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殿(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151 字 7個月前

任森連忙拱手行禮:“羅刹主客氣。”

諸位家主麵有怒色,可是維持法陣的諸位家主既不能動彈,也不能將讓那法陣繼續蔓延,堪堪維持那法陣,竟皆有蒼白之色。

“諸位家主辛苦,何不將這法陣補全了,”羅重看著那巨大的法陣道,“讓我等也看看那外麵的世界為何。”

這般說著,卻是驀然轉向了弟子群中:“這裡的血肉正好!”

而他的身影被一位家主出手攔住,卻是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爾等退後,不可強行與之為敵,”一位長老擰眉對著諸位弟子說道,“元嬰修士護好諸弟子。”

他說的不僅有各家家主長老,還有弟子群中護持的元嬰修士。

羅重帶來的元嬰修士不止一人,任森身邊的長老們也皆是攻來,場麵一時有些混亂,偏偏各家還要看好那維持法陣的家主們,以免他們遭到魔修的偷襲。

元嬰修士出手,已然可以揮斥方遒,將靈氣控製在有限的範圍之內,可正道修士不想毀損此地,魔修卻無那般的顧忌,一出手靈氣橫掃,索性這處大殿能夠承載那傳離此界的法陣,倒無損傷,苦了的卻是這群弟子們,初初設下的禁製已然破損,有的辟穀修士口鼻之中已然蔓延出了鮮血。

朝縱振袖,揮散了那些靈氣餘波,禁製設立,他沉著眸看著羅重與那家主之間的鬥爭,羅重無所顧忌,而那家主已然落了下風。

在他最為喜悅的時候來挑事,這群魔修委實該死,朝縱拉住了朝硯的手腕道:“在此處等我。”

從前他力有不怠,如今卻是已經可以護住他了。

“好,”朝硯叮囑道,“萬事小心。”

朝縱拔劍,卻是直接朝著那羅重過去的。

羅重越戰越是激奮,看著身前節節敗退的家主道:“我還從未嘗過家主血肉的味道呢。”

那家主的手臂之上已經被劃了一道血痕出來,那羅重直接伸臂,落的地方卻是那家主的丹田所在,他要的哪裡是什麼血肉,而是元嬰。

“那你可能永遠嘗不到了,”朝縱的劍劈下,卻是直接將那來不及收回的手臂直接斬落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

一聲痛呼響徹,那羅重飛速後退之時捂住了自己的手臂,看向朝縱之時滿是痛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斷臂之仇,不能不報。

朝縱不理會他的惱怒,卻是直接迎了上去,劍光如虹,雖是比之羅重差了一階,卻隱隱占著上風,而他今年未過半百。

“後生可畏啊,”那家主落地之時喘勻了氣,卻是朝著其他魔修攻擊了過去。

而羅重被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正是狼狽不堪之際,卻是驀然看向了那邊的和家家主:“和卿,你真這樣放任不管麼?”

和淼的神色微白,看向和卿之時卻是咬牙道:“祖父不會。”

在他親口說出之前,她都相信他。

可萬家姐弟之前又哪裡知道他們的父親會與魔修同流合汙。

諸位家主長老們的神色皆是看向了坐在那裡的和卿,一招分神,那魔修卻不會放過那樣的機會。

和卿的麵色仍然是溫和的,他淡然笑道:“空口白牙的汙蔑,魔修真是本事愈發的大了。”

那巨大的法陣波動了兩下,再度恢複了平靜,可那羅重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那你敢說你沒有收下清淨珠麼?不然你那次受傷是為何?”

和淼恨不得上前去撕爛那魔修的嘴,卻被和佑拉住了手臂道:“姐姐,稍安勿躁。”

和淼捏緊了拳頭站在原地,內心之中覺得很空,而那魔修的話一出,那維持法陣的諸位家主卻是看向了和卿:“和家主,清淨珠何解?”

連寧博容都有些遲疑之色,更何況其他家主了,那法陣的紋路在不斷的退卻,和家乃是頂尖家族,若和家背叛,隻怕他們今日都要麵臨滅頂之災,哪裡還顧得上傳往外界之事。

和卿的目光掃過和家姐弟,卻有安撫之色:“在下的確得了一枚清淨珠,隻是不是魔修給的,而是在下殺了魔修搶的,清淨珠確有清神淨體之效,隻是此消彼長,於魔修助益更大,在下的傷乃是封禁那清淨珠時所受。”

卻不知那清淨珠反彈太大,竟是直接損傷了神魂。

“你說的可是真的?”寧博容聽他話語,卻是放下了心來。

“若有半句虛言,便叫我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輪回,”和卿淡淡發誓,此誓言惡毒非常,針對己身而言,的確可以證明他剛才所說並無半句虛言。

諸位家主放下心來的時候又有些慚愧,一人開口道:“是在下狹隘了,請和家主萬勿見怪。”

