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了婚以後, 老公就愛問死亡問題怎麼辦?
“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朝硯信誓旦旦道。
朝縱低頭笑了一下:“好, 我相信你, 那讓我親一下。”
沉默, 沉默……
朝硯努力解釋:“其實我真的不是怕你醜。”
而是感覺親一下會一口咬下來一塊, 甜甜蜜蜜變血腥, 那可太不美妙了。
“我有一個消除心理陰影的好辦法, ”朝縱拉著他的手友好的建議道。
“是什麼?”朝硯有些疑惑。
“你聽過脫敏療法麼?”朝縱笑道。
朝硯不僅聽過, 這個詞還是他教給朝縱的:“你不會是想……唔……”
狗糧這種東西,當然是走到哪裡撒到哪裡的,對於窮凶極惡的魂獸, 更是要撒到它們知道什麼叫做撐死。
朝硯捂著火辣辣有些微疼的嘴巴, 覺得這個脫敏療法就跟本來害怕看恐怖片的人看了上百集恐怖片一樣,不是瘋了,就是廢了,絕對不能夠輕易使用。
在瘋了以後,朝硯看見魂獸的時候都是幾箭射過去嗖嗖嗖的解決。
落入手中的魂丹最開始如同鴿子蛋大小, 後來如同雞蛋一般, 再到現在,朝硯托著手中鴨蛋大的魂丹拋了拋:“這個東西好像也可以用來增補神魂,後麵不會有……”
“什麼?”朝縱問道。
“健身球那麼大吧?”朝硯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朝縱覺得如果他來猜測的話是極有可能的。
但是他們很可能應對不了。
越是深入此地,那魂獸便越是厲害,最開始朝硯隻需要一支魂箭便可以解決, 現在卻是五支連發還有餘力,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魂獸堪破心思,陷入到他們製造的世界之中去。
如果被知道了過往而不能宰殺掉的話,對於他們而言將會相當的麻煩。
“暫且不要前行,”朝縱建議道,“既然魂丹可以增加神魂的力量,那就先試試。”
“好,”朝硯對此也是認同的。
打怪這種事情,怪物等級提升了,他們也得相應的提升自己的等級,沒有什麼毛病。
魂獸本身的形狀是飄忽不定的,有時候是猛獸,有時候是人形,更是可以根據人心中所想隨意轉換,當被擊殺之後直接消失,可是魂丹此物卻是有形的,可以用手掌托起,對於神魂有極大的吸引力,朝硯懷疑此物對於魂獸也同樣具有著吸引力,不過那些都要後續再去試了。
在魂獄之中直接煉化必然是不行的,朝硯二人直接入了溯時之中,先是珍珠大小的魂丹被托在手上,神魂牽引,上麵有絲絲霧氣形成,飄忽不定之下卻是直接與神魂相互牽連,待一顆揮散完畢,神魂之中的確可以感覺到些微的加強,一顆的力量雖然微乎其微,但是一旦彙聚的多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神魂的力量必然能夠提升。
兩人睜開眼睛,看到了彼此眸中對於魂丹可行性的認知,數枚魂丹被朝硯取出,隨手一揮的時候那些大大小小的魂丹漂浮在了朝硯的麵前,神魂探出,不需那融天爐的加持也能夠在瞬間分為數十道將那魂丹捕捉了過去。
煙霧嫋嫋,那捕捉到魂丹的神魂分支正在不斷的壯大,擴充著,力量一點一點的加持,體內本是停滯的修為再度翻湧了起來。
出竅之期元嬰可出竅而逃,合體之時的力量必然要比出竅強悍數倍不止,劍霜寒曾經對他們講過,待到合體之時,元嬰與神魂彙聚一處,雖是一人之身,卻有雙倍之力,丹田靈氣不受肉.身所限,神魂往處皆是通達。
從前不明,如今卻似乎摸到了一些邊際,隻是距離突破還需要更多的積累。
數十枚儘,又是數十枚漂浮在空中被神魂不斷的吸取著其中的力量,朝硯的神魂寄托於融天爐內時可以輕易分出四十九道,但是從其中脫離之後想要分出四十九道卻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和精力,不是神魂不夠強悍,而是肉.體無法支撐,超過那樣的力量,不需他人動手就會爆體而亡。
神魂凝煉,在卡到一個界限的時候朝硯睜開了眼睛,朝縱仍在對麵閉目修煉,數顆魂丹漂浮不定,每一個吐息之間那魂丹都好像能夠小上一圈,直到消失不見。
想要達到他的峰值很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朝硯甩了甩折扇想了想,從溯時之中來到了魂獄之中,剛剛到達,麵前的場景便略有轉換,一枚光箭紮向了半空之中的某處,吱的一聲,轉換到一半的場景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一枚鴨蛋大的魂丹落在了朝硯的掌心之中然後被放進了背包裡麵。
背包是通用的,放在裡麵的東西朝硯能放進去,朝縱也能夠取出來,這就導致朝縱做的好吃的根本不用拿給朝硯,隻需要放在背包裡麵,朝硯就能夠隨取隨用,而為了避免混亂,背包之中的某一處就是朝硯專屬的美食空間。
朝硯看著麵前出現的絕色美人,嚼了嚼還帶著熱氣的奶酪,一扇子過去直接拍出了一顆鴨蛋:“用什麼絕色美人,用食物不好麼?”
