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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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修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吆喝兩句,還不至於立刻逃走,他們一家隻是從陸江遠的房子搬了出來,住到了章時年那裡,房子是一處高層的公寓,一層兩戶,獨立電梯到達,這處房子離著章氏北京分公司比較近,章時年偶爾的會在這裡休息,所以各項的設備都很齊全,除了廚房裡是空的。(本章節由網網友上傳)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鄰居也算是半個熟人,就是衛林,據說他這樓盤是他舅舅公司開發的,自打來北京後,陳安修就見過季君恒一次,衛林倒是見過不少次,特彆是他在鴻遠的身份公開以後,衛林時常邀著出去玩,說是幫他開闊視野,拓展交際圈子,早日擺脫土包子的定位,免得帶出去丟他四叔的麵子,他們那個圈子大都是權貴子弟,再不然也是富n代,這些人大多又是些高智商,心思深的,偶爾聚一次還好,次數多了,實在傷身又傷神。

因為這樣,對於衛林的邀約,陳安修十次有八次都找借口推掉了,偶爾推不掉就去那麼一兩次,很多陸家和關於他的傳聞就是在聚會中陸陸續續聽來的。衛林這人嘴巴壞點,但在場麵上還是挺照顧對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季君恒的囑托。

說到季君恒,他今年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年屆三十,家裡人不肯再縱容,陳安修有時候打電話給他,不是在加班就是在相親,要不然就是在相親的途中,日子可謂是忙得連軸轉。

陳安修以為躲在這裡總可以消停了吧,哪知道施政派來的人神通廣大,連這裡都找到了,那些人還想請他去鴻遠集團坐鎮指揮,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清楚不過了,索性北京也不住了,收拾東西就回來了。

走的時候是五月初,那時候綠島還有點冷,山上剛進入花季,回來的時候已經進七月了,這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下高速的時候雲層裡還能漏點陽光,到市區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陰下來了,他們繞道去接了考完下午場數學的噸噸,車子駛進山路,濃重的烏雲像要從山頂上壓下來一樣。時間是下午四點多,天已經黑了,夾著塵土和落葉的山風從山穀裡刮過來。

冒冒耍賴一樣趴在噸噸懷裡不起來,陳安修側身過去幫著把他們那邊的車窗關了,章時年也把車內的燈打開了。

“冒冒,你乾什麼去了,鞋子上怎麼這麼臟?”冒冒的小胖腳踩在噸噸的腿上,後者的校服西褲上一個小腳印連著一個小腳印。

噸噸起先還沒注意,現在車內的燈一開,他可是全看清楚了。

陳安修也看到了,默默地為冒冒的屁股鞠一把同情的淚,走之前天氣涼,冒冒大多數時候還穿連體的小棉褲,連腳一起包著,跟機器貓的腳一樣,伸出來,兩隻都圓滾滾的,鞋子襪子都不用穿,偶爾換衣服穿鞋襪,又不會走路,鞋底也是乾乾淨淨的,現在不同了,冒冒開始學走路了,有事沒事在地上踩兩腳,鞋底要保持乾淨才奇怪,他和章時年都不知道都踩臟多少條褲子了,現在噸噸又中招了。

噸噸的窮講究是天生隨了章時年的,在家裡怎麼都好,但是去上學的時候,哪怕校服上有半個泥點,他都是不肯穿的。現在被冒冒踩成這樣,不拍冒冒的屁股兩下怎麼肯甘心。

冒冒知道噸噸凶他,也低頭去看,噸噸的手剛落在他的白嫩嫩的屁股上,他就討好地去親噸噸的臉。

“彆以為這麼著,我就會放過你。”噸噸在冒冒露在外麵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本章節由網網友上傳)

被人拍了,冒冒還挺開心,咧著小嘴,眼睛也彎彎的,噸噸的手剛拿開,他竟然又握著噸噸的手指放在他的屁股上。

兄弟兩個鬨的時候,陳安修一般都不乾涉,隨他們去,但此時他不得不開始懷疑他這小兒子有受虐體質,要不然就是無賴到了極點。這兩點好像都不怎麼光彩。

他爬到副駕駛和章時年報告剛剛的發現。

章時年目視前方,專心開他的車,隻抽空回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恩,你不是說冒冒的脾氣最像你。”

