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增刊發售 劇情反轉了呀!(1 / 2)

梁聿今天一天都躲在工坊裡畫增刊漫畫, 第一天一早,才第一聲雞叫,工坊的工人都沒起來, 就帶著團圓回了書院。

如今阿爹就在揚州城內, 雖然每天看起來都十分忙碌的樣子, 梁聿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虎須, 就算是做個樣子,也乖乖在書院待著吧。

他自己在書院待了一天,也確實察覺到了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

因著先前打群架, 還有海龜湯的事,還有梁老爹大棒追著梁大郎跑了幾個山頭,最終把逃學梁大郎腿打折一事, 梁聿在書院裡的人氣倒是提高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大家揣著的都是怎樣的心思了。

總之這回梁聿回歸書院,同窗們都沒像之前一樣當他們後排幾個是不存在的空氣了。

還有幾個主動過來關心梁聿,這幾個都是之前九郎帶下山,一起打架的學子。

“思安,你的傷勢如何?”三三兩兩有人過來關心梁聿傷勢, 這幾個人上前了,丙舍其他學子也陸續圍過來, 就算坐在位置上沒過來的, 眼神也瞟向梁聿這邊。

“斷的徹底, 好的也快。”梁聿再來人的第一刻就把書桌上正在寫的稿子藏了起來,然後動作自然地站起來,做了個花式足球饒球的動作,讓眾人感受一下他腿腳的靈活度。

“你小心點!”反倒把幾個同窗嚇到了,當初就是他們幾個抬著腿腫得和蘿卜似的梁聿回宿舍的。

“沒事,沒事。”梁聿憨笑, 接受了同窗們的關心,不過他們要是不把他這月餘落下的功課也給他送過來就更好了。

下節是騎射大課,年紀到了的同窗收拾收拾東西就往校場去了,留在學舍裡都是和梁聿差不多大或還差一兩歲的同窗。

夫子也不在,幾人乾脆圍在一起玩起了被他們改名成“請問是否”的海龜湯。

一節大課的時間不斷,幾人也不可能一直玩海龜湯,有一搭沒一搭閒聊了起來,梁聿本來縮在最後畫漫畫草稿,前麵幾個閒聊的同窗沒刻意收著音量,他也聽到了他們閒聊的內容,說的正是漫話小報。

“你們去門房拿了嗎?”丙舍學舍此時人少,又都是關係好的,至於梁聿,他都多久沒在書院了,而且他們也沒具體說什麼,估計他聽著也是一頭霧水,幾人就沒防備他。

卻不知道梁聿這麵憨腦瓜子精的家夥,隻聽到他們話語中的幾個重點詞,就已經猜出他們在說的是什麼了。

頗有心機的梁大郎,裝著自己聽不懂的模樣,繼續低頭寫寫畫畫,而那邊天真的同窗們也沒多餘給他一個眼神,還在繼續討論。

“我倒是想去,我還等著看後續呢,不過我瞧甲舍詩社那邊一直有人盯著門房呢……”這位同窗不知道是梁祝的讀者還是小報上連載小說的讀者。

“馬上就旬假了,我家裡還定了一份,到時候我回家看吧。”

另外一個同窗聽到他的話,眼裡掩飾不住羨慕:“你家真好啊!我祖父看了小報之後,就不讓家裡人看了,說什麼有辱斯文,哪裡有辱斯文了……”

“我家也是。”另外一個同窗聽他這麼說,也是滿臉憂愁,“自從我家姊妹也說了一句想要上學之後,我阿娘就不許在家裡看小報了,連家裡原來的都給找出來燒光了,我阿……小妹為此還哭了好幾天。”他本來想說阿姐,但想想阿姐已經到議親的年紀了,脫口臨時就改成了小妹,反正他小妹才不過六歲年紀,就算要議親也還有七八年的時間呢!

“女子上學……”幾人顧忌著周圍還有同窗,這句話倒是說的輕,但梁聿耳力好,還是讓他聽的清清楚楚。

“家裡不是也有女學讓姐妹們上學的嗎?”

有人歎氣:“那是你家,我祖父天天念叨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給我兄長聘的新娘,聽說大字都不識一個,我兄長都發愁,他也不是想婚後紅袖添香什麼的,可你想想日日對著娘子,連話都搭不上……”

幾個少年年紀都還不大,都想到婚後生活了。

話說到這裡就歪了,梁聿也沒繼續聽下去,但倒是稍微了解了一下同窗們對《梁祝》的看法。

書院裡還是因為寧昔年那邊的原因啊……

梁聿低頭看自己放在桌上的漫畫草稿。

如此的話,他的策略到是沒有毛病。

梁聿在書院一直待到了下次旬假前一晚,他把增刊要刊登的內容都畫了出來,還有文章幾篇,寫好一部分就讓團圓送到工坊去,倒是沒耽誤印刷。

這次的增刊要隨著正刊一起發售,不要錢,隨正刊一起附贈。

而這幾日,他手上也堆起了厚厚一疊來信批判《梁祝》,甚至是批判漫話小報的書信。

梁聿手捏著筆捏到酸澀了的時候,就掏出一封新的來信,仔仔細細看一遍,算是個自己添個趣。

休息夠,放下信就能寫出一篇完全反駁來信內容的文章,全篇不帶一個臟字,卻能陰陽怪氣把人祖宗十八代都諷刺了。

他增刊裡的幾篇文章差不多都是這麼來的。

增刊的內容是梁聿壓著發售的最後一日完成的,隻辛苦工坊的印刷工匠們連夜點起燭火趕印增刊。

梁聿從不是刻薄的人,直接掏銀子,吩咐團圓工匠們的夜宵、茶水都要準備好,轉天大家全部休息一日,獎金也準備好了。

揚州的增刊能趕著明日發售一起發行,其他幾個州府的就要遲一些了,不然怎麼也趕不上。

雖然梁聿這邊收到不少來信抨擊《梁祝》的,說漫話小報助紂為虐,不成體統的,但到了漫話小報發售日的這天,漫話小報依舊沒少賣。

倒是有幾個老迂腐不知道吃了幾斤女戒,站在幾個書茶館門口不許人買小報,但都還沒過午,就被幾個書茶館的小一趕走了,這群隻知之乎者也的老迂腐口舌之上哪裡罵的過混市井討生活的小一啊!

大多也隻有白著臉,念叨著“有辱斯文”掩麵離開了。

小一哥也是讀過書的,為人也靈活,看著幾個老迂腐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直接拆穿了這老迂腐的底。

“這老迂腐就住在我阿婆家前街,從前他家才七歲的小閨女不過去貨郎那買了根繡花針,還是為了給他縫補破衣衫,就被他稱作不守婦道,溺死了!我呸,七歲的小娃,哪來的婦道!”

周圍看熱鬨的群眾露出震驚神色之時,小一哥再接再厲。

“我阿公也識得幾個字,我阿娘的陪嫁裡女則女戒一本不少,就算是女戒上麵也沒寫不讓女子讀書的!”

小一哥當場憑著記憶念了一段女戒裡的文字:“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於彼此之數乎。”怕眾人不懂其中意思,小一哥還給解釋了一下這其中的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是隻教育男的,不教育女的,不也是掩蓋彼此之間的禮數嗎?”小一哥哼了一聲,“拿著女戒說話,女戒上都說了要讓女子讀書明理了,穿著書生袍,書都沒看明白,還跑到我們茶館門口撒野!”

小一哥當年也想讀書,奈何家中貧困,隻跟著阿娘捧著女戒把上麵的字一個字一個字都認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