他一轉身,麵前瞬間出現了數排宴席,其上菜品琳琅滿目,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品,一看就讓人垂涎三尺,尤其是對於吃貨來說。
朝硯唔了一聲誇獎道:“有進步啊……”
然後拍死了偽裝成為桌子的魂獸。又不能吃,光看又不是看吃播。
“如果弄出真的菜來,我一定會上當的,”朝硯揚聲說道,然後這片空間之中久久沒有動靜,顯然連魂獸都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好吧,”朝硯聳了聳肩,繼續往前走去。
魂獄之地不知道有多大,隻是一直前行也沒有觸碰到邊界,甚至連同樣修行的人都沒有遇上過,如果不是進來的人太少的緣故,那就是這片魂獄極其的巨大。
隨手射死了一隻魂獸,白色的空間也仿佛走到了儘頭,在那邊界禁製之地有著明顯的分界線,而分界線的另外一端與這一邊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彆。
如果說站在魂獄之外時看到的是故弄玄虛的話,那麼踏過那道禁製的時候就有可能遇到真正的危險。
朝硯用折扇觸碰了一下那禁製的地方,折扇可以穿過去,他又取出了一枚魂丹朝著那禁製丟了過去,魂丹卻是直接被彈了過來。
人可以過,魂獸不能通過,兩邊的魂獸看起來有些如此的。
朝硯手裡盤著兩顆魂丹正待踏入,卻聽到背後一聲呼喚:“道友,請留步。”
傳說很久以前,被某位姓申的道友叫道友請留步的道友,都死的比較淒慘。
朝硯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動作卻是愈發的急了:“道友,那邊不可隨意踏入!有危險的!!”
他到了朝硯的身後,卻沒有料到正在行走的朝硯驀然失去了蹤影,眼睛瞪大之時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朝著那禁製處前傾了過去。
“難道是魂獸?魂獸已經懂將人引誘到另外一邊了麼?啊!”
衣領被從後麵拉住,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原來你不是魂獸啊?”
“道友?”那剛才差點兒倒過去的人保持著半傾的姿態猛的轉頭,滿目的感激,“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不客氣,”朝硯笑眯眯的鬆開了他的衣領道,“你姓什麼?”
那人生的眉毛略粗,偏偏眼睛極大,帶著幾分憨厚的可愛,身體卻是極其纖細的少年模樣,最重要的是……他比朝硯矮。
他腳步踉蹌了幾下站穩了身體看著朝硯拱手道:“在下姓王,王軒,王者的王,氣宇軒昂的軒。”
不是姓申就好,而且好像還不認識他。
朝硯笑道:“在下燕縱,不知兄台說的那邊有危險是何意?”
“燕兄不知就進來了麼?”王軒整理了一下衣領道,“這魂獄總共劃分三層,第一層的魂獸是出竅初期可以對付的,第二層則是出竅後期,到了第三層便是合體中期才能應付得了的了,而魂獸的攻擊與普通修士不同,依靠的乃是神魂的力量,若貿然進入,很有可能陷入它們的幻境之中再也出不來了。”
“原來如此,”朝硯了然道,看來第二層沒有什麼危險,如果真想磨礪,得往第三層去。
“所以剛才真是危險,”王軒還想說什麼。
朝硯拱手道:“多謝兄台指點,在下這便告辭了。”
王軒乃是出竅中期的修為,且對第二層忌憚頗深,還是不要將彆人貿然拉進去的好。
“在這魂獄之中結伴同行其實更安全,”王軒說道。
“可是我們不是來磨礪的麼?”朝硯疑惑道,“在這裡,哪裡都不安全的。”
尤其是在放鬆警惕的情況下。
王軒下意識的點頭:“兄台說的是。”
“那便告辭了,”朝硯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那第二層之中,身影沒入其中完全不見了蹤影的時候,另外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遠處站到了王軒的身邊,“他沒上當。”
“倒是挺謹慎,”此時王軒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的憨厚之意,“現在怎麼辦?他手裡魂丹真是不少。”
在此處得到的魂丹雖然記錄在鴻蒙令中,但是卻不會被收繳,得到的人可以拿到魂丹自行修煉,也可以拿去萬寶閣中用以兌換鴻蒙點,雖是要憑借巨大的數量才能夠兌換到一點,但是隻一點有時候就能夠救命。