“我是這麼說過沒錯。”陳安修不得不承認,“但被你這麼一說,怎麼聽都不像是好話。”不過現在開著車,也不好追根究底。

冒冒的腰身圓,他又愛動,噸噸要抱緊他,頗費力氣,陳安修想接過來吧,冒冒還不依,他很久沒見哥哥,正在熱乎勁上,說什麼都不離開噸噸。

他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沒通知家裡人,陳爸陳媽不知道也就沒出來接人,他們的車子在建材店門口停下,陳爸爸聽到聲響出來,這才知道他們回來了,一家人前腳進屋,章時年把車開到院子裡棚子下,搶天搶地的暴雨嘩嘩地就下來了,雨點打在遮雨棚上,劈劈啪啪的,冰雹一樣。

陳安修拿把傘將章時年接進來,家裡用的那種碩大的藍格子傘雖然大,但兩人的肩上免不得還是濺了些雨,特彆是陳安修,就這麼幾步路,整個左邊的肩膀都濕透了,可見這雨有多大。

陳媽媽拿毛巾給他們,責備陳安修說,“回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這麼大的雨堵路上怎麼辦?你是大人受得住,冒冒這麼小,路人凍著他怎麼辦?”

對付他媽媽,陳安修駕輕就熟,張嘴就來,“媽,本來我也不想急著這兩天的,主要是我太想你了。多等一天都不行,想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甭和我來這一套,我不知道你姓啥呢。”陳媽媽拍開搭在她肩上的爪子,他們回來,她高興還來不及,慣例說兩句,不過是讓陳安修長長記性,被他這一鬨,原本繃著的臉也繃不住了。

一家人在建材店裡休息半晌,冒冒挨著噸噸趴在窗台那裡看外麵下雨,章時年幫著陳爸爸理理近來的進貨單子,屋裡開著燈,陳媽媽在燈下串草珠珠簾子,屋裡彌漫著一股草珠珠微苦帶澀的味道,不是很難聞。

草珠珠這種東西,東山上很多,一生就是好大一大片,雜草一樣,平時都沒人多看一眼的,不過結出來的珠子成熟了,串門簾子不錯,陳媽媽用的線都是魚線,很結實,這樣做出來的門簾子,用上兩三年,一點都不成問題。

陳安修坐在邊上,幫他媽媽挑個頭均勻的珠子,陳媽媽問他一些在北京發生的事情,能說的,他也不隱瞞。屋裡的說話聲被外麵的風雨聲壓住了,聽不真切,但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此時是平和溫馨的。

暴雨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小一點,陳安修他們趁著雨勢減弱的時候開車回家,把東西歸置一下,又去看了住在隔壁的季家二老,兩位老人的氣色看著還好,見到他們一家也高興。晚上陳安修去小飯館溜達了一趟,見他們都忙得過來,也沒下手,全家人一起吃了個飯,就準備早早休息了。

山上的七月原本就不熱,這一下雨,氣溫就降下來了,陳安修洗澡完,鑽進被窩,舒服地感歎一句,“哪裡也沒自己家舒服。”冒冒在噸噸的被窩裡睡著了,兩隻小爪爪抱著噸噸的胳膊,陳安修輕手輕腳把他抱出來,丟到他的嬰兒床上。

章時年就沒他這麼好命了,原本一個章氏就夠他忙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鴻遠,陸江遠做個甩手掌櫃,安修不在行,這擔子少不得要由他來挑,陸江遠這老狐狸大概也早就料到最終會是這麼個結果了,去美國後,電話都關機了,真是徹徹底底把鴻遠甩開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陳安修也知道最近是把他忙壞了,施政著人送來的那些文件,基本都是章時年幫他看完,他隻負責簽了名字,他倒不是故意推卸責任,但很多東西,他真是不懂,如果閉著眼睛亂來,到時候惹出麻煩更糟糕。

“彆看了,今天趕了一天路,明天一樣。”陳安修披上衣服,討好地幫他捶捶背,捏捏肩膀。

“還剩下一點,你先睡,我待會就睡。”

“那我也奮鬥會。”晚上的雨又下大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雨聲尤其清晰,這雨夜深重的,對陳安修來說,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但章時年忙著,他也不好意思自個兒去睡,他也打開電腦,把小飯館和淘寶店未來一些計劃寫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