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試弓和亮相都不是給他, 而是給二郎和三郎。
下午梁聿所在的丙舍也沒有騎射課，為了給二郎、三郎送個複合弓, 不僅上午的課要翹了，下午的課他也要翹了。
下午校場上射課的是甲舍，馬場上騎課的則是乙舍。
梁聿一手一把弓過來的時候，二郎和三郎還是和之前一樣，被甲舍的學子孤立著。
不過今日榮叔閒沒有請假，看起來倒沒有那麼冷清。
二郎和三郎到底年紀小，雖然之前在梁聿的指導下，已經可以拉開弓，射出去的箭也可以上靶子了，但是氣力實在不足，即便隻是四鬥弓拉開也是吃力, 射幾箭便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阿兄？”“大郎？”
看到梁聿的時候，三人還有些詫異。
“這是？”榮叔閒是第一眼看到梁聿手上拿著的怪異弓箭的，想到前段時間門自己在梁聿處試玩的那把小玩意, 心中驚詫。
“你真把這東西做出來了？”雖然弓匠確實是榮叔閒介紹給梁聿的，但是他也沒想到梁聿會真的去把這孩子的玩意放大做出來，還真做成功了。
“力道如何？”那日見過那玩具弓的實力, 如今榮叔閒也有些手癢。
“你試試。”梁聿廢話也不多說, 直接遞了一把給榮叔閒。
直接讓二郎和三郎試弓他還有些不放心，正好榮叔閒也在這裡，還是他和榮叔閒一人一把先試試這弓實戰如何。
榮叔閒之前也是用過的, 這次梁聿還給配上了撒放器，兩個撒放器的製作成本比這兩張複合弓的價格還要高。
梁聿當初在宜春樓掙的那點銀子全投了進去，才將將做出這兩把複合弓和兩隻撒放器。
教榮叔閒怎麼用撒放器的時候，榮叔閒問了一句, 這弓的拉力有多少。
梁聿隨口回答：“不到一石吧。”
這兩張複合弓是他做給二郎和三郎用的，如果是他自己用，他就會把拉力做地更大些了。
“不到一石是多少？”七鬥？八鬥？
榮叔閒在心中猜測，然後便聽梁聿語氣淡淡：“九鬥多吧，還沒到一石，我手上這張大概六鬥。”
榮叔閒聽聞這話手都軟了軟，他至今最多不過拉開七鬥弓，讓他拉一石弓？
明日他這手怕是連筆都提不起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榮叔閒試著拉那弓弦的時候，仿佛比他拉平時的七鬥弓還要省力一些。
這真的是快一石的弓嗎？
不會是梁聿這小子記錯了，把六鬥弓給了他，自己手上的拿的才是快一石的弓吧？
榮叔閒拉弓的時候，梁聿也搭上了箭，拉弓，撒放，仿佛連瞄準都不需要，前方三十步遠的靶子就已經被射穿了。
榮叔閒也拉滿弓，撒放，正中紅心。
二郎和三郎跑過去看了一下。
“阿兄，榮兄，你們倆的箭都把靶子射穿了。”他們吃力拔出射在靶子上的羽箭。
“好厲害啊！”兩人稱讚。
榮叔閒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自己射出來的？
“你是不是拿錯弓了？”他又詢問梁聿，把自己的想法和梁聿說了一遍。
“沒有，複合弓就是要比傳統弓箭省力八成左右。”
為了讓榮叔閒感受一下差距，於是梁聿乾脆把自己手上六鬥力的複合弓也讓榮叔閒試了一遍，果然比他手上這把快一石的弓箭更加省力，用那把他還要歇一歇，用這把他都可以連續上箭射擊。
連續射了十來箭之後，榮叔閒發現他幾乎箭箭都射在靶子中心，而且箭箭力道穿透靶子。
他從前射出的羽箭，不論是力道還是精度都沒法和今日相比。
在榮叔閒震驚的目光下，梁聿笑了笑。
把手上的九鬥複合弓遞給二郎：“二郎來試試。”
“我也可以用嗎？”二郎先前看著榮兄還有阿兄箭箭穿透紅心，意氣風發的模樣，雖然也心癢癢想要用這新鮮弓箭，可心想道自己連普通的四鬥弓都用不好，就更不要說去拉這六鬥、九鬥的新弓了。
“本就是為你和三郎做的弓箭。”梁聿這才說出初衷。
他把九鬥弓塞到二郎手裡。
“這是九鬥的吧？我拉不動的。”還沒有上手，二郎就已經開始不自信了。
“先試試。”梁聿語氣溫柔，取下自己手上的撒放器，給二郎戴上。
從前梁聿教兩兄弟打拳對練的時候，也是二郎的力氣更足。
書院給的練習用的四鬥弓，三郎隻能拉個半弓，二郎卻能拉滿弓，隻不過之前他被那姓錢的學子從中作梗，沒好好學到正確的姿勢，後來經過梁聿幾番教導，十箭裡也能有一二箭射中靶心。
一把六鬥，一把九鬥，本來就是梁聿覺得二郎的力氣比三郎要大些才如此定製的。
到時候如果二郎拉不開，那再輪流換六鬥弓練習就是了。
有阿兄的溫柔鼓勵，二郎仿佛覺得自己便無所不能了一般，他是極相信自家阿兄的。
果不其然，順利拉開了這把“九鬥弓”。
“阿兄，這弓真的有九鬥嗎？我用起來仿佛也沒有十分吃力。”二郎撒手放開一箭之後，瞧著梁聿眼中放光。
對此梁聿隻是溫柔淺笑，摸了摸二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