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殿(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151 字 7個月前

樹下諸人的視線皆是投注在了那紅色之上, 一人開口道:“重寶出世才有雷霆, 莫非是什麼天降神物?”

“可是這雷霆是劈在結緣樹上的,莫非是此神樹有重寶誕生, ”另外一人說道。

話語之間已經數人禦器朝著那紅色墜落的地方而去,卻是在抓到之時那紅色直接順溜的從那人手伸出的地方躲了過去, 幾人搶奪,竟都是無法抓住,那紅色的東西降落欲快, 下方一人卻是驀然開口驚叫道:“那好像是結緣果。”

果實到了近前, 卻是大的讓諸人覺得驚駭, 然後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那極大的結緣果直直的衝到了朝硯的麵前, 落入了他伸出的雙掌之中。

他人拿到的隻有核桃大的結緣果此時大的像個西瓜, 紅的幾乎發黑的色澤,像是那種熟透了又被體貼的剃掉了皮的西瓜。

想想可能到時候道侶儀式上都能吃到飽。

朝縱的手摸了一下那結緣果,臉上勾起的笑容顯然相當的滿意, 以他與朝硯的心意合該如此, 朝硯卻覺得能得這麼大個, 主要還是靠他家崽兒, 畢竟他在求結緣果的時候還沒控製住的想了那麼一兩下冰糖葫蘆,甚至還想了想這樹上的結緣果這麼小顆,這要是掉一把,一顆一顆撚著吃也美的很。

而這種浮現在腦海之中的想法就跟不要想粉色大象一樣,越不讓想越想的開心, 朝硯想著他的心要是誠了,說不定還能更大,就像一個健身球那樣的。

雷雲散去,剛才還上去搶奪的人看著落在朝硯手中的結緣果皆是尷尬不知所措,結緣果結姻緣,那是將道侶結在一起的重要物品,若是真被搶奪了,那就是硬生生的要拆散彆人了。

若是旁人便也罷了,如此巨大的結緣果的確罕見非常,可偏偏是朝縱這對惹不起的煞神,元嬰修士豈是好相與的,從他的手中搶奪結緣果,就跟虎口奪食有什麼兩樣。

“晚輩有眼無珠,不知這是前輩的結緣果,還請不要怪罪,”一名修士連忙賠罪。

其他人緊跟其後:“前輩請恕罪,吾等無心之失。”

“前輩恕罪。”

他們皆是來求結緣果的,自然是有愛侶在身側,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近在眼前,實在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而丟了性命。

若是平日有人敢如此搶奪朝縱的東西,即便是無心之失也是要承擔後果的,但是今日他得了這結緣果,便是那些許的不平也被這衝天的喜意給抹平了。

“你們且退下吧,”朝縱起身,又將朝硯從地上扶起道。

那些人見他不怪罪,連忙呼啦啦的退到了數丈之外。

“這東西咱倆誰收著?”朝硯捧著那結緣果,覺得左看右看都很好吃的模樣。

“我來收著吧,”朝縱將那結緣果幾乎是搶的從朝硯那裡取了過去,生怕尚未舉行道侶儀式,果子先被某人吃掉了。

朝硯笑了一下:“好吧。”

他這樣應著,卻是從儲物戒指之中摸出了一枚朱玉果,同樣紅彤彤的模樣,外表看著跟玉石一樣,但是其中的果肉卻甘甜芳菲,朝硯直接啃了一個。

“道侶儀式打算何時舉報?”朝硯詢問道。

“我們在此處待了二十餘日,”朝縱算著天數道,“祭天之物還差雙飛花,可能要離開此界以後才能夠準備齊全,來不及在此界之中了。”

祭天之物也同結緣果一樣劃分品階,雙飛花並非不可替代,但是卻是最好的,朝縱願意給他最好的。

至於友人,朝縱無所謂那些友人來或是不來,他隻要朝硯就可以了,便是隻有他們二人,那敬告天地之事也是做得的,畢竟在未結道侶之前,很多人已經認為他們是道侶了,隻是不知朝硯在意與否。

朝硯也是不甚在意的,雖說要收什麼份子錢,但是也沒有這麼蓐朋友羊毛的意思,結道侶之事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若非有什麼雙修的好處,朝硯覺得他們婚書定下的時候就已經算是領了結婚證了,至於儀式如何,隆重也好,不隆重也好,儀式散去,都是他們兩個人罷了。

“那就等離開這裡再辦吧,”朝硯伸了個懶腰道,跪了這麼就都跪累了,回去剛好熟悉一下儀式的流程,免得到時候弄亂了順序,這結緣果可就白求了。

他二人一路離了這姻緣天定,待到了自己的國士閣,剛剛落地之時朝硯還在啃朱玉果,便聽孔儒軟軟糯糯的驚訝聲音傳了過來:“朝前輩,你把你的結緣果給吃了?!”

