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20151 字 6個月前

聖域城寧家。

“聖域城,崔兄可否說來聽聽?”朝硯覺得這聖域城聽起來似乎有些厲害。

崔鐸驚訝:“你竟然不知道聖域城?”

他一聲,周圍有人看了過來,似乎帶著幾分驚異之色。

“小門小戶,初出茅廬,不知者無怪吧?”朝硯笑著說道。

看來這聖域城的確是出名的。

“原來如此,”崔鐸恍然大悟,隨即開口道,“聖域城乃是這片大陸唯一的頂級仙城,也稱之為聖都之地,其中每一個家族獨立出來都可堪比一座仙城,輕易不可招惹。”

“多謝崔兄提醒,”朝硯拱手笑道。

他們此處並不顯眼,旁人隻看過兩眼後便不在留意了。

“不客氣不客氣,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崔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他話音止,一道香風從天而降,帶著襲襲之感,讓在座諸位修士皆是看了過去,崔鐸也有幾分的興致盎然,似乎想仰長脖子去看,卻又兀自按捺一般。

而朝縱明顯對於此處無甚興趣,隻一一打量過那些修士,在觀到無威脅之人時便收攏了目光,而以他的修為觀去,無一人能夠察覺。

朝硯倒是有些興趣,撐著頭看著那衣帶飄飄而落,眾位女子環繞,那中央的紅衣女子生的鳳眼櫻唇,頭戴大紅的牡丹,卻未曾有一分的豔壓之感,不說那妝容樣貌如何,隻看這飄散而落而諸位修士彙聚的眼神,便知是美的。

那女子落地,紅衣飄逸,周圍女子皆是行禮:“府主。”

“鳳丹姑娘果然國色天香,可惜這樣的美人我是沒戲了,”崔鐸在一旁嘖嘖道。

稱讚者諸多,那女子隻淡淡一笑,似乎並不以為意,她嫋娜站立,似是看著每個人,又似乎沒看他人,開口清悅,卻又威儀之感:“多謝諸位能來洛神府觀那鳳鳶花開花之時,鳳丹在此敬各位一杯。”

美人敬酒,男修們皆是捧場,仿佛連那花叢都染上了酒香,有那等女修坐於之地,朝硯就瞄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一個姑娘翻了個白眼,雖是未出聲,看那唇形卻是:“扭捏作態。”

三個女人一台戲,尤其是長的不相上下的女人,朝硯收回了視線離朝縱更近了些,遇到戲時做觀眾就好,不要摻和才是最正確的態度。

“你覺得鳳丹姑娘如何?”朝縱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朝硯虎軀一震,差點兒忘了他家崽兒偶爾也是戲多的:“沒你長的好看,你最好看。”

該哄時候就要哄。

朝縱垂眸摟上了他的腰道:“你才最好看。”

朝硯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一次感受到了眼瘸的意境:“好孩子不能撒謊。”

“在我眼裡你最好看,”朝縱深深的凝視著他道。

一旁的崔鐸本想絮叨兩下,結果在看到朝硯二人的神態之時莫名的往旁邊挪了挪,雖然兩人的舉動並無任何的狎昵越距,但莫名覺得自己很多餘。

“好了吃東西,”朝硯捂住了朝縱的嘴,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得笑場,那可太不美妙了。

首座之上,那寧家為首之人收回了一雙桃花目,並未說話,隻兀自笑著。

“少主,”他身旁一人低身問道,“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寧泓淡笑,桃花欲是盛開,他示意了一下這花宴角落之處:“寧協,你看那二人如何?”

