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貢沒有得到他的責難,反而見他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不自覺的便鬆下了神經,就好像他現在麵對的不是什麼金丹修士,而是同修為的朋友一樣:“類似於家中有妻,但是喜歡彆的女人那種,也是柏拉圖的戀愛麼?”
朝硯撐著下巴道:“那叫精神出軌,對了,我剛剛問了什麼?”
宣貢一滯,這才發覺自己把話題給帶偏了,他硬著頭皮道:“您說的那種情況因人而異,您不想在上麵麼?”
朝硯果斷搖頭:“上麵可是個體力活。”
這話宣貢是認同的,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陳湧想要讓他認輸難了點兒,但是他想要讓那個人眼底青黑卻是容易,作為田而言,可謂是非常的驕傲了。
“那您可以試試酒後亂性,”宣貢出著主意道,“或者酒裡麵下春.藥,他絕對忍不住。”
朝硯折扇抵著唇道:“但是我怕我血流成河。”
畢竟都沒有過第一次。
“有這個,”宣貢取出了一個玉製的小盒,打開後裡麵是玫瑰色的脂膏,聞起來還有淡淡的香氣。
朝硯也知道這東西是用來乾嘛的,果斷道:“給我來一盒。”
“好的,主人您要什麼味的?”宣貢問道。
朝硯一時間感覺自己仿佛逛到了某塑膠產品專區。
“草莓。”他說。
宣貢擺出了一排,應有儘有,人家做爐鼎的就是這麼專業。
朝縱好好的打著座,莫名覺得一股寒流從尾膝之處升起,想要尋覓的時候卻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這種不妙的感覺。
朝硯處挑選脂膏挑選的不亦樂乎,而陳湧在得知宣貢給朝硯留了上百種脂膏以後莫名有點兒擔心小主人以後的腰子。
“你給主人那麼多,他現在也用不上,”陳湧靠在桌子上道,“都有什麼味兒的?”
“我喜歡花香的,主人喜歡果香的,沒關係,那東西又不會壞,囤著唄,放那裡又不會吃了,”宣貢拋著手裡一個玉盒道。
陳湧:“……”
不說還好,說了他還真有點兒擔心。
“可食麼?”陳湧咽了一下口水試試。
宣貢轉了一下視線,修長的眉挑了起來,拉住了陳湧的衣擺將他壓在了桌上,湊近他的耳邊道:“你昨晚不是都試過了麼?”
陳湧的腦海之中閃過某些畫麵後一摸鼻子,發現了上麵的一抹紅痕。
宣貢一愣,已然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瞧你這德行,不是剛泄了火麼?看你這整天一本正經的,我還以為你不想呢。”
“是男人都會想,”陳湧環住了他的腰道。
宣貢起身,拉住了他的腰帶道:“光想頂屁用,走吧。”
第二日陳湧照樣眼底青黑,仿佛遇上了會吸人精.氣的狐狸精一樣。
朝硯遇到的時候笑的意味深長,推給了陳湧一個玉匣道:“悠著點兒。”
陳湧打開一看,補陽氣的丹藥,現在那家夥還能悠著點兒,真吃了這個,想悠著點兒都不成了。
“多謝主人,”陳湧拱手說道。
東閣之中流水潺潺,一路芬芳四溢,一看似倜儻的青年從高數丈的廊上跳了下來,在那水邊撈了一株花放在鼻端嗅聞,看見寧泓怡然坐下的身影的道:“你怎麼想起種這個?”
水流之上大多種植荷花一類,花開之時遍布,可是寧家的東閣卻種的是水仙花,一路看過去彌漫著香氣,嫋娜的很,倒比荷花更雅致一些。
寧泓玉簫插在腰間,此時正在淨手,聞言笑道:“女人喜歡這種,你來我這裡就是來問花的?”