“無事,此事也是為大局著想,”和卿並未放在心上。

和淼鬆了一口氣,心中空落落的地方落定了,孔儒卻是扶住了萬銘城的手臂道:“沒事的。”

聽聞和卿此話,萬家姐弟心中頗為複雜,他們並非那等期盼和卿真的與魔修勾結之人,可是當和卿淡淡撇清與魔修的關係時仍然讓他們心中酸澀,說是不認那個父親,可是當日萬域歸被曝出之時,他們又何嘗不希望他們的父親如和卿那般撇清與魔修之間的關係,而不是現在這般身染魔氣,大開殺戒。

元嬰期之間的鬥爭並非金丹可以參與,他們這等辟穀修士前往便是送死。

朝硯的目光從萬域歸身上劃過,眸中有一縷若有所思,方知笙站在他的身旁笑道:“朝兄似乎從一開始便不擔心?”

其他弟子縱是淡定,在和卿被曝出與魔修有勾結之時也有幾分的緊張之感,隻有朝硯從一開始便沒有什麼緊張之感。

“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人撐著的,況且這天還塌不下來,”朝硯笑道,“你不是也不擔心。”

築融丹修補神魂,那時正是萬城來賀的關鍵時期,連寧旭都不出去了,和家家主自然也不會去闖什麼秘境讓自己受傷,唯一便是與魔修有關,如此盛宴,魔修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等的便是此時。

方知笙笑道:“我有阿旭,所以不怕。”

朝硯笑道:“我有朝縱,我也不怕。”

朝縱的實力可比寧旭來的強,方知笙搖頭笑了笑,他並非那等聰慧至極之人,猜不出其中的陰謀,隻是很多事情,不是他想不知便不能不知的。

羅重陰謀未得逞,已然被朝縱刺了不知道多少劍,再一劍鳳鳴聲響,若是落在身上必死無疑。

劍霜寒看到了朝縱的劍意,眸中隱隱讚賞之意劃過,而那羅重開口叫道:“你若殺了我,這聖域城就完了!!!”

“未必,”和卿笑了一聲,“你真以為聖域城毫無防備任由你們入侵,即使是有北域和南域與你們配合?”

那維持法陣的諸家之主皆是笑道:“不自量力。”

“什麼意思?!”萬域歸驀然開口道。

朝縱的劍已經落在了羅重的頸側,卻是未曾斬殺,隻是靈氣所縛,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罷了。

“意思就是沒有人會來救你們了,”陳家家主笑道,“這界殿之地豈是你們想闖就能闖的。”

他的話語落下,那殿外一人走了進來,元嬰後期修為,可關鍵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手上提著的兩個頭羅重皆是認識,那是北域與南域的羅刹主,頭被扔在了地上,諸弟子皆是精神一震。

那人麵色冷淡行禮道:“家主,北域與南域入侵魔修已經儘數斬殺了。”

“不可能,不可能,”萬域歸木愣當場,神色有幾分的癲狂。

而任森早已渾身血液凝滯,直接跪了下去道:“完了,全完了!”

羅重呼吸粗重:“你們早有防備?那你們就不心疼那些被殺掉的正道修士麼?”

寧博容冷笑一聲道:“界殿之地讓你們這般容易踏入,異心之人其心可誅,不然你以為為何把守人中任家修士最多,真當我寧家無人不成。”

“你們算計好了的!!!”羅重的雙目赤紅,手指顫抖,看著那落在地麵上的兩個頭,臉上竟是緩緩爬上了赤紋。

“他要自爆!”有人喊了一聲。

朝硯凝眸道:“不對。”

和淼開口道:“有何不對?”

“少了一人,”朝硯開口的時候,看到了和淼驀然睜大的眼睛,以及那瞳孔之中映出的他身後的人影。

羅重呐喊:“戚裕,你再不出來,魔修就要儘數被滅亡了!”

“消亡又如何,”那般詭譎無情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隻是最近的卻是朝硯的身後。

他蒼白至極的手指落在了朝硯的頸側,雖是動作舒緩,但是隻要他想,不需一個呼吸便可以捏斷朝硯的脖頸,可他卻親昵的低頭湊在朝硯的耳邊道:“這次又猜對了,可是晚了一步。”

“你是何人?”和淼竟是剛剛察覺戚裕的存在,□□所指,手指卻有些顫栗。

這個人的目光好生可怕。

“和姑娘,你打不過他,”朝硯看著和淼道,“彆過來。”

“沒想到你倒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你既喜歡她,我把她做成傀儡送你如何?”戚裕笑道,說話的語氣卻像是情人般的低喃。

和淼恨不得剁了他那隻搭在朝硯頸側的手,而朝縱的眸中紅光閃過,從前的溫柔之意儘數不見,隻留寒冬一般的冷酷:“戚裕,你還敢出現。”

他說過,再遇之時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尤其是那隻手。

“我為何不敢出現,”戚裕看向了朝縱,唇角一縷諷刺的笑意,“元嬰中期,有了修為也護不住他,得了天賜的結緣果又如何?”

