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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本印刷於五年前的旅遊攻略上會有鬆平君拍攝的照片。

中島敦:“所以,鬆平一郎也是你們的幫凶,而後你們在發現他把警方帶到這裡之後,就狠心的殺害了他。”

“我們沒有!”老板娘大喊,因為激動,手上的槍都發生了偏移,“鬆平是我們的同伴,我們怎麼會殺害他的!我們……我們可是哪怕意見分歧發生爭執也都勵誌要複興家園的夥伴!”

“原來是這樣,”橘真夜點了點下頜,“你們就是那個好心的草帽老人說的爭執的好友啊——難怪照片上會同時出現年輕的你和年輕的鬆平君呢。六七年前,村莊裡的溫泉旅館還沒建立吧,那麼,我猜你們爭執的原因是‘是否要留在家鄉振興家園’?”

一邊說著,橘真夜將照片遞給一旁很好奇的中島敦。

照片是小學畢業照,因為年代久遠,照片變得模糊難以分辨,中島敦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但看不出什麼,隻能轉手遞給一旁的國木田,同時沒忍住問:“這也是你學校展櫃的相冊裡抽出來的?”

橘真夜笑眯眯的點頭。

“是哦~雖然中村岩警官來得很及時,但是我抽出照片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發現呢。額外一提,中村警官也在照片裡。”

老板娘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真相很明顯了,”國木田接過那張照片,就迅速的在模糊的人影裡鎖定老板娘,隨後又在老板娘左右兩側站立的兩個小男孩裡,依稀找到鬆平一郎和中村岩的影子,“按照時間線來說,在你和鬆平君、中村君念小學的年紀裡,村莊因為發現煤礦引來開采公司。煤礦的開采給你們帶來財富,但遺憾的是,煤礦的開采破壞環境,甚至引發了坍塌,村民們因此喪生——雖然沒有證據,但當談論到礦洞坍塌時你眼裡的悲傷不是假的,所以,你的父母也在喪生名單裡吧。”

“礦洞坍塌的賠償款讓無力支付的開采公司破產,留下一大堆爛攤子,又因為環境太過惡劣,甚至沒有人能給你們提供幫助。這時,同樣怨恨開采公司的你還跟同伴們產生了爭執,年輕的你們做不到什麼,隻能在分崩離析後各自離開村子。”國木田沉默了一下,又否認,“不,也不算分崩離析,畢竟他們倆一個私下幫你以妖怪之名宣傳旅館,一個竭力幫你掩藏殺人案件——畢竟所有的殺人案件都套著‘自殺’的殼子。”

每一個因妖怪而‘自殺’的人都有見證者,因為有見證者,所以無論怎麼追究,都不會追究到存在和旅館的身上。

就算有過於傷心的死者家屬提出質疑,身在市警的中村也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如果,不是因為‘殺死瓦迪姆’的案件裡恰好牽扯到橘真夜的話,這個‘自殺案件’還將隱晦的持續下去——現在,無可避免的,一個念頭湧上心頭。

真的隻是恰好牽扯到橘真夜嗎?

國木田不知道。

沒時間容許他再往下想,他重新看向製造了一切犯罪案件的罪魁禍首,“我說的對嗎佐藤小姐?”

佐藤鬆子,老板娘的名字。

一筆一劃的,出現在畢業照的背後。

被點破來龍去脈,佐藤鬆子惱羞成怒,她猙獰的目光卻還是詭異的留在橘真夜的身上。

橘真夜依舊眯著眼睛,爽朗的接受這份注視。

理清了全部的過程,作為偵探社一員,國木田接過主動權。

“那麼,現在還剩幾個問題:第一,你是怎麼使得進入神社的旅人在離開後‘自殺’的?第二,那個協助你們建立殺人旅館的白發年輕人是誰?你們是怎麼合作和聯絡的?”

動機和手段,這是一切犯罪案件的關鍵所在。

但佐藤鬆子卻沒準備回答,她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扣動手裡的扳機,她身邊的同伴也是如此。

一刹那,出膛的子彈撕裂空氣,密密麻麻地,朝著他們打來。

聞聲而動的中島敦立刻擋在橘真夜的麵前。

國木田也憑借著強悍的體術想要突圍擒敵。

然而,距離太近了。

所有出膛的子彈都逼迫得他們沒有辦法前進半步。

好不容易找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國木田欺身上前,剛想要穿過槍林彈雨的間隙,忽然,啪嗒了一聲微響,他低頭一看,一個扯掉拉環的手榴彈正跌到他們的腳下。

瞳孔驟然縮緊。

國木田大喝道:“敦——”

話還沒說完,手榴彈猛地爆開。

氣流被轟動,濕軟的草地被掀翻,近距離的炸彈碎片不可避免的彈進身體裡,同時腳下一空——這座被采礦挖空的森林,終於還是承受不住,開始了持續不斷的坍塌。

同一時間。

陷入沉眠的溫泉旅館裡,火光迅雷不及掩耳的蔓延,忽然,一扇紙門拉開,慌張的中村岩闖進室內:“前輩,不好了,外麵失火了!”

淺眠的前田警官剛起身,要去拿小茶幾上的衣服,然而拿著衣服還沒直起身,一柄鋒利的刀刃就利落的從後往前的刺破他的腎臟。

劇痛傳來,前田警官艱難的捂著傷口轉身,然後對上黑暗中中村岩猩紅的眼睛。

中村岩顫抖著,紅色的眼睛裡卻都是篤定:“前、前輩,我告訴過你,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真的有妖怪的,他一直在看著我啊。”

被染紅的匕首抽了出來,中村岩驚慌又敬畏的看向門口,微聲呢喃著。

“他告訴我,得要把你們都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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