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130 字 6個月前

“你說的在理,”萬聆雪扯了一下唇角道,“若我以強勢逼著你與我成婚呢?”

“萬姑娘未曾知道是我之前,也並無一分的情思,可見隻是對於那人有心思,至於那人是誰……”朝硯知她隻是在試探,卻不能不開口斷絕她的心思。

桃花顯然是不能沾染上身的,但是兔子明顯跟萬銘城有意思,也不好與萬家直接交惡。

況且喜歡這種事情,原本也不是什麼惡事。

“我之前並不關注男人,”萬聆雪看著他道,“他們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的,若是真正了解你,我未嘗不會喜歡上你。”

“可是已經有愛人了,”朝硯笑道,“一生一世一雙人聽起來有點兒像騙人的,但我的確是這個心思。”

“我知,”萬聆雪彆開了視線,“而且此事勉強不來,便是強權壓人,恐怕朝公子隻會對我添幾分厭惡。”

若有人強權壓迫她從一些事情,她必然抗爭到底,絕對不會屈從,朝硯這般的天之驕子,想必若被壓迫,也會反抗到底。

朝硯:“……”

他要是沒有崽兒在,真不一定會反抗。

隻不過沒有真心奉上,他這人又慣會偷懶,最後後悔的怕不是強權壓人把他搶進門的人。

但是這話卻不必說給萬聆雪聽了,就當他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吧。

“朝縱他……”萬聆雪眸中情思已斂,縱使有千般萬般苦,此事也隻能自己咽,一點一點的磨去,隻是這樣的傷痛卻不必顯露人前了,“我並無挑撥之意,隻是觀他似乎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身旁,如此獨占,你不會覺得不適麼?”

“還好。”朝硯沒覺得有太大的不適。

“或許在我看來有幾分不好,但你們大約是有自己的相處之道的,”萬聆雪看向遠處道,“隻是仍然會想,若他收斂一點兒,對你好一點兒該有多好,有時候又會想,若他待你不好,你們無法和睦,或許就有我的地方了。”

她也隻是個人,到底是有自私隱晦的地方,隻是想與做卻是兩碼事。

“讓他憋在心裡還不如顯露出來好,”朝硯笑道,“正如萬姑娘所說的那樣,人的想法不可能全然無垢的,若是一直積壓,反而是大事。”

朝縱的心思本就比旁人深上幾分,吃醋這事他也大可直接壓在心底不顯露一分一毫,隻是愛人被他人覬覦,焉能不怒不酸,若一時釋放出來了,解決了,此事便也算是過去了,若一直積壓,埋藏深處什麼都不說,反而有一天會釀成大禍,到了無從解決的地步便真的麻煩了。

這是他與朝縱的相處之道,朝硯自然也不需要他人的理解與感同身受。

“你說的倒真是這個理,”萬聆雪垂眸,朝硯脾氣很好,凡事也不愛計較,在他的麵前,便是她這樣心思藏住的人都會不忌諱有幾分的脾氣,朝縱在他的跟前便是不必收斂,他也不會煩惱生氣。

胸中有大丘壑之人,勢必不會將這種小事當做什麼猛虎一般,而是從長遠思慮,此道確實更適合他們相處。

而朝硯帶著笑容的背後卻在想,他就算不想讓那熊孩子吃醋也不行,沒有萬聆雪和公輸遲,他自己都能釀出醋來給他扣鍋謀取福利,但是自己寵出來的熊孩子,便是跪著也要寵完的。

也幸好朝縱除了吃醋方麵當仁不讓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把他捧在手裡的,有時候想想人生漫漫,若真是一直甜甜蜜蜜如膠似漆,想來也是會有幾分膩味的,人生本就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交融,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此地之事了結,先不要回萬劍城中了,”萬聆雪看著他道,“朝家我便不幫你,也有銘城幫你們照看幾分,待此事過去再回去不遲。”

“多謝提醒,”朝硯也是這樣打算的。

此地雖然距離萬劍城遙遠,但是難保不會有歲見城將此事傳遞過去,這樣貿然過去,簡直跟趕著上去給人送人頭沒有什麼區彆。

“我也不便久待,隻再問一事,”萬聆雪起身,眸中有些許思索,“你乃是秘境傳承得主,可知一道門前猜測之物為何物麼?”

