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576 字 6個月前

一步踏出, 那□□再次被觸動,可是當孔擎遵循之前的軌跡去斬斷那些□□的時候,卻發現那槍竟是改變了之前的軌跡, 身後幾聲驚呼, 孔擎卻是瞳孔收縮後直接在空中扭轉身形, □□擦身而過,他以華麗著稱的法衣直接被撕裂了一片下來。

那法衣看似華麗,實則是用孔雀城最好的防禦材料所製, 鐫刻最好的防禦法陣, 件件有價無市, 可是在這裡卻是不堪一擊。

孔擎卻是沒有那個功夫在乎自己的一件法衣,因為那□□的尖頭泛著藍光,明顯是淬了毒, 就算被戳破一點兒油皮,都有可能直接毒發身亡。

落地不及, 孔擎直接腳尖點在了一截□□之上,身體如梭般前行,劈斷□□無數, 待他突破重圍落地之時,連發冠居然都落在了那陣法之中。

長發披散, 他卻不顧, 隻是將手中的劍擲出,待插到牆壁的某處時,那差點兒破碎防禦的箭雨停了下來, □□也收了回去,之前通道之中所有的動靜和痕跡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孔宿秉著呼吸踏出,周圍已然毫無動靜,他將那法器收了起來,招呼著身邊人趕緊走出這片危險的區域。

“大哥,你沒事吧?”孔宿到了孔擎的近前詢問道。

孔擎搖了搖頭,重新取出了一枚發冠挑了挑眉道:“就是需要你幫忙束一下頭發了。”

孔宿:“……”

孔擎笑道:“彆人的手法我信不過。”

都是孔雀,當然知道孔雀是怎麼在打架以後梳理羽毛的。

葉問玥這邊也同樣有些不好過,最初的平靜一旦退去,危險隨時都伴隨在身邊,以修士的眼力都極難見到的絲線直接穿透了身邊人的丹田,一人身亡,即使紛紛躲避,卻是在身體躲避的事情連敵人的身影在哪裡都看不清楚。

“少主?!額啊……”

很多的慘叫聲還沒有發出,便已經淪為了死亡。

前進不行,因為很有可能那絲線便橫亙在脖子的前麵,一旦往前便是腦袋咕嚕嚕的往下滾,後退也不行,因為很有可能便是攔腰斬斷,偏偏站在原地更不行,那絲線還在不斷的射出,雖是看不到痕跡,可是卻是勉強能夠聽到聲音。

怎麼辦?這一刻隻有這個念頭能夠浮現在腦海之中。

生死八門,便是其他七門皆是死,也總會留下生門予以逃離,葉問玥閉目,驀然間身體後仰,再睜眼時一枚飛梭從他的手中射出,穿破了那層層纏繞的絲線,碰觸到了極遠處牆壁之上一處極為不明顯的地方,一時之前,所有的聲音都消弭無聲了。

“小叔,”葉問心梗著脖子道,“能動了麼?”

葉問玥扭頭溫和笑道:“能動了。”

此陣看似溫和,實則殺氣重重,若是無法破解,便會直接斷絕生機。

如此厲害的法陣,隻願那傳承不要讓他失望。

其他諸門之中,突破法陣者有,全部滅絕者亦有,有實力衰微者運道極好,隻是遇上一些釘子之類的便能通過,也有那等實力強悍者運道極為不好,又無法去破陣,便隻能遺憾的墜落於此地,便是強悍如萬家,也在第一關是便隕落了數位弟子。

曾經活潑愛笑的人永遠的閉上眼睛,對於熟悉的的人來說,竟是難以言說其中的滋味。

修士不經常與凡人接觸,便是怕他們的生命太短暫,貿然結下因果無法償還是一方麵,感情又是另外一方麵,修仙不意味著斷絕七情六欲,不然那代表愛欲的道侶又作何解釋,可是便是如此杜絕,當同伴永遠的魂歸大地之時,那種沉重的心情也讓身邊氣氛滯悶了起來。

“姐,”萬銘城叫了萬聆雪一聲。

“此地不宜久留,”萬聆雪企圖收回萬家數具屍體,可是卻發現那些屍體竟是驀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秘境便是如此消弭有人來過的痕跡的?

