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剛剛那箭正中靶心了。”
二郎先前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拉開了一把九鬥弓上,還沒看到前方的靶子,自己射出去的那支羽箭也如阿兄和榮兄一般正中紅心,力透靶心。
“二兄好厲害!”三郎一臉的羨慕,但卻真誠為二郎送上誇獎。
那邊榮叔閒把手上六鬥的複合弓遞與了梁聿,也在拆手上的撒放器了。
以他的雙商,如何能猜不出梁聿為了何才花高價造出這兩件神兵利器。
梁聿和榮叔閒對視了一眼,後者衝著他擠眉弄眼,方向正好是正儘力掩藏著自己眼中羨慕的三郎。
“三郎。”梁聿笑笑,再接過榮叔閒遞過來的撒放器,拿著六鬥複合弓走了過去,“來試試你的弓好不好用。”
“我?”三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兄,眼中有些晶瑩,“這是給我的?”
“對。”梁聿點頭,“這兩把弓可是阿兄特意給你們兩個打造的,我梁家子弟就算年紀小,文韜武略也不會輸與彆家。”
三郎聽著阿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情緒翻湧在胸腔,一時之間什麼話兒都說不出口,又或者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用什麼樣的話來表達。
阿兄對他實在太好了。
而在三郎愣神的時候,梁聿已經給他也綁上了撒放器,就像剛才給二郎綁的時候一樣。
三郎的心思相較於大大咧咧的二郎更加的敏感纖細,他瞧著阿兄,眼中淚水滾了幾滾,最終還是克製不住掉了下來。
他十分聰慧,阿兄話都說到這裡了,他自然是已經明白阿兄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
隻不過甲舍那些人當眾嘲諷他和二兄,阿兄當麵為他們反唇相譏了不說,這麼多日還一直念著這事,這個複合弓應當就是阿兄為了讓他和二兄有自己反抗那些人的實力做出來的吧。
三郎從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式的弓箭,定然也是阿兄不知道廢了多少神思為他們造出來的。
兄長如此愛護,這叫三郎眼中淚水怎能忍得住?
看到三郎掉金豆豆,梁聿也有些心疼,伸手擦掉他的眼淚,把小孩攬進自己還不算寬厚的懷抱裡。
摸著三郎的腦袋,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部,就像小時候無數次安慰他一般,輕聲在弟弟耳邊道:“不哭不哭,翻年就是十歲的小大人了,還掉金豆豆,榮兄也在呢。”
“阿兄。”三郎是真忍不住,可聽到阿兄說起小時候哄他不哭才說的“掉金豆豆”的話,又忍不住臉上一燒,臊的慌,故意壞心用阿兄肩膀的衣裳給自己擦了擦眼淚,才小聲反駁:“才沒有掉金豆豆,隻是阿兄對三郎太好了,三郎忍不住感動。”
“傻弟弟。”梁聿笑了,“阿兄不對弟弟好,誰對弟弟好?”
“嗯。”三郎也跟著阿兄傻傻露出一個笑臉。
幾步開外,二郎拉弓射箭。
“傻三郎,這麼大了,還和阿兄撒嬌。”
榮叔閒就站在二郎旁邊,隨時看著二郎,本來是要在他拉弓姿勢不對的時候出口提醒,此時笑了笑。
“二郎也是大郎的弟弟,不過去撒個嬌嗎?”
二郎撇撇嘴,“我可不是三郎那綿軟的性子,將來阿兄繼承家業,不論作什麼,我都會是阿兄的助力。”
阿爹說過,兄弟齊心,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
二郎早就想過了,如果阿兄將來要去當個商人,那他就給阿兄當個跑堂的,當個掌櫃的。
將來阿兄如果要做官,那他就給阿兄當主簿,當師爺,當幕僚。
如果阿兄要做個大地主,他也要給阿兄當個管事的,管家裡千八百畝的田地。
原諒二郎的想象力,最多也就隻到這裡了。
再一箭射出,二郎低頭上箭的時候,榮叔閒又聽到他輕聲說道:“再說了,我也是做兄長的。”
家中那麼多兄弟,阿兄是最大的,每個小弟弟都喜歡和阿兄撒嬌,阿兄又哪裡有這麼多時間一個個安慰過來?
他也是兄長,也應當和阿兄一樣,站在兄長的位置上,而不是當一個撒嬌的弟弟。
榮叔閒也有兄長,不過他家中不過兄弟二人,與上麵兄長年歲差距大,他又是小的,梁家兄弟這般的手足情,他到底未曾感受過。
這方四人練箭,卻不知甲舍學子目光統統放在他們這邊,特彆是梁聿拿出了這造型有彆與傳統弓箭的新弓。
再是榮叔閒和梁聿試弓,箭箭穿透靶心,就連後來二郎和三郎兩個原先四鬥弓都用不好的小兒居然也能箭箭射透靶子。
這讓甲舍學子如何不心癢癢,可惜之前他們已經把梁家兄弟得罪透了。
馬場上騎射課的是乙舍學子,他們跑馬經過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梁聿四人用的新弓箭。
他們可不似甲舍學子早就得罪透了梁聿等人,因為十兩的緣故,乙舍學子不少和梁聿的關係還算不錯,上回九郎找人打群架搖人的時候站出來應援的也是他們。
隨即不少人翻身下馬,越過校場馬場之間門圍牆,過來圍觀。
有大膽者還詢問梁聿,能不能讓他們試試這新弓。
就算是力氣再大,二郎也受不住一直拉弓,休息間門隙,就大方把他的九鬥弓借給了與阿兄還算交好的乙舍學子。
這邊動靜如此之大,必然會吸引住越來越多的人。
榮曦光和霍斯還有周靈胥這三人就是愛湊熱鬨的。
校場那邊人多還覺得沒什麼,畢竟在練箭,或許出了個“神射手”之類的吧?
榮曦光自己的射術也還不錯,每每射箭之時也有不少同窗圍觀。
可附近停了這麼多無人駕馭的馬匹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們乙舍的自己的馬扔到一旁不管,去甲舍那邊圍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