,卻沒有人舍得離開。
米果兒終於睡不下去了覺得不耐煩到了極點,就像是人在睡覺之時,若是有一隻蒼蠅或許還可以忍受,可若是周圍都是蒼蠅,怕不是躺在床上都渾身難受。
“吵死了!”米果兒猛地翻身站起吼了一聲,開光期妖獸的力量哪裡是煉氣期能夠抵抗的,隻一聲吼,那些個還在爭鬥的煉氣修士直接全部飛了出去,連帶著剛才岌岌可危的酒樓直接全部塌了下來。
米果兒神智還不太清醒,可是卻也本能的踏上那些掉落下來的木板直接上了屋頂,隨著屋頂的掉落穩穩落地。
“開光妖獸!”那前來的侍衛長眼睛睜的極大,在反應過來以後,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煙花點燃,嗖的一聲,一道亮麗的煙花在天空之中的炸響。
那是金琳城獨有的煙花形狀,每每放出來時,代表著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發生,需要弟子們的召集。
煙花一放,那些之前喝的醉醺醺打的頭腦發脹又被吹出來清醒過來的修士們紛紛臉色變了。
在金琳城的地盤之上,自然是金琳城說了算,若是金家勢力彙聚,到時候那妖獸還哪裡有他們的份。
“侍衛長,那妖獸是我的,委實不用叫金家其他人過來了,”一人覥著臉過去說道。
那侍衛長卻笑了一下道:“我們金琳城最愛助人,兄台不必客氣。”
誰想要奪得那妖獸,都是成了精的狐狸,看眼神就能看出端倪來。
那人討了個沒趣,卻又不敢真的跟金琳城的侍衛真刀真槍的乾,隻能從儲物袋裡麵掏出一些食物來,試圖引誘那妖獸過來。
隻可惜一人使用,人人效仿,半夜偶爾出來的凡人有幸見到了平日出行仙風道骨的修士們一個個的拿著食物在那裡似乎在逗一條狗。
“啾啾啾,寶貝快過來,這是你最愛吃的燒雞,”一個修士捧著燒雞說道。
另外一個拿著糕點的更是直接拋過去了一塊過去:“快來快來。”
米果兒站起來歪了一下頭,頓時那群修士們紛紛看向那裡緊張了起來。
“這是什麼新興的愛好麼?”那凡人摸了摸頭,實在想不清楚,隻能滿臉糾結疑惑的重新進了屋子。
“神經病啊,”米果兒心裡想著,一個個竟然真的敢把它當狗逗,這也就是現在,朝硯那家夥說什麼凡人得上天鐘愛,要是在以前,一口一個,打的這群蒼蠅全跪下叫姑奶奶。
“無聊……”米果兒懶洋洋的叫了一聲,甩了甩尾巴,神識覆蓋,自然知道不遠處還有不少的修士聚集了過來。
蟻多咬死象,遇見太大的危險還是得跑,從前它隻有本能的時候就懂得這個道理,也靠這個道理保住了很多次命,現在雖然醉酒,卻同樣明白。
“不跟你們玩了,你們自己玩吧,”米果兒從一個屋頂輕盈的踏上另外一個屋頂,在眾多修士的目光之中,幾個跳躍,眼看著就要消失不見。
那群修士才反應過來,築基之下不可禦器飛行,隻能拿出各種的飛行法寶,築基之上卻是直接掏出法寶踩上追了過去,真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那侍衛長更是一把飛劍直直的衝了過去,雖是打不過,但一定得攔下,一旦有長老到來,那妖獸想跑也跑不了了。
築基禦器雖不快,也比不上開光期,可是他們卻是仗著人多,各種的圍追堵截,讓米果兒每往一個方向總是能遇上不少的人。
它不傷人的事情逐漸被察覺,更是讓那些修士虎視眈眈,一一逼近。
米果兒在一個屋頂停下,神識所到之處,它也知道這金琳城中臥虎藏龍,隻憑它一個,若是真有開光期的修士到來,一個還尚且對付得了,若是開個兩三個,隻怕今天真得折在這裡。
暫且退讓那是對於人類來說,對於它這樣的妖獸,若是退讓了,膽怯了,隻怕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米果兒熟練的將朝硯給它講過的故事運用到了實處,月光之下,原本嬌小的身形在那些修士的目光之中直接變大,直到那身高仿佛要直奔月亮而去的時候,它輕輕一抬腳,踩碎了一座屋子,嘶吼的聲音發出,整個金琳城都為之一震。
之前束手束腳,如今那一腳下去,再沒有修士敢於上前挑戰開光期妖獸的威勢。
“公子,不好了,金琳城內出現了開光期的妖獸!”家仆匆匆來報,饒是金斂見多識廣,性格沉穩,在聽到這個彙報的時候手中的清單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說剛才那聲獸吼是開光期妖獸?”金斂將那份清單撿起放置在了桌子上,眉宇間微微蹙了一下,卻更多的是喜悅,他從懷中取出一件玉牌來放到了家仆的手中道,“快,去通知長老們,既然來了,自然就要拿下。”