“尋花是確實,”那倜儻的青年劍眉飛揚,一雙眸卻銳利深邃的像是鷹的眼睛一樣,如此眉目,薄唇一勾之時最是容易吸引女人的愛慕與崇拜。
陳家陳略,陳家家主的幼子,上麵有人幫他撐著門楣,家主又是寵愛,每天除了尋花問柳便是遊戲人間,隻是若讓他做事倒也信得過,與寧泓的關係還算不錯。
陳略走到了寧泓的身邊,扶著那廊邊撐了一下手,一腿半搭上去閒適的坐著:“問柳也是確實,聽說那個燕硯出關了。”
寧泓手一頓,將擦手的帕子扔在了托盤之上,示意仆從下去道:“你這消息倒靈通,不過問的不是時候,燕兄已經有道侶了。”
“我可以上去做個側室,”陳略半開玩笑道。
“你想被你爹打斷腿便隻管上,我不攔著你,”寧泓起身朝著儘頭的花廳走了過去,陳略跳到了地麵之上,捏著那朵花左右晃著跟上,“可惜了,我本來還打算獻上我純潔的肉.體的。”
寧泓笑了一下:“那我回去得查一下純潔兩個字怎麼寫的。”
“好吧,其實我今天是來說正事的,”陳略毫不留情的扔掉了手中的花道,“和家家主那事你知道一些吧?”
寧泓停下了腳步道:“怎麼說?”
“裝,你就裝,你比誰都知道的門清,”陳略撇了撇嘴道,“不跟你繞彎子,和家家主半年前似乎在哪裡受了傷,似乎需要煉製什麼丹藥,材料準備齊了,卻是七品高階的丹藥,魏明隻是七品中階,藥材隻有一副,所以和家的主意就打到你們身上來了,你彆跟我說你不知道。”
寧泓是知道的,他笑了一下道:“和家的魏前輩可比甘長老更厲害一些,打我們的注意有什麼用?”
寧家與和家之間有利息爭鬥,自然也有利息牽扯,彼此世交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可是和家丹道本來就比其他家族厲害,若不打甘露的主意,便也隻能是朝硯了。
“跟你說話真費勁,”陳略歎了一口氣道,“當然是為了那個燕硯了,哎,彆說他不是煉丹師,和家自然也不是直接打他的主意,隻是聽聞之前的駐顏丹方乃他所改,又與丹堂的諸位長老論道一個月,他有如此見地,又不是丹師,估摸著是認識什麼厲害的丹師,也是病急亂投醫,讓我過來問一下。”
寧泓微微蹙眉:“讓你過來問?”他驀然一怔,看向了一個方向道,“和淼讓你過來問的?”
陳略點了點頭笑道:“彆瞪我,人家跟寧旭是一個級彆的,我也打不過她不是,純粹被欺壓來的。”
“所以她又去找寧旭打架了?”寧泓深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理身後的陳略了,匆匆的便往一個方向禦器飛了過去。
而視線所及,遠方的天空已然是有仿佛雷聲一樣的聲音傳了過來,擾亂了靈氣動蕩,隱隱可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和一道純黑的身影在進行交鋒。
而到了近前,侍從們早已退到了不知何處,那天空之中二人一人一身紅衣,長發紮的乾淨利落,正執著□□,滿是英氣的臉上帶著完全不疏於男子的戰意與興奮。
和家和淼乃是能夠跟寧旭比肩的天才,隻是她每每想贏,每每都輸,越戰越勇。
而與她對立之人,身材高大修長,一身黑衣讓他顯得極為的冷漠板直,此時出劍,不帶絲毫的猶豫,雖然看似勢均力敵,場麵卻在壓倒性的扭轉著。
禁製被衝擊的波紋陣陣,寧泓倒不怕他們打鬥,但是這兩個人每次一打鬥這陽閣之地便要重建,然而阻止是沒用的,因為雖同時金丹初期,他連和淼都打不過,非常丟為人長輩的臉。
正滿心歎息的時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臉上,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叔放心,這陽閣之地的損壞阿旭會負責的,他好久都沒有這麼高興了。”
這聲音一聽便隻覺得極為的溫柔,好似能安撫人的心緒一樣。
不用回頭,寧泓也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天空之中的兩道靈氣就壓根沒有往這邊飄的,打架的兩個人都極為的克製不要傷到來人。
寧泓轉身,看向了那後來之人,他生的並不算如何的出眾,卻讓人看著就覺得很是溫柔舒適,一身青衣有些纖細,帶著一身的書卷氣息,此時仰頭看著天空,眉宇間的笑意都好似帶著溫柔的意味。
不怨不怒,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他特彆生氣的,便是當年寧家家主的無禮,他也能夠勸服寧旭回來,若說他愛財愛權,偏偏又多年跟隨寧旭身邊,苦修多年未曾對寧家有過絲毫沾染之意。
有了寧旭自己負責,寧泓估摸著這裡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下來了,最起碼的打上個三天三夜,陽閣的禁製再開一層,寧泓笑道:“你也該勸他讓他每次上比鬥台上去打。”
“他不識得路,”方知笙笑了一下道。
寧泓:“……”
這事不會波及到其他閣,寧泓索性也懶得管了,隻是回頭一看,卻是覺得好像少了一個人:“陳略!”
