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402 字 5個月前

他們找了數日都沒有見過築基後期的妖獸,且築基後期妖獸靈氣未開, 若想擊殺容易, 若想帶回去難的很, 還不如直接帶一頭開光的, 就近在眼前,免得麻煩去找了。

“那, 那位發布者一定非常喜悅, ”孔儒眨了一下眼睛覺得這話有點兒難消化, 還有點兒小小的羨慕,要是發布任務的是他, 他一定開心壞了, “前輩真乃良善之人。”

米果兒:“……”

不,他隻是懶病又犯了。

這年頭就沒有見過懶成這樣的,這種方式懶的。

朝硯揮開了折扇道:“好說好說, 米果兒,靠你了。”

“你自己不去逮?!”米果兒趴在孔儒的懷裡呲牙咧嘴。

朝硯歎氣道:“我一個區區築基後期修為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開光初期的妖獸?”

他這語氣簡直是痛心疾首, 讓孔儒的心都揪了起來,連連點頭道:“朝前輩說的對, 若是受傷了可不好。”

米果兒磨著牙:“你以為姑奶奶是這隻蠢兔子麼?隨便你糊弄的?”

米團兒動了動耳朵, 孔儒低頭道:“我不蠢。”

“你相信他的話就挺蠢的,”米果兒直接趴了下去,“你休想姑奶奶幫你出力,你自己的任務自己完成。”

“好吧, ”朝硯揮了揮扇子走出了禁製,“萬一我受傷了,咱們就得兩人兩隻一起養傷了。”

“主人說的對,如果他受傷了,我們也跑不了,”米團兒低頭糯糯道。

身為單方麵的妖獸,朝硯受損米果兒要跟著一起,米果兒自己受傷了,朝硯屁事沒有。

“你給我記著,”米果兒從孔儒的懷裡跳了下去,瞬間變的比山丘還大,怒氣衝衝的朝著那開光初期的妖獸撲了過去。

兩廂撕咬,朝硯在眾人麵前張開了禁製,免受那靈氣餘波衝擊,而這兩獸之間的鬥爭竟是持續了一個日夜,旁邊鳥獸紛飛,哇呀哇呀的飛向遠方。

開光妖獸比鬥的餘波比築基期可要劇烈的多,這萬魔境雖然巨大的很,可是來此中獲取寶物磨練的學子也不計其數,如此餘波陣陣,倒是引的一些人停下了步伐。

“這似乎是開光期妖獸在打架?”幾個學子結伴,一人開口道。

他們幾人都是築基修為,另外一人道:“要不要去看看,若是兩敗俱傷,能撿到開光期的妖獸也是好的。”

“若是被波及了呢?”另外一人道。

“富貴險中求,若是怕這怕那的,還修什麼道啊?”之前那人道。

幾人成群朝著那處奔了過去,另外幾方也有人察覺到了動靜紛紛跑了過去。

雖說曆練重要,但是妖獸也同樣重要,尤其是對於築基期來說,若是能拾得開光期的妖獸,那可就是走了大運了。

隻是他們待在遠處,仍然能夠感覺到聲勢陣陣,直到那動靜似乎變的微弱了些,幾行人朝著那叢林深處邁了過去,待看到那兩頭巨大如山的妖獸時,一人眼中浮現出了喜悅。

“果真是開光期妖獸!”那人興衝衝的想要上前,卻沒有發覺那似虎非虎的妖獸正緩緩的從地上起來。

“快回來,”他身後的同伴呼喚道,卻沒有來得及叫到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巨大的爪子壓下去,直接將那人壓到了枯葉之中。

爪子來的極快,那貿然上前的修士沒有絲毫的反應能力,而待那血盆大口到了近前,他幾乎是本能的求饒:“前前輩,在下乃是路過,真的是路過。”

開光妖獸雖然口吐人語,卻不代表它們就不吃人了,未被契約教化過的開光妖獸仍然對人類存在著極大的敵意,這是種族之間無法化解的矛盾,就跟人類看著機會就會狩獵妖獸是一樣的。

“哦?小耗子,你敢說你不是想看我們兩敗俱傷以後好漁翁得利?”米果兒渾身都沾了另外一隻妖獸的血,此時甩了甩頭道,“是不是?”