“走,”萬聆雪毫不猶豫的轉身說道,此時再想回頭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隻能往前。

她冷聲開口,聲音卻讓所有的萬家人信服,她立在這裡,便是萬家的主心骨。

所有人匆匆跟上。

而就在其他人破陣的時候,朝硯他們來到了一扇門前,那門上鐫刻遊龍,隻龍首處極大,正是牢牢的看著他們。而在他們的麵前,一張從門內伸出的台子上麵放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上麵的龍紋古樸,卻又隻能看到這盒子。味道,視覺便是神識都被隔絕在了外麵。

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選一個。”

又是選擇。

“這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啊?”米果兒欲抬爪,想起那個選一個的話,隨即收回了爪子湊上去嗅聞了兩下,當然是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它探頭探腦的看了一會兒,覺得越看越覺得心裡跟貓撓的一樣,抬頭道:“朝硯,你快選一個。”

結果該選的人壓根沒有琢磨著怎麼選,而是站在那石門旁邊看著什麼。

石壁之上,無數細細密密的字跡鐫刻在上麵,米果兒一看就一陣的眼暈,偏偏朝硯看的津津有味,而朝縱自然是跟隨其後的。

陳湧與孔儒也是默默的跟在後麵看,此時竟是沒有一個人去想著怎麼打開盒子,的確是沒有一個…人。

“這是什麼?”米果兒詢問道,它邁步到了那行字前,抬爪拍了拍,又衝上去聞了聞,好像這樣就能看懂一樣。

“一個小故事,”朝硯開口道,“有龍名赤淳,第三千四百萬二百五十一乾支甲壬年降生,破殼即元嬰……”

煉氣,築基,開光,旋照,辟穀,金丹,元嬰……

旁人苦修不墜,方才能站在此處,可是那龍竟是生下來便是元嬰,不知道領先他人多少步。

“羨慕死姑奶奶了,”米果兒聽到此處已經開始撓牆,“為什麼我不是生下來就元嬰呢。”

“因為你不是龍唄,”朝硯笑眯眯的說道。

龍乃傳說又傳說的神物,在這片大陸之上都已經絕跡,生下來便是元嬰期,龍之血脈越是純淨便越是得天獨厚,修煉起來更是無任何的障礙,這也就是為何遊龍秘境出世之日能夠吸引那麼多的修士前來。

一件寶物,一個東西隻要跟龍掛上了勾,便絕對有其納罕之處,否則便連這名字都承載不起了。

米果兒垂頭喪氣:“也是,姑奶奶這突破開光都要靠運氣的,要是有運氣能得一兩滴龍血,姑奶奶一準突破到旋照期啊,就是不用龍血,靈獸血都行啊。”

米果兒搖著尾巴暢想未來,毛毛的臉上滿是向往,不過不一會兒就去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去了,畢竟向往就隻是向往。

朝硯這裡倒是有龍血,也想給它,但是問題是有人預訂了,還不能給。

米果兒跟崽兒哪個更重要?那還用問麼。

當然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而是講誠信的問題,他絕對不是偏心。

朝硯看了數行小字,那字卻在後麵攔腰而斷,十分像說書先生的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朝硯看完了便轉身離開,結果手牽著卻發現身旁的人似乎愣在了原地,他探頭過去道:“崽兒,這故事很好看麼?”

朝縱回神,垂落的眸子卻幽深的很,他眨了眨眼睛從那樣的狀態之中抽離了出來,開口道:“靈獸的血對妖獸為何有幫助?”