瞬間其他人的眼睛也牢牢的盯在了朝硯的手上,畢竟其他人沒有這個可能,朝硯有。

朝硯咽下口中的果子,將那留下的核攥進了掌心之中,疑惑道:“不能吃麼?”

孔儒張開的嘴巴沒有合上,萬銘城眸色複雜,一旁的寧優也有幾分的憂心,溫和儒雅道:“朝前輩,結緣果要到了道侶儀式之上才能分吃,此時使用,這二十多日的時間便算是白費了。”

寧旭在一旁直直看著,顯然不明白自己這二師兄為何會有此舉,隻有方知笙在一旁輕笑著道:“朝兄真乃性情中人。”

朝硯笑眯眯道:“好說好說,也不算白費,我得了許多,一人一個,不用客氣。”

他掏出朱玉果還真一人扔了一顆,孔儒連忙伸手接過,待到了手裡才發現與結緣果的區彆很大,他那小臉頓時漲的通紅:“朝前輩,您吃的不是結緣果呐。”

朝硯眨了一下眼睛道:“不是呢。”

“那您怎麼……”孔儒想說他壞透了,怎麼隨便欺負粉絲呢,不知道他剛才嚇壞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那您的結緣果是什麼模樣的?”

想想那個西瓜大的結緣果,朝硯覺得驚喜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去發現吧:“等去了我的道侶儀式,自然就看到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寧旭開口道:“拜師儀式。”

朝縱是劍霜寒的第一個徒弟,師父收徒之時,師兄就近在咫尺,拜師儀式沒有不等人回來的道理。

孔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為了朝前輩所說之事前來的,還有朝前輩的道侶儀式。”

寧優則恭敬道:“三日之後便需啟程,少主吩咐晚輩前來提醒。”

零零碎碎的事情加起來不少,連和家也過來摻了一腳,詢問的則是瀾清丹師的去向,若是他人帶不上,和家可讓出一個位置。

三日時間,這些事情還真有些緊迫,朝硯先是答複了和家的人:“不必,瀾清前輩已經尋到了人,隻是不便暴露身份,替我多謝和家家主好意。”

和家人匆匆去了,送走了寧優,答應了寧旭明日會去參加他的拜師儀式,朝硯笑眯眯的將孔儒請進了閣內。

小橋流水,此處雅致舒適到了極致,孔儒在看到大樹下的躺椅之時,驀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朝前輩這裡好不錯……”

不管是在朝家小樓還是在彆的什麼地方,朝前輩都不會被什麼事情打亂他自己的節奏。

“不錯吧,”朝硯笑著就想帶著孔儒去賞景,結果被朝縱一把拉了回來,優雅的聲音之中透著些許的無奈之意:“先談正事。”

一行人去了正廳,萬銘城訴說此次來意:“多謝朝兄出手相助,此次還請帶上孔儒便可。”

“萬姑娘帶上你?”朝硯問道。

原先是定了萬聆雪帶上劍霜寒,但是有了朝縱加入,這個位置卻是空了出來。

萬銘城點頭:“此次風險未知,孔儒待在朝兄身邊會更安全一些。”

以萬聆雪的能力若遇危險,萬銘城也有自保之力,而孔儒在修為之上卻是差了許多,待在朝硯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孔儒有些許的錯愕,卻沒有反對什麼,朝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道:“兔子,願不願意跟在我屁股後麵啊?”