寧協看了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道:“似乎佩戴了遮掩修為之物,無法察覺修為。”

“隻有上品法器等階能夠遮掩金丹修為的探查,”寧泓摩挲著玉簫,在看向那處時道,“此次花會臥虎藏龍啊。”

“可要結交?”寧協低頭問道。

寧泓輕輕搖頭:“貿然拉攏隻怕不妥,暫觀來意再做打算。”

“是,”那寧協雖是金丹修為,卻對寧泓這一屆辟穀修為者言聽計從。

而當此時,那花廳之中地麵裂開,一座苗圃一般的石台緩緩上升,各花分立,唯獨中央那未開的花苞最是吸引人的眼睛。

“此花名為鳳鳶,”鳳丹走上前去,十分憐愛的用指尖撥了撥那花苞道,“開花之時宛如鳳尾,烈火灼灼,今日正午便會盛開。”

此時乃是晨間,正午時分也不過是一時三刻。

“諸位仙友有何需要交換的東西隻管自己交換便可,隻一樣,交換這鳳鳶花的東西可寫於玉簡之上,待我們府主選過之後給諸位答案,”一位侍女盈盈說道。

此舉算是失禮,可這個世界是看臉的,男修們大多打的是崔鐸這樣的主意,自然不會再此處失禮,皆是刻錄於玉簡之上由那些侍女收走了。

朝硯同樣交接,那女子掃過他們二人,看向朝縱之時卻是有一些惋惜之意隨即收好離開。

“我覺得我不應該坐在你們旁邊,”崔鐸有氣無力道。

朝硯疑惑:“怎麼了?”

“你家道侶這樣的容色,即使不喜歡女子,也把我比成了花旁的一塊泥,”崔鐸沮喪道,什麼儀態啊也顧不上了,哐哐的拿桌子撞自己的額頭。

“話不是這麼說的,鮮花若無泥土,怎能盛開的如此之好不是,”朝硯笑著的安慰道。

崔鐸若有所思:“似乎是這個道理。”

“對嘛,愛你的人是愛你的內在,而不是愛你的外表,”朝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崔鐸的眼睛在朝縱身上打量了一下道:“此話說的在理,就是不知燕兄如何在您道侶跟前展露內在的?可否傳授一二?”

朝硯:“……”

他也不知道。

就他這個要貌沒貌,要內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內在的,好像就是在證明他家崽兒眼瘸一樣。

“真實即可,”朝縱將人拉了回來,視線從那寧泓之處瞥過,從剛才開始,那人便在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們二人。

朝硯自然是察覺了,不過多看兩眼無所謂,反正他長的又不好看。

崔鐸莫名對於朝縱有畏懼之感,點了點頭後去揣摩什麼意思了,並不知道朝硯這樣的喜歡笑眯眯的瞎說,而朝縱這樣的板著張臉的說出來的話也不那麼的可信。

“寧少主,府主有請,”一位侍女對著寧泓盈盈拜過。

寧泓觀她神色,淡然起身道:“仙子帶路即可。”

諸人觀二人神態,皆是有些意料之中,卻又皆是失望。

聖域城寧家,的確非尋常人可比的。

而與此同時,一位侍女又走到了朝硯的麵前道:“燕公子,府主有請,請隨我來。”

崔鐸睜大了眼睛,朝硯卻是淡然起身,順帶帶上了朝縱道:“請。”

鳳鳶花隻有一朵,可是請人卻請了兩位,諸人剛才還明確的猜想此時也不明朗起來。

“那二位是何人?”有人討論道。

“不知,依我看還是寧家勝算大些,”另外一位修士道。

聖域城寧家遠非一般仙城可比,而寧泓又是寧家下一任板上釘釘的家主,彆說洛神府,就是整個花都城也不敢得罪。

一人所請,所行的方向卻分了兩邊,充斥著女子柔情氣息的待客廳中,紅衣女子看著寧泓的到來微微露出了笑意:“寧少主請入座。”

寧泓同樣還禮,落座之時自有一番倜儻之意:“看來洛神府選了旁人。”

紅衣女子並非鳳丹,此時聞言麵有謹慎之意:“洛神府並不想得罪寧家,寧少主所說的飛紅羽吾等姐妹均是納罕的,隻是姐妹們均是看上了另外一物,這匣中之物全當賠罪之用。”

寧泓臉色不見喜怒之色,隻是輕輕挑開了那匣子,看著其中的物什一眼後便鬆開了手道:“白雪塔,洛神府這誠意寧某收下了,隻是不知那人所換乃是何物?”

