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20151 字 6個月前

“老大,朝硯他們怎麼會那麼……”厲害, 阿奇湊上前來, 滿心滿眼都是驚歎之色。

“此時司家忌口,不要再過多討論,”司徒捧著那小鼎道, “以免招惹來麻煩。”

朝硯或許就是怕招惹麻煩, 所以才匆匆而來, 匆匆離開, 讓那個魔修傳信以後才殺死了他。

作為萍水相逢的朋友而言,這樣算得上是仁至義儘。

“是, ”駝隊的人雖然此時仍然覺得自己活在夢裡, 大多也反應過來之前救他們的或許就是朝硯他們,而那種層次的人翻山倒海,碾碎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的確不應該妄自議論。

隻是覺得那樣的高人好像跟他們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樣, 沒有眼高於頂, 就是平平常常的還愛吃這個吃那個,很神奇。

“並非所有人都是那樣的,日後還是需要多加注意, ”司徒哪裡不明白這群兄弟的心思, 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

這個世界的話語權掌握在修為高的人手上,有如朝硯那般並不被修為限製心性的,自然也有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的,行事自然以小心為主。

“是, ”他們也皆是明白的。

朝硯他們去而複返不過是片刻的事情,馬車還停留在原地,米果兒蹲在馬頭上扯人家的鬃毛,人家大白馬壓根不理他,低頭吃嫩草吃的相當開心。

“姑奶奶果然隻剩下賣萌的作用了,”米果兒仰天長歎,那三個去救人它跟米團兒就是留下來看家的。

“看家不好麼?”米團兒蜷縮成一團軟軟道,作為一隻兔子而言,是承受不了太多的風霜雨雪的,畢竟心臟小,嚇著嚇著可能會被嚇死。

“也不能說是不好,”米果兒翻了個身,就是心理落差有點兒大,它是猛獸來著!

“看家辛苦了,”朝硯的聲音響起,帶著懶洋洋的笑意。

“不辛苦,”米團兒豎起耳朵應聲。

米果兒翻身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朝縱冷淡無光的瞳孔。

馬車繼續前行,朝縱一身陰影,朝硯用折扇小心翼翼的點了點他的肩膀,對上那側過來的視線道:“那樣是為了不給司家惹麻煩。”

要不然以戚裕那樣的本事和心性,那片留下歡聲笑語的沙漠之地整個都能淪為魔域,本來就跟司家沒有關係和牽扯,不應該將人家牽扯進來。

“我知道,”朝縱隻是在意當初魔都之地時戚裕對於朝硯的興趣,還會再見,不死不休,他懷裡的人被這麼覬覦,“他對你好像蠻情根深種的。”

“情根深種不是這麼用的,”朝硯敲他腦袋,折扇抵著唇思索道,“他對我的興致大概就是無聊了很久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一旦失去了興趣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彆,不用放在心上。”

就跟他自己一樣,可能一段時間對某一樣東西特彆的感興趣,但是興趣過後撒開了手估計也就是隨手亂扔。

那也就是說目前是有興趣的,朝縱對其他人的忌憚都沒有那麼深,唯獨對那個人,恐怕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

而作為男人,他不能每次都讓朝硯護著他,否則便真是矮了一頭了。

“而且那日的征兆那麼明顯,”朝硯看他心情好轉,笑眯眯的拉了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他隻是派人來尋的話,說明之前的詐死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他目前是沒有功夫和能力找來的。”

詐死哪裡是輕易就能夠詐死的,即便是元嬰期的修為,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來。

“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他的,”朝縱低頭道。

“你就是想讓,我也不可能給他的,”朝縱笑眯眯的說道,那人對他有興趣,可是他對那個家夥沒有興趣,不想被當成一件稀罕的或是有趣的東西被研究戲弄,就像是貓覺得魚很有趣,魚不那麼覺得。