把陳略一個人丟在寧家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寧旭是自家人,不識得路,但是陳略這個外人對於寧家的路線卻是門清,這家夥天南海北的跑,要是不認識路,怕不是要落到哪個山坳裡麵當野人。
而這裡的打鬥,寧泓之前不確定為什麼,現在知道了,調虎離山,那家夥知道他不可能帶他去見朝硯,索性自己溜去。
“陳略,和淼,很好,”寧泓磨牙笑了一聲,轉身揮袖離開。
方知笙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天空之中那道修長至極的身影,眸中有極致的溫柔劃過:“看來阿旭可以開心更久一點兒了。”
而一旁的陳略在寧泓急匆匆離開之後,在侍從的監督之下采取了尿遁的方式溜的比誰都快,都不知道多大的人了,耍一下,不要臉皮之事真是不甚重要。
陳家所探,燕硯居住在國士閣,寧家庭院閣樓無數,國士閣卻是給極貴重的客人居住的,陳略甩掉侍從之後輕車熟路,一路繞著巡邏的修士直往國士閣而去。
而此時的國士閣內,朝硯本來冥想的好好的,都快想到那脂膏怎麼用的時候驀然一震,夢醒了,米果兒猛的站起,暈暈乎乎的繞著尾巴轉了三圈:“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快跑。”
“有人打架呢,”朝硯神識探了一下,覺得還可以趁現在的迷瞪勁再繼續剛才的夢。
“這怕是要把寧家給拆了吧,”米果兒吐槽道。
“錯錯錯,”一道一聽就極為風流的聲音傳了進來,輕而易舉便揮破了米果兒的禁製,看著趴低炸毛的米果兒道,“哎呀,小貓咪。”
米果兒:“……”
那人不等米果兒再發飆,繼續開口道:“長的真好看,一看就是一頭漂亮的獸。”
被這麼直白的誇的經曆米果兒從未有過,頓時著地的四肢都有點兒飄,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好像有點兒像好人。
朝硯夢是是進行不下去了,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著來人帶著倜儻意味的行禮:“這位便是燕前輩了吧,晚輩見過燕前輩。”
陳略看不透朝硯的修為,可是朝硯能夠看透他的,辟穀後期,家族紋飾不是寧家的代表著又是來挖牆角的=麻煩。
朝硯頓時十分茫然,從躺椅上起身恭敬行禮道:“這位前輩,晚輩並非是您所說的燕前輩,主人他出去了。”
不卑不亢,跟陳湧平時的姿態十分相符。
陳家打聽到了朝硯他們的消息,卻是未曾見過真人和畫像,他如此一說,陳略真有幾分遲疑了,畢竟金丹修士怎麼可能在樹蔭底下納涼躲懶,朝硯身上的衣衫也算不得多麼的華麗,或許真的是侍從。
“那你是叫陳湧?”陳略微微挑了一下眉頭道,“跟我們陳家挺有緣。”
朝硯恭敬笑道:“多謝前輩誇獎。”
“你家主子去哪兒了?”陳略也不客氣,左右看了一圈直接往朝硯的躺椅上一坐一靠,長歎了一口氣道,“你彆說,你這椅子還真舒服。”
“那就贈予前輩了,還請前輩不要嫌棄,”朝硯笑著說道,反正他還有好多把,什麼都缺就椅子不缺。
“你倒大方,”陳略驀然起身,湊到了朝硯的身邊道,“看起來也是個美人,還姓陳,不如跟著我回陳家,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正說著想要捏住朝硯的下巴,下一秒感覺頭頂似乎落了什麼,抬頭是卻是被啄了兩下,還未看清什麼,那東西已然飛走,撲棱棱的落在了朝硯的身上。
“雪鵲?!”陳略是識得這鳥兒的,前段時間有人見過一隻,但這鳥飛起來比元嬰修士也不遑多讓,愣是沒抓到,卻是未曾想到會在此處遇到,而且似乎認了主。
雪鵲代表著祥瑞,古往今來認主之人往往得天獨厚,他驚疑的看向朝硯,卻聽一聲急斥:“你在做什麼?”