朝縱瞳孔微縮:“那日果然是你。”

“是我如何,”戚裕低頭撚了撚朝硯的耳垂道,“沒有那結緣果,我想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的。”

和淼轉向了朝硯的目光有些複雜和糾結,朝硯總覺得她那目光是在看什麼妖孽禍水。

“前輩,你現在出現也跑不掉,”朝硯側了一下頭道,“挾持我是沒用的。”

“挾持朝硯這個人自然是無用的,”戚裕這話開口,朝硯心裡咯噔了一下,而下一刻戚裕開口道,“挾持瀾清呢?”

“瀾清丹師?”諸人的神色微有變化,連諸家主的神色也有了些許微妙,“你是何意?”

朝縱架在羅重身上的劍已經沒入了他的脖頸三分,再進幾分,那頭顱都要掉下來了,血液潺潺,他卻是再度握緊了劍柄。

“我勸你彆輕舉妄動,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戚裕看向了朝縱笑道,“有本事的話就再覺醒一次。”

再來一次,朝縱絕對會變成毫無理智的獸類。

朝硯想要開口的一瞬,卻被戚裕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話都被咽了下去,他以前無所謂生死,可是現在他不想死,也不想朝縱死。

朝縱給予他的未來太美好,朝硯掛上雲牌的那一刻,是真的想跟他廝守終生的。

朝縱怎麼可能如他所願,他知曉了朝硯的心意,得到了天賜的結緣果,再來一次便是親手葬送所有。

不能衝動,即使內心焦灼的宛如陷入岩漿之中,他也要暫且忍耐,不能讓朝硯陷入險境之時還要為他擔心。

見他平靜,戚裕眸中劃過了一抹無趣,他不甚在意羅重的死活,反而好似極有耐心的解說:“你們問什麼意思,那便告訴你們好了,那就是我懷裡的這個人就是你們想要找到的瀾清,朝硯,字瀾清,這個名字真好聽,很適合你。”

“你怎麼會知道?”朝硯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鐘司商不會說,朝縱更不可能告訴他,他確實自己行事之時並無暴露。

戚裕卻未答他,而是笑道:“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他們知道你會煉丹的事情,不過我也不太明白你這金丹修為是如何煉製出七品丹藥的,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等價交換如何?”

“哦,那我不想知道了,”朝硯看著諸人打量的神色,萬分確定此次魔修入侵的手筆絕對有這個人在背後做推手,而他隻是一個看戲的人。

就像現在這樣,金丹修為煉製出七品丹藥,諸家即便心如止水不動歪念,也會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煉製出丹藥來的,而這個人挾持著他,仍然能夠全身而退。

現在再否認已經沒有意義了,七品高階丹師的價值絕對勝過金丹修士。

“真是可愛,”戚裕在他耳邊笑道。

朝硯:“……”

和淼看向朝硯充滿了打量和疑惑不解:“你真的是瀾清丹師?”

朝硯扯了一下唇角:“我說我不是你信麼?”

和淼覺得不像,在她的印象之中瀾清丹師應該再文弱一些,手指再白一些,可是朝硯本身便很白,若配上黑衣,戴上帷帽似乎有些一樣,隻是聲音不同。

和淼是唯二見過瀾清的人,諸人皆是將視線調轉,和淼本欲開口不是,因為以金丹期煉製七品高階丹藥實在太過於瞠目結舌,到時候朝硯身上的麻煩可不止現在的十倍。

可她剛剛出口,便聽朝硯壓低了聲音說道:“和姑娘。”

那樣清雅的聲音,的確屬於瀾清。

朝硯也是無奈,他身後這個可不像朝縱那樣好商量,他若想暴露他的身份,便由不得他人阻止,而作為阻止者的和淼,很有可能被視為眼中釘。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戚裕的聲音響起,“其實她還能有更美的姿態。”

“我覺得前輩您也能夠有更美的姿態,”朝硯笑著轉移話題。

“你真狡猾,不過我喜歡,”戚裕笑了一下扣住了他的腰,渾身的冷意透了過來,讓朝硯有一種被毒蛇纏身的錯覺。

“你放開朝硯,我們放你走,”此話是劍霜寒所說,他的眸色沉沉,“否則我能重傷你一次,便能重傷你第二次。”

此人心性太過可怕,他就像是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算計在他的棋盤之上,而他隻是一個局外的看戲之人,劍霜寒意識到此,心中已有定論,拚的這陣法不要,戚裕這個人也要殺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無愧,九黎,夜語小天使的地雷吖。

戚裕:瀾清這個名字真好聽。

朝硯:那你跟老頭挺有共同語言的,快去喜歡他吧。,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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