清水環繞之地,花紅柳綠看起來讓人格外的舒心,一道玉簡當空而來,落在了那潭水之中失去了蹤影。

“朝硯……”一雙眼睛驀然睜開,宛如魍魎地獄一般,亮的驚人。

花都城的地界的確是百花齊放,到遠遠的地方便能聞到圍繞在鼻端的香氣,嫋嫋繞繞的顯得連空氣都格外的溫柔。

“那朵花好好看啊,”米果兒作為一隻獸也有少女心炸裂的時候。

米團兒連連點頭:“好好看。”

小狐狸是男孩子,狐狸的體征是看不出來什麼,但是變為嬰兒的時候絕對不會被誤認為女孩子,此時聞著花香,接二連三的打著噴嚏。

“阿啾…阿啾!!!”尾巴毛毛蓬鬆開來,渾身都在詮釋著對於花朵的不適,“真是不懂你們母獸。”

說話非常的直狐,一聽就是以後娶不到媳婦兒的那種。

米果兒很氣但是想想自己打不過它,而且不要跟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狐狸計較,然後繼續沉迷到花朵的海洋之中去了。

朝硯撐著下巴看著窗口,眼睛微微轉了轉道:“你們知道花朵是花的哪部分麼?”

米團兒不明所以,米果兒回答道:“頭唄,那也不能是腳呐。”

“當然不是頭,”朝硯揮著折扇道。

小狐狸傳承裡麵也沒有這部分的講述,扭頭用尾巴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哪部分?”

“其實是……”朝硯的話說到了一半被朝縱直接捂住了嘴巴,那道低沉優雅的聲音之中透著些許無奈,“好好賞花。”

真說出來了這花都城也要變成一片汙穢之地了。

“哦,教壞小孩子了,罪過罪過,”朝硯折扇一合,仿佛指點江山,“其實是頭發。”

三隻獸:“……”

朝硯的嘴,騙人的鬼,信你個鬼!

胃口被吊起來了但是沒有解答的感覺相當的糟糕。

花都城的規模看起來跟蒼穀城不相上下,但是因為漫山遍野的花朵,而使此處看起來好像綿延了數百裡一樣,人來人往,路過酒肆之時空氣之中還彌漫著酒香。

“客官,可要喝花酒?”那小二站在門口處吆喝著,即使是築基期的修為,對上客人時也沒有絲毫的怠慢,因為那些客人之中開光期的看起來頗有些稀疏平常之感,旋照期的雖是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而那花酒也並非是青樓之中的那種花酒,而是純正的由花朵釀造出來的。

米果兒眼睛已經亮了,朝硯看了幾眼那清澈見底的酒水道:“要,來十壇。”

“好嘞,兩位裡麵請,”那小二的眼睛落在朝縱身上時帶了幾抹驚豔之色,卻是飛快的移開了眼睛在前麵帶路,職業素養非常的高。

而這店中的其他客人看過之後也是紛紛扭頭,雖有幾分的冷漠,卻似乎都不怎麼想招惹麻煩的樣子。

樓上雅座,要了十壇酒,又要了幾個下酒的小菜,小二退下,朝硯推給了米果兒一壇酒,自己麵前朝縱已然垂眸給他倒上了酒水。

那酒水在白玉的杯中極為清透,捏在鼻端之時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不遮掩酒水的味道極為的甘冽。

“梨花的味道?”朝硯咂了咂嘴看向了樓下,幸好不是他想象中香水的味道,也難怪此處喝這酒的人這麼多。

朝硯隻是品了一杯,而一旁的米果兒已經整隻獸都快撲進去了,小狐狸甩著尾巴試圖嘗嘗那個味道,結果被朝縱一手將腦袋按在了桌上:“這麼小的不能喝酒。”

“對,酒精對嬰兒的身體不好,”朝硯語重心長道。

小狐狸啾了一聲:“你見過嬰兒吃靈石的麼?”