它若是極小隻的甩頭,必然軟萌可愛,偏偏張著血盆大口甩頭,牙齒上還粘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碎肉毛發,舌頭連帶著甩動,竟硬生生的將那爪下的修士給嚇得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膽子比我還小呢,”米團兒挪了個窩,坐在孔儒的頭頂軟乎乎的說道,“比你也小。”

“謝謝,”孔儒低聲說道,臉頰紅紅,他知道自己膽子小的很。

那邊米果兒將暈過去的人扒拉了幾下,見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朝著那不遠處草叢之中的人吼了幾聲道:“他暈了,你們來。”

那幾人倒是想沒義氣的跑,奈何腿軟的坐在地上,隻恨不得暈過去的是自己一樣。

一人開口道:“來來來,來什麼?”

“他們跟你說話好像呀,”米團兒跟孔儒說道。

“沒,沒有,因為緊張,”孔儒羞澀極了,可是看著米果兒渾身帶血的狀態卻並未有之前的害怕和擔憂,他知道他們是好人好獸,不會隨便的去害彆人。

“來把你們從姑奶奶這萬魔境裡得的東西交上來,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米果兒抬爪,輕而易舉的拍斷了旁邊的一棵樹,並且直接一腳踩下去將那大樹踩成了粉末狀。

那幾個修士更是害怕,雖然寶物重要,但是此時明顯命更重要,寶物沒了以後還能再取,命沒了可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一人顫抖著從儲物戒指之中取東西,卻被米果兒粗聲粗氣的道:“直接把儲物戒指留下。”

聽上去非常像一個女土匪,吃人的那種。

幾個修士欲哭無淚,隻能將儲物戒指脫了下來放在了米果兒的腳邊,然後一人小心翼翼的扛起那暈過去的修士,將他的儲物戒指也放了下去後,一行人溜的無影無蹤,至於其他幾行人,在這組人被威脅留下買路財的時候,那溜的也是極為的迅速。

劍心學院教授的課程之中就包括一點,性命是最重要的,不要因為一時意氣或者財物讓自己丟了性命,課程教授下去,明顯這批學子都學得非常的好。

待到人不見了蹤影,米果兒變回了原來的大小,便朝硯這邊看戲的打了個招呼:“來瓜分財物了。”

朝硯慢慢騰騰從樹乾上起來,孔儒倒是率先一步從禁製之中走了出去問道:“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呀,”米果兒直接朝他撲了過來,頓時那青白雋秀的衣衫被血液給染了個乾淨。

朝硯:“……”

米果兒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印著梅花血印的衣衫道:“額,姑奶奶不是故意的,那幾個儲物戒指全給你,賠你的衣服。”

“不,不用,”孔儒想要擺手,但是懷裡還托了一個,他隻能連連搖頭,“我沒有出力,不能要的。”

朝硯一揮扇子,那幾枚戒指捆在了他的手中,手中藍光一閃,那幾枚戒指被抹去了神識印記,他探入其中,從裡麵揪出了一件衣服扔給了孔儒道:“這件大小合適。”

孔儒頂著那衣服,低頭感謝:“多謝前輩。”

朝硯擺擺手,走到了那受傷極重的開光妖獸跟前,那妖獸一身灰黑色毛發,吻部突出,外形像狼,它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見朝硯上前來,粗聲道:“你休想我替你們人類賣命,我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跟你簽訂契約的。”

米果兒見孔儒有了換的衣服,更是躺的渾身舒適了,聞言開口道:“就你那傻大個子還想跟朝硯簽訂契約,美的你!”

它雖然嘴上嫌棄,但是也知道以朝硯目前的修行來說,整個劍心學院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它可是親眼看著朝硯從三年前一路飛奔到築基後期的,簡直甩了那些天才們不止一條街的距離。

因此即使剛開始心有不甘,現在也變得甘願起來了,看它當初眼光多好,隨便契約一個就契約到這麼牛逼的一個,這要是說出來,一準羨慕死這個傻大個子。

米果兒知道,奈何那妖獸不知道,它掙紮著起身道:“哼,你以為爺爺稀罕,你真給我們妖獸丟臉,竟然還跟人類結契。”

“哎呦,你還嘲笑姑奶奶我,說你蠢你還喘上了,你不是說死都不願意結契麼?那你倒是死一個我瞧瞧,”米果兒這嘴巴的戰鬥力隨著修為直線飆升,硬是把那妖獸氣的直咳嗽。

朝硯趁機往那嘴巴裡麵丟了幾顆補血的丹藥,確認死不了以後收進了靈獸袋裡麵,回去就能交差了。

那狼被收了進去,米果兒偃旗息鼓了,搖著尾巴道:“我要洗澡,兔子你給我洗。”