孔儒任揉了兩下道:“朝前輩,您這樣朝小公子要吃醋的。”

朝硯想霸氣的說一聲“我怕他吃醋,”奈何卻是老老實實的收回了爪子道:“兔子嫁了人也學壞了。”

孔儒想說這不是嫁了人以後學壞的,而是嫁人之前跟著主子學壞的,但是話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卻是咽了下去。

事情如此定下,第二日便是寧旭的拜師儀式,即使時間很緊,儀式之上也展露了寧家對於劍霜寒的看重之意。

此番拜師,便是連諸家的家主的都送來了賀禮,禮物當然是由劍霜寒收了,那張肅直的臉上看看到寧旭畢恭畢敬的行禮時難得多了一縷柔和之意。朝硯在一旁嗑著瓜子跟朝縱傳音:“師父經常對你冷臉,會不會是因為禮物沒到位?”

當初朝縱拜師就送了一枚幽冥劍道,雖然劍譜珍貴,但是朝縱也就花了一百下品靈石。

那邊劍霜寒接了寧旭的拜師禮,又是賜下一物,開口道:“此為玄金劍譜,你且好好領悟。”

隻觀那玉簡便知那劍譜品階不低。

“多謝師父,”寧旭伸出雙手接過。

朝縱開口道:“彼此彼此。”

朝硯:“……”

雖說實際情況是朝縱在劍霜寒的麵前禮貌的很,而劍霜寒在教朝縱的時候也沒有藏私,但是師徒二人似乎仍然看對方不順眼。

拜師儀式結束,距離離開之時也不過兩日了,聖域城中頗有些風聲鶴唳之感,連劍霜寒也叮囑這兩日便不要外出了。

通往外界之法隻有正道修士知道,難保那些魔修不會做些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朝硯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矮子。

直到最後一日,眾位弟子集結,百位弟子未少一位,諸多弟子身邊伴隨的不是金丹就是……元嬰,尤以煉丹煉器師為甚。

諸人集結之地剛好位於寧家,和家,陳家,林家諸多家族的範圍中央之地,也不知是本就設立此地,還是諸多家族建立之時便以此為了中央。

所聚集之地把守森嚴,隻外界便矗立無數的辟穀修士,到了近前更有元嬰修士坐鎮,待諸人近前,兩位元嬰修士驀然睜眼,一一從諸人身上審視而過,讓在場諸人皆是心神緊繃,有一種看透靈魂的感覺。

寧博容拱手見禮,那兩位元嬰修士也是還禮開口道:“這便是今年的兩百位修士了?”

寧博容開口道:“正是,一一核查過並無問題。”

“此屆著實不錯,”那兩位元嬰修士從懷中取出一枚玄色的邊角,其他家主以寧家為首,有七位取出了同樣的東西,邊角合攏,竟是一塊純黑鏤空的玉盤,寧博容將那玉盤放在了門上的凹槽之處,那數十丈高的玄色大門發出厚重的聲音,卻是在諸人麵前緩緩打開,露出殿內的場景來。

而那玉盤再度分裂,落入了諸位家主和那兩位元嬰修士的手中。

“跟著我們走,不可妄動其他東西,”和卿溫和卻又不失威嚴。

“是,”諸位弟子們皆是拱手應是,多了一分的謹慎。

此處大殿漆黑厚重,一經踏入,星辰之力渾厚至極,讓人抬頭仰望,在白日便可看見諸天星辰一般。

“這些都是星辰的投影罷了,並非真的星辰,”劍霜寒在旁開口道。

朝縱恭敬開口道:“是。”

該裝乖的時候還是要裝乖的。

待諸位家主站定,諸位弟子們的好奇仰慕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和卿看向了劍霜寒道:“還請前輩助一臂之力。”

劍霜寒上前,看著那玄色的地麵道:“竟毀損的如此嚴重。”

“若非如此,也不會百年一度了,”陳家家主苦笑道。

“罷了,蓄力已足,可以啟動,”劍霜寒一步踏出,其他弟子們不明他的身份,不知道為何諸家主對他如此恭敬,卻也不敢多話說些什麼。

而他一步踏出,那本來平靜的地麵卻是驟然燃起了光芒,一片金光彌漫之色,那法陣巨大的不知有幾百丈,讓人瞠目結舌,劍霜寒落於中央的位置,其他家主紛紛就位,待法陣之中有新的光芒亮起,諸位弟子才發現那法陣竟是不全的。

