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576 字 6個月前

老父親牽你居然被嚇出了汗,老父親要難過了,非常非常難過了。

“我不是故意的,”朝縱一時思索不出那種感受是什麼,牽手之時心潮湧動,渾身都覺得有些熱,可是放手以後,那股心火卻是平複了下去,隻每每看著朝硯,能隱隱覺得那心火在微微燃燒,仿佛隨時預備著竄起。

“沒事沒事,下次再拉你之前先告訴你一聲,”朝硯笑眯眯的揮起折扇邁步道,“此處倒無甚危險,先讓你平複一下心情。”

這等小事,當是不用真的掛在心上。

朝硯步入,朝縱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猛地握住以後跟了上去,孔儒撓了撓臉頰,隻有陳湧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雖是一心向上,沉迷修煉,可是也見過夫妻或是子女相處,跟主人他們的相處之道之前是一樣的,之後不知道怎麼就感覺不一樣了。

這樣下去真的不會出問題麼?

算了,主人洪福齊天,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朝硯邁步踏入,卻見一物直勾勾的從那通道的儘頭射向了他的方向。

“讓開,”朝硯一聲,其他人皆是閃避,唯獨他閃開之時以折扇翻轉承接那物,本以為極重的東西,卻是在觸碰到那折扇之時勢弱了下來,光芒散去,一個白玉的匣子被托在了折扇之上。

朝硯手放在了上麵,這次不管是人還是獸皆是下意識的戒備,他很自然的打開,隻見其中金光璀璨,竟是一件護甲。

係統鑒定:下品靈器。

朝硯將那護甲取出,才知那護甲並非本身金光璀璨,而是因為其上鐫刻的法陣多到數不勝數,紋路呈金色流光,層層覆蓋才致如此的晃眼。

下品靈器可以防禦更多的攻擊,便是遇上那岩漿黑水也不會如同之前那樣直接侵蝕到體內了。

“這金光燦燦的倒是滿符合孔家的審美,”朝硯拎起來在指尖搖晃了兩下說道,話音剛落,就得了他家崽兒一個瞪視,還是超凶的那種,就是因為長的太好看,減弱了兩分凶氣。

朝硯:“……”

咋啦咋啦?他又說錯什麼了?

陳湧左右看了看,抱著死就死吧的決心傳音給朝硯道:“主人,我覺得您最好不要在小主人麵前提彆的男人比較好。”

“為何?”朝硯不明。

朝縱的眼睛看向了陳湧,築基期的傳音他想聽還是能夠聽得到的。

陳湧被那裡掃了一眼,硬著頭皮說道:“可能擔心您誇了彆人給小主人找個後娘。”

反正主人也不可能跟小主人分開,即使日後關係發生什麼轉變,那也是日後的事了。

“哦,原來如此,”朝硯恍然大悟,看著朝縱的眼神若有所思。

要說沒有安全感這回事,他家崽兒絕對首當其衝,所以說什麼讓他先婚配他再婚配這回事完全就是口嫌體正直惹的禍,說是讓他找什麼道侶,實際上他要真給崽兒找個後娘,這小家夥怕不是分分鐘爆炸上天。

可是不對啊,他不找崽兒以後也不能找,而且為什麼是提男人不是提女人,邏輯不通啊……

朝硯正試圖掰扯清楚其中的關係,就聽朝縱說道:“是挺符合孔家的審美的。”

來了來了,口嫌體正直,朝硯心中想著,可是問題是他壓根對孔家的人沒有任何的意向,隻不過是看著那花裡胡哨看的多了,孔擎雖生的好看,能有他家崽兒好看麼?況且以孔家那種愛美的姿態,人家也不能看上他不是。

孔雀能看上麻雀麼?那必須不能。

朝硯勾起唇角笑道:“不過他們家以紫色為主,金色的壓不住,不如崽兒你什麼顏色都壓得住。”

朝縱鼻腔輕輕哼了一聲:“所以呢。”

看起來好像已經不生氣了。

朝硯將那護甲遞了過去道:“給你用,這東西護心護丹田,還不錯。”