“你是想日後都不吃靈石了?”朝縱反問道。

小狐狸吭嘰了一聲攤平了尾巴,眼巴巴的看著朝硯道:“硯硯我想喝酒,就喝一小杯。”

直接的賣萌正中紅心,朝硯的手在往酒壇那邊挪,十分的沒有原則。

朝縱往那手上瞄了一眼道:“它要是醉了拆了這花都城我也攔不住。”

就跟米果兒當初大鬨金琳城一樣,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兔兔乖,等你長大了以後再喝,”朝硯果斷收回了手,笑眯眯的哄小狐狸。

“長大是多大?”小狐狸徹底垂下了尾巴問道,知道朝硯如果應允了,這事就算是沒戲了。

“長大就是……”朝硯一時也估摸不準九尾狐的成年是多少歲。

“一百歲,”朝縱開口道。

雖然他自己都不見得有一百歲。

小狐狸徹底攤平,感覺狐生都失去了樂趣。

花都城此地有名花並非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一是指這長年盛開的花朵,二則是指此處的美人,女子愛美自然愛花,如此花香縈繞的勝景之地沒有女子群居才是最不正常的。

女子多了,自然以女子為主的勢力也不缺乏,從中排出個什麼名次也是很正常的。

廳堂之中人聲不算鼎沸。

“要我說還是落霞姑娘最是好看,當得上那第一的名號。”

“落霞好看是好看,就是過豔了些,不如綠蕪姑娘清水出芙蓉。”

“你們說的都是俗物,還是鳳丹姑娘遺世獨立。”

“……”

他們倒是小聲討論的熱火朝天,朝硯若有所思的蹭到了朝縱的身邊:“我總算知道他們為什麼對崽兒你不感興趣了。”

朝縱垂眸道:“為什麼?”

“直男,”朝硯發現了真相,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顏性戀的。

此處女子居多,男人愛花者少,愛美者多,會來此地的男人大多應該是慕名而來,畢竟紮在男人堆裡是娶不到老婆的。

隻是樓下的議論也並非全是關於女子的,朝硯側耳聆聽,一人小聲說道:“聽說洛神府的鳳鳶花似乎要開了。”

“鳳丹姑娘種的一手好花,此花著實珍貴,”另外一人小聲說道。

鳳鳶花乃是地坤丹之中的一味花藥,朝本是硯琢磨著這花都城之中名花林立,或許真能找到一些地坤丹中的藥材,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洛神府鳳丹。

在此處安頓下來以後,朝縱便打聽了此事,與天選城一樣,這裡同樣有打聽消息的地方,而鳳鳶花此事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說其實算不得什麼需要隱匿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廣而告之的。

鳳鳶花珍貴,盛開之時宛如鳳凰的尾羽一般奪人眼球,若服下其花瓣,更有穩固根基塑造經脈之效,隻是與龍鳳沾邊的東西大多都是力量極為爆裂的,隻服下那鳳鳶花更是有爆體的可能。

因而洛神府發出通告,以此花換寶物,順帶舉報一場寶物的交易會,誰的價值高誰可得到那鳳鳶花。

“那要是你出了一個本打算交易了,另外一個出價值更好的,她們還能反悔?”米果兒開口說道。

交易會的規定的確有這個漏洞,朝硯笑眯眯道:“大庭廣眾之下她們不會那麼乾的。”

畢竟男子要臉麵,女子更是要的。

“想好用什麼換了麼?”朝縱詢問道。

“這個,”朝硯將一方絲帛放在了他的眼前道。

朝縱低頭看去,唇角勾起了笑意:“看來那鳳鳶花我們拿定了。”

交易會就定在三日以後,無請柬也可進入,隻是經曆那門口之時需要驗明身上不帶魔修的氣息。

為了避免惹出什麼麻煩的時候漏了一隻獸,即使小狐狸給摸軟乎乎的肚皮賣萌,也照樣被朝硯塞進了靈寵空間裡麵,就看那氣憤的勁兒,估摸著放出來的時候得作妖。

“關上一百年也就成年了,”朝縱牽著朝硯的手腕說道,“出來就能喝酒。”

聽起來還挺為狐狸考慮。

如果沒有躍躍欲試的話還挺像那麼回事。

朝硯:“……”