朝硯看了那法陣兩眼,繁瑣複雜宛如花紋一般,每每金光閃動,都有一種極為玄妙的意味傳來,隻是看那法陣,朝硯總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過此處大能頗多,朝硯隻念頭在腦海之中轉了兩圈便也撒開了手,這種能夠脫離此界的陣法,應該不是他能見到的,就算是秘境之中那龍的法陣,也跟這個不一樣。

各家家主靈氣輸入越多,那法陣亮起的速度越快,由邊及心,待那光芒快要與中心蔓延的光芒接觸之時,陳家家主道:“你們到中心之處去。”

諸位弟子紛紛動身,卻是驀然有一人慘叫出聲,一道低沉的聲音朗聲大笑,卻是瞬間傳遍了整個殿內範圍:“聖域城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夠隻給這些廢物們用呢。”

那話發出的同時,幾具屍體被拋到了那法陣的邊緣,其中竟是有那殿前的兩位元嬰修士,那說話之人出現,白衣俊美,卻是讓萬聆雪姐弟皆是變了臉色。

諸位弟子皆是驚駭之意,萬銘城將要出口的稱呼被萬聆雪一握之下咽回了肚子裡麵,他們都知道話語已然說儘了,但是無用,他不會回頭的,也回不了頭。

“萬域歸?”其他未曾啟動的法陣的家主長老們看了過來,“你膽子不小。”

那兩位守在殿前的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他怎麼辦到的?

家主們和長老們雖是麵上鎮定,心中卻有所驚駭,隻是以聖域城的實力,當不畏懼於區區的萬域歸。

萬域歸笑了一聲轉過了身來,若說他的背影還像那個威勢赫赫的萬劍城主的話,那麼看到他的臉時,便沒有人會將他看做正道修士了,那臉上隱約爬上的赤紋無可辯證的說明著他已經淪為了魔修。

他說:“是我,不然你們以為是誰呢,也對,你們大概在想,以我元嬰中期的修為是怎麼打死這兩個元嬰後期修士的,當然是因為有內應啊!”

他的話語再出,兩位長老看著從丹田內刺出的帶血的長劍,扭過頭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任森,你背叛了聖域城。”

任家家主任森。

“我隻是不願再被你們這群廢物壓在頭頂了而已,”任森的麵目之上皆是猙獰,隻是猙獰之中還有幾分的憧憬。

修士的元嬰若存,還可再塑肉身,偏偏那兩把長劍直接穿透了兩個毫無防備的元嬰,那兩位長老皆是倒地,血液流淌出來,可在這玄色的地麵之上卻是看的不甚明顯,隻有血腥的味道在此彌漫。

任森背叛,他身後的諸位長老也皆是跟隨其後,直接站在了對立麵的地方,兩個元嬰修士瞬間被殺,這些弟子們雖有沉痛驚駭,卻無一人有惶恐之色,他們是被選出的優秀弟子,便是今日死在此處,也不會與魔修同流合汙。

“你以為你投靠了魔修弄死了我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殊不知仍然被魔修壓在頭頂,永世不得翻身,”一位家主沉沉的看著任森開口道。

“那又如何,有清淨珠在,我定能光大正道修士的門楣,哪裡用理會你們這群人,”任森嘿嘿怪笑了兩聲。

“隻憑你們二人?”那家主不屑道,“可是對付不了我們的。”

“隻憑我們二人,”萬域歸哈哈大笑了兩聲,卻是驀然轉身,一臉神往的看向了那大殿的門口,待看到來人時恭敬行禮:“羅刹主。”

大殿門開,濃重的魔氣伴隨著極為濃重的血腥意味,而在那外界,無數的屍體倒在地麵之上,不知經曆了怎樣的慘戰。

朝縱握著朝硯的手臂驀然收緊,卻是在看到那進來的黑袍之人時眯起了眼睛。

那為首的黑袍之人麵色平平,可是卻無人能忽略其身上濃重的魔氣以及他渾身上下的血液,他舔了舔唇道:“味道真是不錯。”

萬域歸也配合著他笑:“羅刹主吃的開心就好。”

“東域羅刹主羅重,”一位家主開口道。

“本座多年不出,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本座的名號,”那羅重桀桀怪笑了兩聲,似乎有所回味,“不過元嬰修士的味道的確美味,多謝任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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