此時懸掛心頭,萬聆雪本就是看準目標便不鬆懈之人,對於這種事情沒有結果也一直頭痛不已,偏偏這種事沒有辦法強迫忘記,若是無法得到答案,真是要記上一生了。

“唔……”朝硯開的門不少,但是那撥浪鼓的確是出乎意料的,他笑著開口道,“撥浪鼓。”

萬聆雪愕然了一下,卻是轉而像是釋懷了什麼一樣:“這物一般人真是猜不出來,多謝,告辭。”

她來的突然,去的匆匆,隻是此事了了,日後便可能再也不會前來打擾了。

這般女子若是將把對他的心思放下,日後也必然能夠找到一個好郎君的。

“好香,”朝縱不知何時回來,撚起那茶盞在鼻尖處聞了聞。

“嗯?崽兒你會品茶香了,”朝硯睜開眼睛道。

朝縱搖頭,將那茶盞放回:“不會,不過這椅子上,杯盞上皆有一股子冰蓮花的味道,清冽,甘甜,我似乎沒有買過這種香料。”

人家說察覺男人出軌的女人那就是福爾摩斯轉世,什麼一個勺子都能成為線索,到朝硯這裡其實也沒差,那鼻子品茶可以,品香也跟狗鼻子一樣。

“今日萬聆雪來過,”朝硯對這事沒打算隱瞞,上次瞞了的後果他可是銘記在心的,“喝了點兒茶,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朝縱一肚子的酸氣沒處使,全給漏了個乾淨:“她察覺你的身份了,說她喜歡你?”

朝硯點頭,求生欲特彆強的道:“不過我已經拒絕了,非常的乾脆利索,不留任何後患。”

“那你問了她為什麼喜歡你了麼?”朝縱單手撐著頭搭在桌子上看著他道,“想了怎麼從根源上斷絕了沒有?”

“……沒問,”朝硯摩挲著下巴道:“我估計著可能是因為救了她一次。”

可也不能因為這個,日後看無辜之人受難,自己有能力卻不救。

他救不了天下人,偶爾遇上救一救眼前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是那個原因,”朝縱起身將他把抱過,直接放在腿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頭。

“那是什麼?”朝硯搭在他的肩頭虛心求教,決定有些可能疑似撩人的舉動得改掉,頗有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成的意味。

“不告訴你,你知道了也改不了,”朝縱貼著他的耳朵道,“而且他們喜歡的,我也喜歡。”

他人或許仰慕強者,可是想要真心喜歡上,看的卻是品行如何,朝硯雖然偶爾說話氣人,但是他很好,與他在一起最是愜意不過,而人畢生追求的,無外乎一個愜意。

此話貼著耳朵說的,頗有些癢,朝硯摸了摸耳朵,懶洋洋的跟沒有了骨頭一樣掛在他的懷裡:“那就不改了,不過崽兒,我們可能又要飄蕩了。”

安逸的日子即將一去不複返。

“因為萬劍城的事情,”朝縱倒是一猜就中,此次因為歲見城的事情暴露修為實屬無奈,此事若是透出,萬劍城中的人能將此事與秘境掛上鉤,歲見城未必不能,雖說歲見城未必會將秘境這樣的事情透露的人儘皆知,可是凡事也要求個萬全,所以萬劍城在沒有查明風向之前的確是不能去的。

朝硯點了點頭,異常頹廢:“對了,這身體母親的行蹤你查探到了麼?”

“嗯,她在一個很有趣的地方。”朝縱點頭,“朝輝還確認了你的身份。”

“有趣的地方,有多有趣?”朝硯完全忽略了後麵那句,反正就算朝輝不確認,很多人也在懷疑他就是之前的朝硯。

“以後你就知道了,”朝縱沒打算告知,而是道,“你不在乎朝輝怎麼確認的麼?”

“當年咱們從金琳城跑路的時候留下的線索不少,他瞅準我了,怎麼都能查出一些的,”朝硯開口道。

那女子與他非親非故,或許可能派人告知,但她已然知曉了一些事情,很多的事情便有了考量。

“他的確是從當年追查出來的,”朝縱悠悠道,“還是因為我。”

他姓名未改,當年朝硯便與朝縱一道,如今朝硯有可能同名,朝縱卻沒有這麼大的巧合。

“唔,”朝硯若有所思,然後道,“他這確認了是要搗什麼鬼?”

“一是讓你認祖歸宗,光大門楣,”朝縱的手在他的腰間輕撫,“二嘛,給你再續一段姻緣。”

這後麵話的口氣委實不算好,朝硯笑了一下道:“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處了還敢這麼乾?”

勇士,佩服!

“怕什麼,這修真界享齊人之福的人不少,”朝縱低頭玩著朝硯的腰帶道,“朝輝未曾找到那女子,也怕你知道你非他親子,自然是想要尋找其他途徑將你徹底捆綁住的,可他又不敢得罪我,索性便把主意打在了讓你享齊人之福的上麵,高不高明?”

朝硯按住了他的手道:“不怎麼高明,但這不是我的鍋。”

“就是你的鍋,”朝縱扣住了他的脖頸,微微勾唇道,“你以為他們找的是誰?就算讓你享齊人之福,也必然不能馬虎隨意了,還得圖個名正言順。”

朝硯扶著他的肩膀道:“……總不能是公輸遲吧?”

