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如夢似幻 大郎的三兩金和二郎的一貫錢……(2 / 2)

粱聿哭笑不得,要是讓二郎知道他懷裡還有三兩金子、五十兩銀子,怕不是當場就要昏過去。

領著暈乎乎的弟弟回家,二郎這貫銅錢雖然還沒焐熱,也乖巧地交給了阿娘作為家用。

次日梁二郎醒來的時候,還皺著眉毛問粱聿,昨天他賺了一貫錢的事情是不是在做夢。

直到柳娉娘過來,給了粱二郎六十文銅錢,說是雖然收了他的家用,但也給他留點。

說是男孩子大了,在外做事情,手裡有點錢,遇事也不慌。

梁二郎拿到這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六十文錢,才覺得昨天自己賺了一貫錢的事情真實起來。

他還問粱聿:“阿兄,你賺了錢,阿娘也給了錢嗎?”

粱聿點頭,他剩下那點散碎銀子全給了阿娘,阿娘又把他上交的那點銅板縫了個荷包給他裝著。

和今天拿著六十文錢的二郎一樣,交代的話也是一樣的。

“阿娘讓我們揣著錢,是為了讓我們出門在外能挺直腰板,銀錢不好賺,現下糧價又貴,所有錢都要用在刀刃上。”粱聿叮囑勉勵了弟弟幾句,說著也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了四十文銅錢,裝進弟弟荷包裡,乾脆給他湊了個整。

旁邊一直盯著的四郎和五郎眼巴巴看著,羨慕極了。

粱聿便又從兜裡掏出了兩文錢,一人一枚。

兩個小弟弟都給了,粱聿自然也不會厚此薄彼,三郎隻和二郎差了一歲,他也同樣給三郎拿了四十文錢。

三郎紅著臉不想要兄長的錢,但粱聿一句話就讓他停下了閃躲的動作。

粱聿說:“我們兄弟六個,除了不知事的六郎,人人都有份,若獨少了三郎一個,長此以往,豈不生出怨懟,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你也懂。”

就這麼一句,三郎便不說話了。

粱聿又拍拍這個弟弟的肩膀,“三郎再大些,阿兄也帶著三郎一起賺錢。”

三郎捏著裝著四十文銅錢的荷包重重點了點頭,心裡什麼怨氣都沒有了。

其實幾日之前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平的,為什麼阿兄能帶著二兄去抄書,不帶著他,明明他和二兄也隻差了一歲,開蒙也是一起的,他的字也不比二兄差。

這種情感在昨天二兄帶了一貫錢交給阿娘,今天早上阿娘又給了二兄六十文錢的時候到達了頂端。

但被粱聿這麼一乾預之後,粱三郎心裡什麼氣都沒有了。

阿兄能安排二兄,以後也能安排他。

荷包裡的四十文錢,就是證明在阿兄心裡他和二兄一樣的證據。

至於二兄比他多的六十文錢,粱三郎不嫉妒,那是二兄自己掙出來的,將來他也能自己掙。

至於今日在兄弟之間大作散財童子的粱聿,就算散了八十二文出去,他兜裡的銅錢還是不少。

阿娘做給他的荷包,他也給了三郎了,粱聿今天也不帶那些散碎銅板了。

撿了三五個大錢捏在手裡,懷裡的五十兩銀票還有三兩金子,粱聿是不敢放在家裡的。

倒不是怕丟,就是怕被四郎幾個翻出來,不好解釋出處。

宜春樓沒活了,但他今日也不去聚賢堂抄書,把二郎送去之後,粱聿就客串了一把街溜子,在街上亂逛。

他想買個箱子,再買把鎖,把銀子從錢莊裡兌出來。

懷裡窮飄飄一張布帛,上麵還寫著老鴇徐娘的名字,總覺得這錢還不是自己的,不安心。

箱子便宜,街上找個木匠,人家家裡直接就有現成的,他家學徒練手做的,沒用多好的木料,卻恰合粱聿心意。

不起眼才好啊!

他一口氣要了六個,兄弟六個一人一個,連最小的六郎都給算上了。

又在木匠這裡問了問打一張床要多少錢。

木匠認得粱聿,私塾先生梁先生的長子,他家兒子還在私塾進學呢,自然也不會對粱聿胡亂開價。

甚至連六個木箱的錢也不願意收,粱聿借了個麻袋裝這六口小箱子,也不多與木匠廢話,扔下兩個大錢就跑了。

一個大錢兩百文,和六口箱子的價值也相當。

木匠歲數大,手腳沒有小孩靈活,粱聿背著一個口袋,還能跑的飛快,一個拐彎就把木匠給甩了,不虧他日日劈柴練出來的力氣。

甩掉木匠之後,粱聿又去了錢莊,老鴇徐娘給的布帛銀票和印章憑證一齊交出去,換了四個銀元寶,每個都有十兩重,還有十兩散碎銀子,兜在懷裡沉甸甸的。

也有一種“這錢終於是我的了”的踏實感。

裝在懷裡太明顯,粱聿趕緊把錢塞進了麻袋裡的木箱裡,又抓緊去買了一把銅鎖,去給他的小箱子掛上鎖。

三兩金子也帶著荷包一起鎖了進去。

每天都揣著三兩金子在外麵走來走去,他怕是頭發都要擔心的掉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爹:老子豁出臉麵寫小凰文才賺的幾兩銀子,怎麼兩個兔崽子一個比一個賺錢輕鬆?

粱聿:這人啊!就是得有點才藝傍身!

二郎:重複我哥說的話!我哥的話就是真理!

老爹:日子沒法過了!退休!這就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