“那你呢?”朝縱並未伸手接過,而是垂眸詢問道。

“這才第一關,以後說不定通一關給一個護甲,”朝硯將那護甲放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我運氣比你好些,這洗澡盆……”洗澡盆裡麵都能嗆水。

朝硯的話愣是沒說下去,說人不說短,不能說不能說。

朝縱沉默著接過護甲,那護甲看似厚重,穿在了裡麵後卻不顯任何的形狀,他看著朝硯道:“走吧,洗澡盆裡能遊泳的。”

十分的小心眼,十分的記仇。

朝硯笑了一下,抬手摟過了他的肩膀大步往前:“這主意不錯,回去我們就做個能遊泳的洗澡盆,為父教你遊泳啊,蛙泳,自由泳,蝶泳,想學什麼教什麼。”

“……嗯,”朝縱的聲音許久才有了回應。

而在其他的通道之內,萬聆雪選了左側的那個,霞光萬千,正是奪目的時候她卻瞳孔收縮飛速彎腰,衣帶飛舞,而一道金線從其中探出,若非她躲的快隻怕是被直接戳中眉心之處。

金線收回,那光芒也是散去,萬聆雪從中取出那匣中之物,一眾剛剛脫離生死邊緣的人頓時睜大了眼睛。

“中品法器?!”

“真的是!”

那法器呈飛梭之態,其上卻是樸實內斂,一看便覺得有厚重之態。

法器難得,便是萬奪輝手上也不過是一把中品法器,可是就算是隻有資質卓絕的弟子才能夠拿到法器,萬家也是人人見過法器的,如今一件中品法器當不至於如此。

他們驚訝的自然也不是這個,而是隻是通過了第一關便得了中品,若是到後麵,豈非還能見到上品?或許還能夠見到靈器!

“聽說這秘境四處禁空禁製之中便有四把靈器出世,這中央區域或許也有,”一個萬家弟子說道。

“是了是了,真的有可能有,”另外一個弟子同樣開口道,法器他們尚且見過,靈器卻是怎樣難得的法寶,便是萬聆雪也不過是見過父親手上的那把靈器,璀璨奪目,非她的冰舞紗可比。

畢竟冰舞紗再強,也不過是上品法器。

“或許吧,稍安勿躁,”萬聆雪同樣對於靈器向往,修真之人自然是希望武器越是強大越好,隻是卻是不可因為外物而動搖心境,“一件中品法器,已然有不少的人喪命,隻怕寶物越好,後麵的危險就越多。”

她的話音落,左側嚴封的石壁卻是驀然打開了一道門來,通道比之這裡更加的幽深黑暗,看著就讓人的心情倍感壓抑。

眾人皆是防備,聽著這話看著那處,剛剛湧起的一往無前的腦熱也消弭了幾分,死亡同伴的慘狀此時還仿佛能夠浮現在眼前,之前已經那般的慘烈,日後還不知道會麵對何等的困境,他們真的能夠活到見到傳承之時麼?

“雖然危險,但也不可有畏懼之心,”萬聆雪看著他們的神情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誰若是害怕了隻管留下,此處還算安全,我也不會多說什麼,誰若不怕便跟上。”

“我萬家兒女怎可有害怕之態,畏懼之心,”萬奪輝揚聲道。

原本心思猶豫的人有人挺直了腰背,有人卻是垂下了頭去。

萬聆雪看過他,微微蹙眉,此話有些重了,便是她麵對如此不知根底的危險秘境,心中也會有隱隱的畏懼之感,隻是若連她都後退了,萬家又有誰能夠撐得住,所以誰都可以怕,唯獨她不能怕。

“有畏懼之心何妨,克服便是了,”萬聆晴溫柔開口道,雖是衣衫被那秘境陣法破了幾個洞不複完整,此時她也是溫柔體貼的。

“是這樣,”萬聆雪微微朝她頷首。

萬奪輝嘴角下拉了一分,看向了一旁的萬聆晴,傳音道:“你倒是乖覺。”

“過獎了,”萬聆晴同樣傳音回道。

他們說著此事,萬銘城卻是驀然開口道:“你們有誰看到那右側的盒子何時消失的?”