“就是他,”朝縱側頭咬上了他的唇,隻咬一下便分開,輕輕磨蹭,語氣之中開始帶委屈了,“他們說當年公輸家退婚的事乃是家主無狀,公輸遲並不在家族之中沒有自己決定,公輸魁直接處罰了公輸昱這樣的落井下石之人,與朝家重提當年婚約之事,說什麼即便人死了也不能做那樣的拋棄之人,否則便愧為公輸家的弟子,朝家答應了,你與他有婚約,我算什麼?”

“我又不是他兒子,不聽他的,”朝硯摸著他的臉頰安撫道。

當年他初來之時修為儘毀,公輸家為與朝家繼續交好,退婚之事倒真算不上落井下石,雖說他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但是也算是兩邊都情願的。

朝硯對於公輸家沒有惡感,甚至因為當年公輸遲的幫忙而有幾分感激在,隻是沒想到公輸家玩了這麼一出。

婚約解都解了,哪還有恢複一說。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天選城的人不知道,”朝縱看著他道,“他們隻盼著送你個天才填房,好好保護著這天選城呢。”

那可真是一步臭棋,朝硯本來看在公輸遲的麵子上還會護持一二,可是現在他護不護持還是兩說,朝縱的神經卻是被戳了又戳,本就有仇恨在身,這真是老壽星上吊了。

“那公輸遲沒有反對?”朝硯覺得他應該是不願意的。

“他倒是反對了,然後被關起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反抗,”朝縱眼珠轉了一下,貼近了朝硯道,“你好了解他啊,我本來還想騙你他歡天喜地就去提親了呢。”

朝硯表示這話他沒法接:“那就把我不是親子的事情現在揭破就好了,這樣誰都不勉強了…嘶…”他摸在朝縱臉上的手改為了掐,“你是不是剛開始就在打這個主意呢?”

朝縱毫不猶豫的點頭,眸底幽深:“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永絕後患的好,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可不想朝硯的身上掛一個什麼隨時可以恢複的婚約,不過朝輝能率先想到這一層,倒是免去了他許多的糾結麻煩。

“我說我們結成道侶,再上個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朝硯掐著他的臉頰覺得手感甚好,掐完還沒有忍住摸了兩下。

他家崽兒不僅臉上的手感好,身上也著實不錯,穿衣隻覺得挺拔勁瘦,沒有絲毫的魁梧之感,可是脫衣嘛,八塊腹肌整齊排列,直入腰際,一看就特彆適合上.床。

朝縱的手搭在了他的心口處,那裡一片的平穩,沒有絲毫加速的跡象,人在懷中,怎麼可能坐懷不亂,但是他抿了您唇道:“我不。”

提出請求的是朝硯這個沒什麼感覺的,拒絕的是朝縱這個頗有感覺的。

談個戀愛真是複雜,朝硯深深的想,比那些陰謀詭計複雜多了。

正如朝縱所說的那樣,朝家與公輸家之前婚約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想乾什麼,隻是天選城中人卻皆是一片的讚成之色。

歲見城投降的人殺的殺,放的放,諸事了結,萬聆雪在打算回去的時候聽到了下屬彙報上來的這則消息,難得瞳孔之中複雜一片,她與萬銘城對視一眼道:“這兩家是怎麼想的?”

此番隻會得罪朝縱,而朝硯在這種事情上隻會順著朝縱來,斷然不可能與公輸遲有任何的牽扯。

其實萬聆雪更想說那兩家家主是不是腦子有坑,但是鑒於沒有掌握這個詞,隻能無奈放棄。

萬銘城同樣默然:“他們太心急了。”

萬家姐弟準備回歸,鐘司商也不能在此處停留太久,隻是出行之際,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對著朝硯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他們也真是人才。”

“誰說不是呢,”朝硯笑眯眯道,“老師要走了,可否留下一封手書?”

鐘司商疑惑:“什麼?”

“這小輩的婚約不是講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給我寫個跟朝縱定下婚約的手書,再寫個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的,”朝硯笑道,“這樣就能堵上一些人的嘴了。”

免得以後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婚約都能扯上關係。

鐘司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是為了哄朝縱高興吧。”

“一舉兩得嘛,”朝硯伸手扯了扯鐘司商的衣袖道,“拜托了老師。”

“寫什麼手書,直接定下婚約得了,你那個父親有待商榷,我這個老師是跑不了的,”鐘司商無奈道,“你就寵著那小子吧,到時候寵的無法無天了要你頭疼。”

“崽兒不會無法無天的,”朝硯撐著手臂,遞過了兩本紅豔豔的帖子,明顯就是婚書的模樣。

聘則為妻奔則妾,有個長輩在上頭,他們沒有任何的不名正言順。

鐘司商莫名有點兒牙疼的感覺,卻是提筆書寫,一式兩份,朝硯滿意接過,在上麵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同時附帶上了一縷神魂的印記,雖然不能舉行婚禮,先領個結婚證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糯米球小天使們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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