“靈獸血脈之中蘊藏力量,且血脈等級比之妖獸更高,”朝硯湊到了朝縱的耳邊傳音道,“所以到時候取出龍血的時候要小心彆讓米果兒看見了。”

習慣使然,即使傳音並不會讓他人聽到,朝硯仍然保留了說悄悄話的習慣。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不能讓我們聽見,”米果兒眯起了眼睛道,“你可彆偷偷教壞我兒子。”

“偷偷?我都光明正大的教壞呢,”朝硯笑眯眯的道,比如帶著學霸逃學,教人家說謊,簡直是壞透了。

“沒關係,我就喜歡好的不學學壞的,”朝縱出聲道。

米果兒:“……”

朝硯十分滿意,摸了摸朝縱的頭道:“崽兒真乖。”

太給老父親麵子了,老父親十分高興。

“我這麼乖,可是剛才你還跟葉問玥相談甚歡,理都不理我,”朝縱輕哼了一聲,轉身站在了那兩個盒子的前麵。

朝硯莫名覺得這話好像是在吃醋,哎…真是兒子大了,感覺快要離開老父親了,充滿了占有欲。

“那狐狸說話到處都是坑,”朝硯走到了他的跟前道,“跟他說話可不得小心再小心的,為父可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而且哪有不理,那不是還互捏癢癢肉來著麼?

朝縱自然能夠察覺出葉問玥話語之中的試探,隻是具體有哪些,以他目前來看卻是看不全麵,唯有朝硯能夠躲過那人所有的陷阱,將人引導到一個錯誤的方向上去,想來那個狐狸與修士的故事就是如此,也正是因為如此,朝縱才沒有輕易的去插話。

可是事實歸事實,不爽歸不爽。

朝縱側目看他,聲線優雅:“你不是還給他起了個愛稱。”

愛稱二字分明是正常說出的,偏偏朝硯就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出來。

狐狸算是愛稱?

“狐狸一般是形容人狡猾的,”朝硯鄭重道,“不算愛…稱。”

朝縱開口道:“可你不是說,狐狸皆是貌美之人麼?豈不是在誇他生的好看?”

朝硯:“……”

他家崽兒這話怎麼也處處都是坑。

“他是生的不錯,你彆瞪我,這是事實,”朝硯看了回去。

朝縱目光垂了下來,抿唇扭過了頭去,頗有些委屈的意味。

朝硯咳了一聲補充說道:“當然,誰都沒有我家崽兒生的好看,我家崽兒生的最好看,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長了皺紋就真的不好看了。”

朝縱看著他的笑臉,頓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不該生氣。

“況且為父對你不是也有愛稱麼,崽兒,多親切啊,”朝硯笑道。

朝縱:“……”

米果兒:“……”

這真的是在哄兒子麼?沒吃飯但是莫名覺得好撐,不想待在這裡。

孔儒默默的挪步,往陳湧後麵縮了一下,又縮了一下,陳湧默默轉頭看他:“怎麼了?”

他們之前也算是相處多年,關係十分的不錯。

孔儒抿著唇紅著臉笑了一下,小小聲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好多餘。”

陳湧:“……”

嗯,他也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好多餘。

“選盒子吧,”朝縱早已被他惹毛惹的習慣了,這點兒小事不過片刻便不被放在了心上。

葉問玥此人,雖是看起來優秀了些,但是這人似乎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處處防備,極好,什麼也比不上這個讓他覺得稱心如意了。

朝硯的目光看向了那兩個盒子,揮了揮折扇湊過去看了兩眼道:“一模一樣,選的話純靠運氣啊。”

所以才讓你選!

米果兒一張口就覺得噎的不行,索性不說話了,內心默默吐槽,不知為何站在此處覺得萬分的焦慮。

“按照常理來說,這兩個各自裡麵估計有一個是對的,”朝硯的折扇合上,分彆在兩個盒子上麵敲了敲,連聲音都一樣,他扭頭看向其他人,“你們真的不幫我選?”