孔儒自動應答:“好,好的。”

米團兒這隻真兔子垂著耳朵穩如泰山。

於是他們就找到了一條小溪,這裡毒蟲雖多,但是溪水還算清澈,米果兒在裡麵撲騰的挺美,順便讓同樣下到水裡的孔儒一會兒撓撓這塊兒,一會兒撓撓那塊兒,仿佛渾身長了虱子一樣,沒有一點兒女孩子家的矜持。

他們在那裡鴛鴦戲水,還多了一隻真兔子電燈泡,而岸邊陳湧正在任勞任怨的分揀著那幾枚儲物戒指之中的東西。

能進到劍心學院之中的學子們氣運都還不錯,裡麵有幾個築基妖獸的骸骨,又有靈石數十萬,靈草靈果更是不少,還有幾把凡器和下品法器。

陳湧分揀到一個玉匣時停了下來,仰頭看著樹上正在打盹的朝硯道:“主人,這似乎是靈芒草。”

朝硯翻了個身,將那玉匣招到了手上,係統鑒定,的的確確是靈芒草。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等到完成任務,他就回去閉關冥想。

孔儒聽聞,懷裡還抱著濕漉漉的米果兒,抬頭道:“前輩找到靈芒草了麼?”

“唔,裡麵有十株,你需要幾株自己取,”朝硯將那玉匣拋給了陳湧,仿佛那不是極為珍貴的靈芒草,而是路邊的野花一樣。

陳湧接過,孔儒雖是看了那玉匣一眼,仍然抬頭問道:“前輩可還要去我所見過的那處麼?”

他雖這樣問,卻不抱什麼希望,一路走來他受朝硯恩惠良多,可是若是能夠找到那靈芒草,自然也算是回報一二,奈何沒有找到,卻要旁人分給他,於孔儒自己而言,實在是羞愧萬分,受之有愧。

朝硯睜眼看了看他的神色道:“去吧,寶物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就當給他們家崽兒攢家底好了,要不然像上次那樣崽兒要去閉個關都要砸鍋賣鐵,不好不好。

儲物戒指之中的東西劃分了出來,孔儒到底還是得了一份,那幾枚儲物戒指樸實無華,都是一個模樣出來的,已經抹去了神識印記,自然也可以隨便的拿去用。

再行數十裡,孔儒在到了一個邊緣處停了下來,轉頭道:“此處便到了我之前所見的靈芒草地界了,隻是守著的凶獸乃是築基後期,所以……”

所以隻能去功德閣看看有誰會接那種任務,順便發揮指路功能了。

他的話未說全,在場的諸位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未儘之語。

“這次你自己來吧,”米果兒舔著皮毛道。

“好嘞,”朝硯的神識探了出去,那二十頭的凶獸還是得他自己親手擊殺才算數,大佬想帶都帶不動。

他答應的如此乾脆,倒是讓米果兒詫異了一下:“你竟然沒有想讓兔子先去消磨一下?!”

此人莫非被人換了芯子了?

“前方全是泥沼,被拖進去不好救,曆練等下次吧,”朝硯揮開了折扇道,“你應該不想剛洗完澡再去泥潭裡麵打個滾吧?”

米果兒神識探了出去,果然見數十裡沼澤綿延,泥潭之下神識受阻,這凶獸若是藏在泥潭當中,這要是打個鬥的確跟泥潭裡麵滾一遭沒有什麼區彆。

米果兒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自己你自己去,彆扯上兔子。”

它可不想自己的坐騎一身的臟泥。

朝硯揮開折扇踏了一步,一旁的孔擎軟軟道:“前輩小心。”