眾人頓時朝原本擱置盒子的地方看了過去,卻不知何時那右側的盒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像是將那法器取出來的時候?”一個弟子思索道。

“不對不對,我記得好像是萬姐姐打開左側盒子的時候,”另外一個弟子反駁道。

萬聆雪同樣看向了那處,開口道:“確實是打開之時,可有不妥?”

萬銘城看著麵前的龍紋石壁,其上龍紋鐫刻的栩栩如生,連龍鱗龍須皆是清晰可見,更見那傳說之物的威勢,可是石門卻是從左側打開的,右側的匣子裡麵又裝了什麼?

無從得知。

“無事,走吧,”萬銘城看向了左側的通道,大步踏入。

萬聆雪同樣從那龍紋之上掃過若有所思,那消失的右側盒子裡麵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她雖疑惑,卻也知道不能在此處浪費時間,隨即帶領著眾弟子踏入了那左側石門之中,無一人選擇留下。

他們進入其中,石門關閉。

與他們不同,孔家選了右側,在其中得了一把中品法器的匕首,寶石鑲嵌,陣法鐫刻,倒是著實的漂亮。

孔宿的橫斷尺便是一把中品的法器,此時見這,卻是嗤笑了一聲:“這秘境的主人還真是大方剛開始就送中品法器,到後麵豈不是要送靈器了。”

“也未可知,”孔擎的目光掃向了左側,剛剛選了右側的時候那處的盒子便是消失了,這中品法器與其說是獎勵,倒不如說是讓他們繼續走下去的誘惑。

讓人能夠暫時壓下同伴死亡的悲傷,能夠繼續走下去,中品法器,有意思。

“也不知那左側的盒子是什麼?”孔宿瞄著那處道。

“多思無益,不宜在此處浪費時間,”孔擎抱臂往那右側走了過去,其他人皆是跟隨踏入。

而在葉家之處,葉問玥卻是將兩塊玉石合起後放在了那龍首下驀然出現的凹槽之中,石門晃動,葉問心崇拜道:“小叔,你怎麼知道要同時打開兩個盒子?那聲音不是說要選一個。”

“我不知,隻是想著若多打開一個總是多一線生機的,”葉問玥溫聲笑道,便是在這黑暗的通道之內也如月光般柔和,此處秘境詭譎,若是被處處牽著鼻子走才是不妙。

石門打開,金光襲來,那白玉的匣中下品靈器的光芒與靈氣幾乎是引的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屏住了。

“小叔,這是什麼等級的武器?”葉問心伸手摸了摸那湛藍的劍身——洄溢,指尖觸碰,隻覺得體內靈氣激蕩,隱隱含著渴望。

“非是上品法器,卻似乎比法器更厲害,”葉問玥垂目其中,輕輕開口道,“或許是靈器。”

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冒犯那靈器一般,心境低微之人更是眼中冒出了貪婪之意。

“竟然是靈器,”葉問心腦袋也是有些嗡嗡作響,“若是父親知道我們得了靈器,一定十分高興。”

“此物不送回蒼穀城,”葉問玥輕聲道。

葉問心哦了一聲:“自然不送回的,小叔也該換武器了。”

“非也,此靈器乃是水係,與你我功法屬性並不適用,”葉問玥在眾目之下將那靈器收了起來,“你不是還欠著朝硯的救命之恩,靈石要給,此物用來送他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葉問心本聽到功法不適用還有些失望,待聽到後來卻是開心了起來:“是這個道理,送他的確合適,隻是他善用扇,也不知道這劍稱不稱手?”