洛神府外牡丹遍地,就像是要對得起這洛神府的稱號似的,一個個怒放的極為美豔,那府前的女侍額前皆是貼了花鈿,妝容看起來極為的細致,那些男子進入之時雖算不得什麼急色之人,也難免會看上兩眼。

或許是覬覦之人看的多了些,朝硯二人相攜而去,那女侍微微一愣之下反倒多了幾分的熱情。

“二位裡麵請,”女子柔聲說道,目光從朝縱的麵頰上打量而過,眸底閃過了一絲可惜。

長的這樣好看,可惜喜歡男人。

一入洛神府中,更是漫山遍野的花海,即便有座位林立,那高低起伏的花山,在其中輕飄飄穿過的女子也是讓一些修士看直了眼睛。

隻是普通的女侍便有如此的美貌,也不知那鳳丹姑娘會有多麼的漂亮,朝硯拉著朝縱找了個角落坐下,覺得這裡的姑娘一個個拉到現代去怎麼也是個有辨識度的頂端明星,十分的賞心悅目。

他二人氣度不凡,尤以朝縱麵容出眾,本來那些男子看來之時還略有戒備,但是當看到他們二人的親昵之態時卻皆是收起了那絲戒備,既有眷侶,看起來還情根深種的模樣,長的再好看也不在情敵之列。

隻是看著那些個眼神,朝硯一瞬間覺得他們好像不是來易寶的,倒像是來當上門女婿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想當上門女婿也不是什麼可恥之事。

女子們在花叢之中穿梭,送上各式的吃食,朝硯正專注於這洛神府的鮮花餅,所謂外皮鬆脆,內裡綿軟口感上佳便是用來形容這成堆壘起的鮮花餅的,女子多是細心,又在這外皮之上點綴一二,朝硯撚著花瓣,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二靈石變為成百靈石的訣竅。

不過管它貴不貴,好吃最重要。

“這位兄台,”旁邊一人客氣的打著招呼道,朝硯吃的很是開心,在角落處細細品味,仿佛跟這處的急切格格不入。

朝硯扭頭看向那打招呼的人道:“兄台好。”

“吾名崔鐸,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崔鐸非那等奪目之人,坐於這等角落之處也有幾分的拘謹之態,頗有些初出茅廬之感,開光中期的修為也算得上不顯山露水。

朝硯放下那鮮花餅,覺得這會兒大概不是個適合吃東西的好時候:“吾名燕硯,燕子的燕,硯台的硯。”

老頭說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戚裕那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個回事,還是隱藏身份的好。

崔鐸一怔隨即謹慎笑道:“燕兄,燕兄此行也是為了那鳳鳶花而來麼?”

也?

競爭對手啊,朝硯開口道:“崔兄是為了鳳鳶花而來?”

“不是不是,”崔鐸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道,“在下並非為了那鳳鳶花而來,而是為了在此處找到一位心儀之人。”

朝硯看出來了,小夥子是緊張呢,初入環境想找個能說話的人:“崔兄好誌氣。”

平時朝硯願意胡說八道,剛才糕點占著嘴,正好是最不願意胡說八道的時候。

“哪裡哪裡,”崔鐸停頓了一下,苦笑道,“主要是家裡催的急,而且此次想要鳳鳶花的家族不少,我哪裡爭的過。”

“看來這花都城慕名而來的人真是不少,”朝硯有點兒興趣了,雖然有很多人爭搶,但是這鳳鳶花還非到手不行,要不然丹藥少一味實在不是那麼回事,其他的丹藥又沒有地坤丹的效果來的好。

“也不都是花都城的,”崔鐸小聲的說道,“還有平陽城的,洛溪城的,最頭前的那一位可是聖域城寧家的。”

朝硯順著他的指點看了過去,那處頗有遺世獨立之感,侍從圍繞,而一人握著白玉的長簫仿佛不受這人世間的紛擾一般,隻是那副麵孔卻生的是滿麵的桃花,輕輕一笑便引得那些侍女們紛紛側目臉紅不止。

而那人看著年輕,修為卻在辟穀後期,離金丹期不過是一線的差距,身邊圍繞諸人旋照有之,金丹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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