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是你兒 阿公:放你娘的狗屁……(2 / 2)

柳大福打聽過了,梁勉帶著他那個死鬼爹回老家了,現在隻有柳娉娘孤兒寡母住在柳家村,柳家這兩個老廢物又是老的老,殘的殘,還不是好拿捏的很。

他心想著梁家這起棺的喪事辦的這麼大,那梁勉平時不顯,沒想到挖個他死鬼爹的棺材,還有這麼多人過來上禮,看來這破教書先生,窮是窮點,好處也是有的!

這才上完禮,那梁勉肯定要留點錢給他娘子,說不準收的禮金銀子帶不走都留下了呢!

柳大福就是想要趁著柳家如今隻有孤兒寡母老弱病殘過來光明正大的搶這個錢,沒想到錢沒有搶走,倒是踢到了硬茬子。

沒想到自己連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都打不過。

他沒想自己平日不下地,能躺著覺不站著的德行,倒是怪梁聿邪性,覺得他身上必然有些不乾淨的東西,不然他一個大人怎麼還能被一個小孩一照麵就撂倒了。

柳見春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過來。

柳大福見到他仿佛見到了救星,這個時候也乖覺,知道不說什麼“白發人送黑發人”“梁家狗娘養的要打死他”還有那些罵罵咧咧的難聽臟話了。

鼻涕眼淚隨著他身上的肥肉一起顫動著,他是真的怕了。

“爹啊!救救我!可不能讓我被他們弄死,他們不是人啊!這梁大郎邪性的很,我被他一摸,身體腿腳都麻了,他肯定不是人啊!”

二郎站在梁聿身旁,不知什麼時候阿兄已經握住了他有些發涼的手,他的後背還能感受到來自郎這個弟弟身上的溫度。

哥哥弟弟都在身邊,二郎仿佛也得到了無形的支撐,他又恢複了一些勇氣,怒瞪著柳大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阿公才不是你爹,你爹是柳五!”這個人都這麼大了,怎麼連自己的爹是誰,胡亂在這裡認爹!

難道他以為他隨便喊一聲爹,阿公就能把家裡的財產給他嗎?

二郎心中這般想著,他還記得之前就是這個人為了錢財推搡阿公,才讓阿公的腿摔傷了的。

“怎麼就不是我爹了。”柳大福小聲嘟囔著,斷一顆牙的他現在說話含含糊糊的,臉又還腫著,好生狼狽。

但就算是如此他這張臉讓人看了也實在生不起可憐,因為實在太猥瑣了。

看到他的臉隻能想到他方才的可惡,以及坐在他們的飯桌上,對著筷子又嘬又舔,夾菜如炒菜的惡心場麵。

這般叫人如何心生憐憫?

“不是你爹!阿公是我阿娘的爹,才不是你這……可惡的家夥的爹!”二郎寫詩的時候能夠文思泉湧,但這時候叫他罵人,他倒是找不出任何一個詞彙。

他家裡人從阿公阿婆到阿爹阿娘都是溫和講道理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口出臟話,方才雖然也聽到了柳大福說的臟話,但是那話實在是太粗鄙不堪了,二郎是說不出口的。

“怎麼不是我阿爹了!”柳大福縮著腦袋反駁,用眼神死死盯著柳見春,“族譜裡寫了我是誰的兒子,我就是誰的兒子,我是柳見春的兒子!”

說完這話,他又用一張腫脹的臉討好笑著看向柳見春:“阿爹啊!我是你的兒子,雖然你沒生我,沒養我,但你百年之後,還得我這兒子給你當孝子,摔盆送終,您也不想死了以後連個後繼人都沒有吧!”

他這話是提醒,也是威脅。

提醒柳見春他才是能夠給他死後摔盆送終的人,這些姓梁的就算留著他柳見春一半的血脈,那終歸也隻是姓梁的外人。

威脅柳見春,如果他這個時候不好好救他,他就讓他死了以後也不安寧,沒有人給他摔盆送終,以後清明連個掃墓的人都沒有!

二郎幾個聽到柳大福的話,一時也沒有明白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求證看著阿公。

梁聿腦子好使,從柳大福說出那些話開始,再結合之前二郎郎同他說的,還有阿婆的態度,他這個時候已經明白這柳大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是這個時候要怎麼處理這個柳大福,還是要看阿公自己的決定。

所以此時梁聿的眼神也同兩個弟弟一樣落在阿公身上,不過相較於弟弟的迷茫,梁聿的眼神則是十分清明。

而柳見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沉默了這許久,他似乎終於想明白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

他開了口,聲音嘶啞。

“你不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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