那聲音低沉有力,隻是修為不足,陳略不過隨意看了一眼,卻是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兩雙略有相似的眼睛對視了一眼,陳略看向了陳湧道:“你是何人?”
修為在旋照期,跟查到的修為一樣。
朝硯退了一步,打著扇子道:“他是宣貢。”
陳略側目,抽了一下嘴角道:“那他後麵那個呢。”
“那是烏汲,”朝硯很是順口道,一點兒慚愧都沒有。
陳略挑眉看他:“我聽說烏汲不是跟了寧威麼?”
朝硯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還能謅:“回來探親的。”
陳略負手,風流之意去了三分:“寧威那廝對人寵起來捧在手上,不寵了就可勁作踐呢,三個月一失寵是定律,烏汲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我就跟你姓。”
謊言被戳破,朝硯笑眯眯道:“我是姓陳啊。”
陳略:“你騙鬼呢?”
朝硯嗯了一聲。
陳略:“……”
輸了輸了,玩不起玩不起。
陳略咳了一聲道:“燕前輩,陳某此次來是有要事商談的。”
朝硯知道事情不說完他是不會走的,能有本事摸到這裡,一次就有兩次,還不如直接說完,不過嘛:“你剛才好像調.戲我來著?”
陳略不見尷尬,反而笑著的極為風流:“那是因為燕前輩生的太好看了些,讓陳某有些情不自禁,不過陳某從不調戲有道侶的,還望前輩萬勿見怪。”
簡單的說,誰讓你長的好看又撒謊。
鍋扣的相當的穩,朝硯瞄了陳湧一眼道:“陳湧也有道侶的。”
“不是爐鼎麼?”陳略看了陳湧和宣貢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人家是真心相愛的,”朝硯補充說道。
陳略立馬躬身致歉:“對不起。”看起來非常的誠懇。
朝硯扶起了他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兩個人都屬於臉皮厚的,這樣對起來完全不尬。
等到寧泓趕來的時候,關於和家的事情陳略也已經說了大半,再阻止也來不及了,雖然也沒有必要阻止,但是寧泓還是對著陳略磨了一下牙,再看陳湧之時卻是驀然怔了一下,他與陳略對視的一眼,眸中閃過深思。
對於朝硯而言,比起親自煉丹,還是認識一個很高明的煉丹師來的靠譜,他咳了一聲道:“你說七品丹藥這個事,我的確是認識一個丹師,但是能不能煉出來也是兩說。”
畢竟崽兒閉關了,煉個七品丹藥也沒有人幫他扛雷劫。
“可能請來?”陳略心中微沉,若是請來煉不出,豈不是也是白費功夫。
朝硯搖頭:“不行,即便找他煉丹也得將藥材送往,他並不輕易現身。”
事情仿佛一瞬間陷入了僵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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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寫清水文【乖巧.jpg】,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