“是,”那家仆也知道事態緊急,拿了玉牌匆匆離去。
金斂有心再清點倉庫之內的貨物,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甚至拿著清單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人類崇尚力量,開光期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還遙不可及,可是有生之年若能得成,整個金琳城都會更上一層樓。
將清單放在了桌案之上,金斂小心的鎖上了裡麵的一道門,打開了倉庫的禁製以後,又鎖上了外麵的一道門,這才將鑰匙揣進懷裡,匆匆朝外麵走了出去。
一聲獸吼驚醒了無數的人,人們紛紛從家中出來觀看,那沒有見過的人直接被那月光之下巨大的妖獸給驚呆在了原地,而那有修為之人更是人人嚴重閃過貪.婪。
金斂處理金家事務無數,以往也拍賣過妖獸,也聽聞過金家家主似乎是有一頭契約的開光妖獸的,隻是對於開光期的妖獸卻也是第一次這樣直觀麵對。
皮毛光滑,花紋流暢而漂亮,麵孔似狗非狗,似虎非虎,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正充斥著屬於獸類的狠戾,麵對那群修士就像是野獸在趕蒼蠅一樣,趕跑了一批害怕的,偏偏另外一批又虎視眈眈的到了近前,隨時打算撲上去一樣。
那妖獸動作之中帶著焦躁,金斂遠遠看著,卻莫名從那形態之中看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這樣的妖獸在哪裡見過一次,好生的眼熟,偏偏那答案似乎能夠脫口而出,金斂卻死活想不起來。
有厲害的人似乎在靠近,米果兒再不戀戰,直接一聲吼後朝著城外奔了過去,隻可惜時機到底是遲了,等它已然到了那城池邊緣的時候,一道身影攔在了它的麵前。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留下來做客,何苦著急離開呢?”那人禦劍站立空中,衣衫冽冽,月光之下,隱約可以看見那領口衣擺上的金枝紋飾,更是能窺見那法衣之上的防禦陣法。
米果兒之前那麼一番折騰,酒早就醒的不行了,回想之前的事情,真是恨不得回到嘗那酒液之前,也免得造成了現在這麼大的麻煩。
悔不當初,喝酒誤事啊!
“做客?怕不是想把姑奶奶割喉剝皮直接煮了吃了吧,”米果兒哼了一聲,聲音雖細,卻震天的響。
開慧妖獸能說話,那攔路之人眸光閃爍了一下道:“我金琳城乃好客之地,怎會做那般無禮之事,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說的好,現在朋友嫌你們家裡蒼蠅太多,等你們滅完了以後再來,回見!”米果兒說完,果斷轉了個方向就走,可是又遇上了一個同樣衣服紋飾的人擋在麵前。
可惡,人類真真是可惡!
米果兒心中暗咒,卻覺旁邊又來了一個,之前第一個修士開口道:“蒼蠅自然是要清理的,在金琳城中鬨事,委實不將我金家放在眼裡,金斂過來。”
那人輕輕一聲,金斂已然聽在了耳際,匆匆走到了一片空地拱手說道:“家主有何吩咐?”
“無規矩不成方圓,去將那等鬨事之人清理乾淨,我金琳城要接待貴客,一律按規矩處置,誰若是不從,殺無赦,”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極為濃重的殺氣。
金斂低頭道:“是,家主。”
“還有,拍賣會在即,我將此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可你處理期間竟鬨出如此事端來,處理結束後自己去刑堂領罰,”那金家家主說道。
“是,家主,”金斂同樣沒有遲疑。
他們在那裡交談,之前打鬥鬨事的卻是臉色劇變,一個個的想起城中規矩想要逃走,卻被之前聚集的金琳城侍衛紛紛圍住,連退路都被截斷了。
“姑奶奶也在你這裡鬨事了,”米果兒看了看身邊的三個開光修士,那個家主的修為它看不透,可是其他兩個都是開光初期,三個人打它一個,今天真的是麻煩了。
可是心裡虛麵上不能虛,米果兒哼了一聲道:“你豈不是要連我一起處置?圓了你的什麼什麼規矩!”