洛紅遲疑:“這個……”

“不方便告知?”寧泓抬眸問道。

“寧少主可能保證不說出去?”洛紅小心問道。

她們是女子的勢力,本就比男子在很多方麵的行事上弱上一二分,並無招惹是非之意,可她們不招惹,那鳳鳶花的盛開到底惹來了幾分的麻煩。

寧協的虎目看向了她,無一絲對於女子的憐惜之意:“你這是懷疑我們少主?”

寧泓豎起長簫道:“是我們失禮,寧某可以保證不說出去。”

“是駐顏丹的丹方,”洛紅開口道,麵頰之上略有薄紅。

女子修行或不為長生,但是卻求容顏得保,寧泓唇角的笑意擴大:“原來如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給出此方之人倒真是個妙人,也罷,到底是寧某與那鳳鳶花有緣無分,告辭。”

他離開之時帶上了那玉匣,倒是讓洛紅鬆了口氣。

“姐姐,不是說那寧公子乃是極愛流連花叢之人麼?”綠衣的姑娘在寧泓離開後說道,“可是他看起來讓人好生的害怕。”

“他若隨意招惹,豈非墮了聖域城寧家少主之寧,有倒是風流但不下流才讓人刮目相看,”洛紅點著她的鼻子道。

“哦?姐姐這麼懂,可是有思慕的男子了?”那綠衣的姑娘一抬手,拔了她頭頂一支蝴蝶縈繞的步搖轉頭就跑,“這步搖從未見過,好生的漂亮啊。”

“豆綠,豆綠你給我站住,”洛紅一急追了上去,滿臉的漲紅羞赧之意。

寧泓離開此地,在長廊之處驀然止步看著那玉匣輕笑了一聲。

寧協在他身側道:“少主,此次未曾拿到鳳鳶花,可要找到那交換之人取得?”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腦子果然是全用到修行上麵去了,”寧泓翻手將那玉匣收起笑著說道,“鳳鳶花無所謂,不過一朵花而已有甚要緊,重要的是洛神府此處。”還有那能拿出駐顏丹方的人。

駐顏丹此方失傳良久,傳聞並非隻有駐顏之效,還有延長壽命之功,雖是有隨著修為提升延長壽命不那麼明顯的弊病,但是的確是駐顏的上佳丹方。

女子皆是愛美,此乃天性,即便那等有男兒心性的女子也不願意衰老到雞皮鶴發的程度。

“去查鳳丹所邀之人還有何人,”寧泓摩挲著手中的玉簫,暢笑道,“不需鳳鳶花,有駐顏丹足以。”

朝硯二人則直麵了那國色天香的鳳丹姑娘,遠看很美,近看更是膚如凝脂,以女子容貌而言,本身便如同一朵牡丹花一樣豔壓群芳。

鳳丹以容貌自詡,但見朝縱之時微微的訝異露出,得觀二人牽手之態,更是收攏了最後一抹打量的神色笑道:“不知道友所說的駐顏丹方可否與鳳丹一觀?”

朝硯自無不可,直接遞了過去。

鳳丹上下觀摩,心情似乎很是喜悅:“道友真是明白女子心思。”

這話算是讚揚,朝硯卻是笑道:“一般一般。”

修真界尚不足以看出什麼,現代的女性們為了美麗可是什麼代價都敢付的,女子愛美乃是天性,比什麼法寶都管用。

雙方都很滿意,駐顏丹方給了鳳丹,而鳳丹也遞過來一塊令牌道:“此乃鳳鳶花禁製的鑰匙,若無此鑰匙,強行打開之時便是花毀之時。”

朝硯接過起身告辭。

交易很快完成,回到席間之時修士們彼此之間的交易也在進行,在萬劍城中之時法器尚且不算多,可是在此地卻是層出不窮。

朝硯再出現之時崔鐸沒問結果如何,隻是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陰影之中:“我怎麼這麼窮。”

“我也很窮,”朝硯隨意的盤腿坐下感歎道,至今所有的財產加起來都不夠買一顆鳳凰蛋的零頭。

“不會吧?”崔鐸側頭道,“那剛才府主叫你過去乾什麼?”