“任何武器都是從不稱手到稱手的,多練練就是了,”葉問玥笑道。

“說的也是,”葉問心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

朝硯他們一路前行,終於在踏上一塊石磚之時周圍的牆壁轟鳴的轉動了起來,石磚凸起之時,朝硯下意識的拉住了朝縱,卻非後退,而是往前,而在身後米果兒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朝硯取出一物朝他們丟了過去,一時之間光芒籠罩在了兩人一獸的身上,他喊道:“你護住他們。”

米果兒應了一聲,便見眼前的石磚層層凸起,飛速的收攏,而在那石磚的尖端皆是泛著藍光的鋒芒閃爍,顯然是淬了毒。

孔儒屏著呼吸後退,在見到那尖端直直的戳在光芒之上卻探不進來時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上麵好像有毒。”

“嗯,”米果兒不敢大意,又在這光芒之中設下了數道禁製,而待一切做好,轉頭看去,便見整個寬敞的通道已是不負之前的平坦,而是四處嶙峋,藍芒到處都是,時時凸起轉換,仿佛隨時打算取人性命,就跟進了馬蜂窩一樣。

而在通道的遠處,朝硯和朝縱正在飛速的前行。

此處禁空,地圖之上並沒有任何的道路顯示,顯然是在地下,而每每踩踏跳躍隻是,那凸起的石壁也不每次都是固定立於那處的。

微微側身,那藍芒從眼睛處擦了過去,朝硯剛剛落定,便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悶哼,轉頭看過去時便見朝縱捂著胳膊,衣衫處已然蔓延出了絲絲黑色的血跡。

看來光是護甲還不夠,還得準備護腕,護膝,真的護到牙齒才能保護好他家的小倒黴蛋兒。

朝硯正待過去,卻被一道驀然凸起的石壁的攔截了去路,咫尺之間,想要過去卻是千難萬難,看來得先把這亂七八糟的機關給停下。

朝硯轉向了彆處,看著這不斷轉動的凸起的石壁,竟是一時找不到開關在哪兒……那就隻能破壞零件了。

瀾羽扇驀然變回了原來璀璨的模樣,朝硯的手在上麵撫過,尖端直接變得鋒利,然後狠狠的插入了一處凸起的石磚之中,那石磚難以縮回,硬生生的在那裡卡頓著,吱吱呀呀的連整個機關都開始轟鳴一般,竟是錯亂凝滯了起來。

朝縱勉強站定,不必再去費心躲避,衣袖撕裂,那被鋒芒刮了一下的手臂已然開始蔓延泛黑,若是蔓延到了骨頭之中,這條手臂都要不得了。

朝縱抿唇,取出了自己的劍,直接咬牙朝著那皮肉之處削了過去,所削之處幾可見骨,可是再噴湧灑出的血液卻是鮮紅的,再不見絲毫烏黑。

而那被削掉的皮肉落在石壁之上,一陣腐蝕的聲音響起,可見毒性之烈。

被人砍傷與自己削肉不同,劇烈的疼痛使朝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卻是撐著劍半跪在地上,隻見從下巴滴落的汗水,卻不見那眼角絲毫的淚水。

朝硯從那石壁之後轉身而出的時候,卻是直直的對著這一幕,少年手臂染血,身旁更是一堆的烏血,卻不哭不叫,完全不像平日因為小事就會鬨彆扭的小家夥,而像是一個大人了。

身量修長,發絲垂落遮掩了他的麵容,朝硯所見,那是一個能忍得了痛楚的男人,能割舍決斷的男人。

他的崽兒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長的飛快呢。

朝硯幾步跳了過去,直接從他的衣袍上撕下來幾縷布包上了那處的傷口道:“雖然有紅藥,但是血這麼流著不等時間到就變成人乾了,超醜的那種,疼不疼?”

朝縱撐著的劍掉落在了地上,直接趴在了朝硯的怪裡,壓的他直接坐在了那石磚之上,剛才還堅韌不拔的男人此時就跟個孩子一樣,悶聲道:“疼……”

沒人關心的時候當然可以自己撐著,有人關心的時候卻是不必。

“好了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朝硯摸著他柔軟的頭發道,“等好了爹爹替你教訓這秘境啊。”

雖然是順口胡說,一切都是哄孩子,但是朝硯此刻是真的想拆了這破秘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葉小煜,雅,kathy_lulu,紅魚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縱:疼~

秘境:啦啦啦啦啦……

朝硯:我收拾不了係統我還收拾不了你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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