“這世上誰會出事他都不會出事的,放心吧,”米果兒拍拍自己的坐騎道。

“好嘞,”朝硯用折扇敲了一下米果兒的腦袋,在那家夥破口大罵之前禦劍飛到了那泥沼的上空。

他遠遠眺望,的確能夠見到遠處草葉搖動,顯然便是孔儒所看到的靈芒草。

朝硯朝那處靠近,視線正在聚攏,可還未看清那靈芒草,就見那原本風平浪靜的泥潭之中突然伸出了一條極粗的觸.手,上麵粘著淤泥,卻是看不清樣子。

朝硯旋轉飛劍後退,空翻之時卻見另外一條觸.手同樣探出,竟是連後路都被封住了,雖看不清模樣,卻能察覺到修為。

築基後期,跟孔儒說的一樣。

朝硯揮扇,一道波光激射而出,可是在觸碰到那粗壯的觸.手之時卻是被那驟然的彎曲直接躲過,而又有一道觸手從那泥沼之中探了出來。

三方鼎力,偏偏這東西在這泥沼之地看起來極為的如魚得水。

“那是什麼怪物?!”孔儒緊張的抓著衣袖道。

“不知道,”米果兒搖了搖,它也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凶獸,“你不是之前見過?”

孔儒微微擰眉道:“當時隻看幾人在與那怪物比鬥,以我的修為,並不敢靠近。”

隻是當時看那幾人鬥的辛苦紛紛退了出來,想著那靈芒草應該不會被人拿走,卻未曾想連朝硯都覺得為難。

個人有個人生存的緣法,若是遇到他人取寶之時貿然湊上去,極有可能被當作搶寶貝的人存在,米果兒心裡就沒有舍己幫助他人的念頭,自然也不會覺得孔儒哪裡做的不好。

朝硯禦劍漂浮在那泥沼的上方,那觸.手便根根朝著他紮了過來,這東西不能硬來,隻能先逃再看時機,飛劍疾馳,那觸.手緊跟其後,朝硯轉頭數了一下,還真是不止三根,怕是九根都是少數了。

飛劍扭轉,那觸.手追的太急,竟是各自纏繞到了一處,仿佛扭成了麻花一樣,觸手摩擦,那泥漿掉下去無數,倒是露出了一些黑灰色的皮膚出來,光滑細膩,跟魚類的皮膚有些像,上麵有著吸盤。

“章魚?”朝硯一邊思索一邊後退,章魚這種這種東西不是一般都生活在海裡麼?還能變異成淡水的?

也許這泥漿也是鹹的,那光滑的觸.手先用鹽水浸泡一下,再裹上蛋清麵粉和麵包糠,下鍋炸一下,朝硯自己都能饞哭。

不過還沒有等他想到下鍋炸那一下,那觸.手已然自行解開,想把他先下鍋拉進嘴裡了。

吃的先拋到了腦後,朝硯身體扭轉,躲過了那數道觸.手的攻擊,泥漿飛濺間,他將折扇收了起來,待從泥漿飛舞之中破出之時,一手執劍,在點在某一條觸.手之上身體扭轉,等到彈開之時,那條觸手已然從其上斷裂,直直的掉落在了泥潭之中,咕嘟嘟的沉了下去。

一條觸.手被砍,其他觸.手似乎也狂亂了起來,愈發攻擊的急了,那數十裡的泥潭被掀的亂七八糟,可那漂浮在空中的人看似躲閃,不過片刻卻故技重施砍掉了兩條觸手下去。

泥漿之中的本體似乎憤怒異常,竟是有一股令大地震顫的聲音從其中傳了出來,之前的築基後期的修為還在,驟然冒出的聲音卻比之前威勢更甚。

開光初期!

“朝硯快回來,裡麵不僅有一隻!”米果兒朝著他喊道,而是兩隻。

可是它的聲音出來,一條幾乎十人合抱的觸手猛然探出,以朝硯都措手不及的速度卷住了他的腿,力道奇大。

朝硯的飛劍猛地下沉,他揮劍砍了過去,劍卻被另外一條觸手給彈了開去,長劍脫手,直接掉落在了泥潭之中,沉到了裡麵。

“這凶獸還有打了小的來個老的呢,”朝硯看著那長劍,再取一把劍朝著那粗壯的觸.手砍了過去,觸.手一斷,他在瞬息之間脫身反轉,倒是讓米果兒撲出去的身體直接摔了個趔趄,下巴沾了一嘴泥。

它在岸邊呸呸兩聲好容易將泥吐了乾淨,嘴裡卻仍然留著苦澀的滋味:“這泥太惡心了,呸呸。”

不會禦器的妖獸就是這麼的慘,遇到泥潭連飛過去都不能。

朝硯的飛行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些,他跑的極快,那身後更加巨大的觸.手掀起的泥漿卻宛如海嘯一般緊追其後,明明是萬分緊急的時刻,他還能想著吃:“那泥是什麼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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