那金家家主笑道:“姑娘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此事因你而起,卻並非是你鬨事在先,不必歸責於己身。”
“你說的巧妙,”米果兒莫名學會了朝縱的鼻子裡麵出氣,“這麼替我脫罪,還不是想讓我給你們當苦力使,直接告訴你們吧,我已經跟人簽訂契約了,我家主人就在城裡,若是不想得罪他,勸你們趕緊走開。”
它這番話出口,委實讓三個圍著的人皺了一下眉頭,簽訂過契約和沒有簽訂過契約的開慧妖獸的價值是不一樣的。
即便那主人實力低微,若是強行解除契約,隻怕妖獸能力也會受損,得不償失,可若不解除,那這妖獸的主人就有必要認識一番了。
那金家家主眯了一下眼睛,笑道:“既然你的主人也在這裡,那麼也請你的主人來府上飲上一杯,以儘我們地主之誼。”
“我的主人豈是你們請的動的,”米果兒翻了個白眼,那語氣十分的不屑。
朝硯趴在窗口看著那裡喃喃道:“你老母親這說謊能力與日俱增啊。”
他胳膊肘底下朝縱的腦袋從那裡探出來,兩人皆是被一場獸吼吵醒的,結果出來一瞅,那不是消失不見的米果兒是誰,就是形狀有點兒大,跟在屁股後麵的人也有點兒多。
朝縱板著小臉道:“跟你學的。”
朝硯低頭看了他一眼道:“開什麼玩笑,我從來不撒謊的。”
“你這句話就在撒謊,”朝縱嚴密的分析出了裡麵的邏輯,並且直指核心。
朝硯頓時連反駁的話都沒得說。
“它怎麼辦?”朝縱看著那被圍起來的米果兒問道。
那妖獸大的很,一身的皮毛仿佛有遮雲閉月的效果,個頭更是大的很,隻是即使朝縱還看不透修為,卻也能察覺到那三個圍著的米果兒的人不是善茬,他甚至不敢直勾勾的盯著看,隻覺得若是看的太多就會被直接察覺一樣。
那種屬於強者的威勢撲麵而來,帶來的是朝縱從未體會過的壓力。
“我正在想辦法,”朝硯繞著垂在肩頭的頭發開動腦子,在朝縱期待的目光之下,朝硯從背包格子裡麵將自己的儲物袋拿了出來,然後在腦海之中下達了變小的命令。
米果兒正跟幾個人類掰扯呢,雖然知道謊言這種東西極為容易戳破,可是若是真打起來,隻怕它討不了便宜,可就在它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身形驟然變小,那眼睛中的驚訝金家家主看的一清二楚。
本來還懷疑它所說的有主是騙人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時真的。
隻有主人才能夠控製妖獸的大小變化,而且必須是單方麵的契約,才能夠造成單方麵的服從,堂堂開光妖獸竟然簽訂的是單方麵的契約,那要是是多強大的力量才能使這等凶獸臣服下來,甘願簽訂那樣的契約。
米果兒變小了直接就開始朝朝硯那個方向拔腿就奔,仗著金家家主他們忌憚不已的時候,已然跑了很遠,其他兩人想要跟上,金家家主卻阻攔了一下,朝著空氣拱手開口道:“不知前輩可否出來見上一麵,之前多有得罪,請讓金琳城有賠罪的機會。”
半晌無人應答,那金家家主跟其他兩位長老匆匆跟上了米果兒,禦器飛行,卻是比米果兒快了不少。
米果兒從窗口翻身進入,直接衝上了朝硯的肩膀,蘿莉音連著問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真可謂是急得團團轉。
“你聽我的話麼?”朝硯開口問道。
米果兒隨口答道:“聽,”隨即又補了一句,“你說的有用我就聽。”
“那就好辦了,這幾天得委屈你了,”朝硯笑眯眯的看向了不明所以的米果兒。
朝縱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朝硯召米果兒回來的目的,開口道:“朝硯能裝雞。”
“啊?”米果兒張大了嘴巴一臉茫然,這兩人在說什麼?跟雞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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