“看他長的好看,”朝硯伸手撓了撓朝縱的下巴。

朝縱握住那不安分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一下,朝硯心臟噗通的漏跳了一拍,崔鐸捂了一隻眼睛卻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燕兄你看起來也不像個有錢之人。”

畢竟吃起糕點來好像餓了許久似的。

“崔兄你真有眼光,”朝硯拍著他的肩膀道。

崔鐸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看在你比我還窮的份上,這份醬牛肉便送你吧。”

他遞過來一個儲物袋,朝硯接過一看,那所謂的醬牛肉十分的巨大,聞起來便芳香四溢,血氣十足。

“多謝崔兄,”朝硯欣然接過,朝縱看了兩眼那牛肉道,“此妖獸身前為開光?”

開光開慧,雖是開慧仍算不得人族,但是以崔鐸開光中期的修為,如此大方的贈予可見有些事情並非如他所說的一般。

“哦,燕兄忌諱這個?”崔鐸開口道,“其實……”

“崔家有丹藥名為封靈丹,”一道風流悅耳的聲音由遠及近,那修長的手上執一玉簫,緩緩在朝硯的身旁落座道,“於黃靈牛築基之時服下,與開慧丹有同效,卻隻提升血氣而不生靈智,在聖域城也是極為受歡迎的存在,燕兄不必忌諱。”

“寧公子,”崔鐸渾身都僵硬了起來,呼吸急促,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崔公子,”寧泓與崔鐸還禮,卻是看向了朝硯二人,“三位可是好友?”

“我們才剛剛認識,”崔鐸開口道,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在下寧泓,”寧泓拱手道。

朝硯隻能又做一遍自我介紹,朝縱本就是引人注目的所在,此時寧泓前往,卻是讓諸人之前的若有所思更添幾分。

聖域城寧家絕不是好巴結的,能得寧泓如此結交,那二人到底為何人?

“寧某想要與燕兄談一筆交易,可否在這花會之後到寒舍一敘?”他倒是直說目的,沒有扯些旁的。

隻可惜朝硯對他的交易沒有興趣,隻對黃靈牛感興趣,因為嘗了一口以後感覺……雖然是牛肉但是一點兒也不塞牙,有嚼勁,醬汁十分入味,如果做成辣口的他可能更喜歡。

然而現在很多人看過來,朝硯就算厚臉皮也沒有好意思當著人家的花會大吃特吃。

“好,”朝硯笑著應承道。

午時於修士而言不過須臾之間,那日頭正當午時,陽光直射在那花苞之上,就好像將所有的光芒和熱度斂去一般,那本是靜悄悄毫無動靜的花苞仿佛哢噠一聲張開了一個小口。

光芒彙聚,那緩緩張開的花苞彌漫出一種橙紅至極的色澤出來,其上瑰麗難言,隻是類似鳳尾便好像奪去的不僅僅有陽光,還有所有人的目光。

“鳳鳶花此物果然漂亮,”寧泓的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隻是隨著那花苞徹底綻放之時,一道濃鬱至極的力量也從其中蔓延了出來,非鳳鳶花的力量,而是濃厚至極的妖獸之氣。

“真是不枉費我在這裡被關了百年,”一道詭譎的女聲響起,與此同時那花心之處一個黑影抖抖腿腳站了起來,力量蔓延,諸人紛紛色變。

“百目蜘蛛,”寧泓笑了一聲,“原來真的躲在這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晏塵君小天使的手榴彈吖~,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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