“跟上去,總會找到機會的,”那高大的人影說道,“他若發現了,你就說擔心他,所以跟上去保護的。”
“明白,”王軒冷笑了一聲,“實力強又怎麼樣,還不是像傻子一樣被戲弄的團團轉。”
朝硯步入第二層之中時,之前的雪白驟然消失不見,樹影虯結,影影綽綽的狀況下很像鬼爪。
跨過一層禁製,魂獸的想象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對於未知是有些害怕,但是樹影又不是鬼。
朝硯微微凝眸,身邊光箭纏繞,在聽到一處動靜之時纏繞的六道光箭齊齊迸發,猛的紮入了樹影茂盛之地,場景變化,一顆石榴大的魂丹落入了朝硯的手中。
場景退去全部,周圍卻是一片的漆黑空曠,洞穴寬約數十丈,粘膩潮濕生滿了苔蘚,卻並非是幻境所化。
看著前麵幽黑的場景,朝硯瞄了一眼溯時之中的朝縱,結果他還在閉關,完全沒有任何要醒的意思。
這種好像天然的鬼洞,主角一踏進去,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變故,什麼藤蔓牽扯,頭突然掉了,毒蛇突然竄出來,鬼魂附體都是發生在這種場景之中的。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彆人被嚇到,如果能夠出現一個比他更膽小的,朝硯一定會做好一個男子漢。
奈何沒有,隻能自己走。
折扇一揮,三道光箭纏繞在身邊,既可照明又可隨時防備未知的風險,此處的魂獸比之之前更強悍了數倍,具體表現為魂丹的個頭特彆的大,個個堪比石榴。
就是可惜製造幻境的能力實在不行,一下子就堪破了乾淨,對於碧落的提升沒有什麼幫助。
朝硯走的輕鬆,在此處如入無人之地,可是跟隨在後的王軒卻是被那樣隨意的斬殺弄的觸目驚心。
魂獄之所以稱之為魂獄,除了有魂獸之外幾乎堪稱為地獄,魂獸本就飄忽不定,本身的實力比之同等的修士更高一籌,又善用幻術,幻術之強悍往往會讓中招的人根本沒有察覺自己中招,第一層尚且沒有那麼厲害,第二層的魂獸卻是幾乎可以瞬息窺見人內心最深處的欲.望與恐懼,製造出來的幻境一旦受了誘.惑而無法突破,身體便會被魂獸侵入,而神魂則會被撕裂分吃。
魂獸凶惡絕不留情,神魂儘散,想要轉生都是惘然。
因為這樣的凶悍,即便天之驕子在此處也要小心謹慎,一年斬殺魂獸之數很可能不過百隻。
可是分明對於很多修士都有用的魂獸,在燕縱的麵前卻像是老鼠碰上了貓一樣的無力,那些幻境還未展開便已然消散,環繞在他身旁的光箭明明看起來並不如何的鋒芒畢露,可每每穿透魂獸身體之時卻是一擊斃命。
而更讓人無法置信的是,有的魂獸不是燕縱自己射過去的,而像是自己直接撞上去的一樣。
王軒從未見過如此果斷的殺伐,卻也在同時興奮了起來,殺吧,殺吧,殺的越多他們的收益就越大。
朝硯在第二層之中前行一月,加上偶爾救人,所殺的魂獸不知道凡幾,殺到最後都有點麻木,而這裡最大的一顆魂丹已經有小皮球大小了。
隻是不管他救了誰或是結識了誰,都沒有結伴而行。
王軒跟隨日後隱約覺得放心,看來這人不是心生警惕,而是天然的冷僻。
溯時之內朝縱的修行完畢,神魂之力外放之時一把長劍在他的麵前形成,手指劃過其鋒,卻像是碰到了水一樣的直接傳了過去。
有了凝為實質的魂器,對上那些魂獸就要簡單的多了,可就當朝縱開口說了一句“我要出去,”的時候,收到了朝硯的回音,“不行。”
非常的饒有興味。
溯時為朝硯所控,認他為主,在溯時之中發生的任何時都能夠被朝硯感知到,從前朝硯從未這般嚴詞拒絕過,現在……
朝縱低聲問道:“你要把我關起來麼?”
“是的,”朝硯笑的懶洋洋,“這邊有好玩的,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前麵的兩個字朝縱聽了很高興,就是後麵補充的那一句真是讓人覺得想把人拎過來揉捏一頓。
但是奈何沒有朝硯允準他便出不了這溯時,隻能無奈盤腿靜坐,打坐調息將那魂器磨礪的更加凝實一些:“我在這裡麵待的太久可能就能做你爹了。”
雖然朝縱出於私心讓自己的年齡變得比朝硯大了,但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年齡差距絕對會越來越大。
“那不是挺有趣的麼,”朝硯傳進來的聲音興致勃勃。
朝縱:“……”
人生最不該做的事就是讓朝硯也染上課記仇的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