其他人連人帶獸紛紛搖頭,朝硯將扇子彆在了腰間,擼了擼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出來,雖是白皙,卻線條流暢,並不缺乏半分男人的力道,也襯的那指骨極為的修長。

初見為少年,如今已經是男人的身量了,朝縱的眸色微深,緊緊的盯在那雙手腕之上,莫名丹田之內火氣四溢,卻又不覺得難受。

想來那時初見,這人雖生的唇紅齒白,卻一副鼻孔仿佛上天的模樣,而這麼經年,他卻是欲生欲變得溫和從容,一副懶洋洋的姿態,仿佛天生愛笑,即便不笑唇角也能露出三分笑意出來,若非還與從前的樣貌有幾分相似,都要讓人懷疑他是否跟之前那樣的鼻孔朝天之人是同一人了。

而親眼看到他所有變化的,隻有他,縱使中間有所分離,以後能夠相依相伴的也隻有他。

朝硯的雙手同時搭在了兩個盒子之上,在眾人屏住呼吸的時候猛地兩個都掀了開來,然後迅速拉著朝縱後退設下禁製。

一時之間那盒子之中光芒萬丈升騰而起,竟是看不出其中的東西,待到光芒退卻,他們再看之時,便見那盒子之中有兩塊一半一半的玉石,觀其紋路,竟是一對。

朝硯沒有伸手去拿,而是看向了周圍的人道:“你們看我打開盒子,怎麼一點兒防備都不做?”

孔儒看了他一眼不敢開口,陳湧看向了朝縱,朝縱開口道:“自然是因為相信你。”

“再相信我也要做防備,”朝硯一扇子敲到了他的額頭上,“這也就是這次運氣好,這要是從裡麵蹦出個凶獸出來,哢嚓哢嚓,一口一個崽兒,一口一隻兔子,一口一個米果兒……”

“怎麼沒有你啊?”米果兒不滿開口道。

“凶獸自然喜歡皮薄肉嫩,長的好看的,”朝硯笑眯眯道,“對我這種一把老骨頭的沒興趣。”

“下次不會了,”朝縱摸了一下被打的地方,垂目看他認真道,“這次是疏忽。”

雖說要相信他,可是也不能將全部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身上,他雖運氣好,可是如此秘境之中自然是要防備,畢竟若是將所有的期冀都壓在他的身上,隻需要一次的行差踏錯,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乖,”朝硯拍了拍他的肩膀,取出了兩塊玉石,紋路對上,那玉石竟是瞬間合成了一塊,朝硯將那玉石放在了龍首下方的凹槽之處,瞬間原本的大門發出了一聲許久未打開的聲響,片刻後厚重的大門啪的一聲大開了來,通道幽深,似乎與此處有沒有任何的不同。

“就這樣啊,”米果兒瞄了兩眼道,“難道是讓一直走?”

“不是,”朝縱看著他通道說道,“我們是兩個盒子都打開了,若是隻打開一個的人,很有可能再次進行分流。”

兩個皆是打開,一片的風平浪靜,可是若是隻打開一個,可還會如此?

“說的有道理,”朝硯看了看那門內,極其自然的牽上了朝縱的手道,“走吧。”

朝縱感受到那溫熱的觸感,手指微縮,一時之間竟是感覺脖頸後麵滲出了微微的汗水,心臟之處熱意翻湧,他的目光投注在了兩人相牽的手上,分明是很正常的時候,之前不覺,不知為何現在會有這般的感覺。

“你熱啊?”朝硯捏了捏他的手指,感覺那掌心有淡淡的水意,修士不易出汗,更是長年不染塵埃,隻是他自己身為凡人時帶了習慣愛洗澡,卻是未曾想到朝縱會出汗。

朝縱下意識的縮回了手,眉峰微微蹙起道:“不,隻是被嚇了一跳。”

朝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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