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農家樂小老板 柴米油鹽 12100 字 4個月前

()陳安修也不想讓陳天齊乾等,得了陳天意的準確意思後,就打電話告知了一聲,電話那邊陳天齊聽著感冒了,聲音乾啞地很厲害,拉風箱一樣,說兩句還不時停下來咳嗽一陣,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聽完陳安修的話之後也沒多說什麼,隻說知道了。

“你也給天意點時間,小李和安安那是剛過去,換成誰也不會這麼快就忘了。”陳安修知道陳天齊這人非常要麵子,這次主動難得主動開口,陳天意電話都不給他回一個,人說不定就惱了。

陳天齊現在的心裡確實有些難堪,打電話不接,托人示好又被人不留情麵地打回來。

“那先這樣吧,你病成這樣,不行就請假休息兩天,你是醫生,應該不用我多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先把身體養好了。”

現在家裡這幾個兄弟,也就安修還願意和他說兩句話,天雨是當場就摔他電話,天意是不管打幾遍都不會接,他混的這人緣,“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陳安修在原地坐了會,昨天安安滿月,小姑也過來了,現在小姑是家裡唯一還和大伯家略有走動的人,現在已經九月份,睿哲的新幼兒園也開學了,大娘一個多月沒見著孩子,最後就追到幼兒園去了,不過幼兒園得過家長的囑咐,不讓其他人隨便探望,大娘去了幾次也沒見到人,她就天天在門口等,有次終於堵著了劉雪,就這樣劉雪都沒讓說話,任憑睿哲張著手奶奶奶奶地喊,還是把人抱上車開車就走了,後來還給大娘打電話,讓她不要去打擾孩子,還說一旦離婚就讓睿哲改姓劉,以後和陳家再沒什麼關係,小姑說每次大娘說起這些,眼淚就止不住。現在瘋魔了一樣,天天做了睿哲愛吃的就往幼兒園跑,誰都攔不住,在這種情況下,陳天齊的日子好過才怪。

“陳哥,那些摘桃子的來拿錢了,李會計讓我問問,你要過去看看不?”孫曉敲門進來,打斷陳安修的沉思。

陳安修放下手中一頁沒看進去的賬本,鎖進抽屜,跟著起身說,“好,我這就去看看,你待會打電話再催催那些泥瓦匠,趁著這兩天天好,趕緊過來修修,中秋節訂房間的人挺多的,我看了看下周的天氣預報,還有雨,彆再因為漏雨鬨出事。”

“我知道了,陳哥,對了,陳哥,你聽說你們村要蓋小區的事情了嗎?”

陳安修聞言腳步頓了一下說,“我們村蓋小區?以前是有這事,最近我還沒聽到信兒,怎麼,你想買?”

孫曉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說,“我明年和樂韻把事辦了,兩邊家裡都說好了,聽說你們村裡要蓋小區,如果蓋的話,我就在這裡買,我和樂韻上下班都方便,如果不蓋的話,我爸爸說在家裡蓋新房,總歸要有處房子。”

“我幫你到村裡打聽一下,有確切消息的話就告訴你,這說著說著你也要結婚了,總覺得你還小。”

“還小呢,陳哥,明年就二十八了,算周歲的話也二十七周歲了,樂韻比我還大一歲。”

他回來接手三爺爺小飯館那年,孫曉還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做事毛毛躁躁,這一晃眼四年多就過去,孫曉現在做事也穩重了很多,“二十六七,也是時候了,到時候包個大紅包給你們倆。”

孫曉一聽這話,樂地嘴巴都合不上,在原地蹦了兩蹦就差跳到陳安修身上去了,“那我就提前謝謝陳哥了。”

陳安修推開他,“遠點,到時候再謝不遲。”

連著摘了將近兩個月的桃子,雇的人大多是陳家村或是臨近的,摘桃子不比開荒種地,活計算輕鬆,錢也不少,女人們都能做,陳安修一說,村裡的人都很願意過來。

往年陳安修又要記賬,又要聯係客戶,各處需要親自出麵的事情一大堆,每次都是等桃子摘完賣光再一起結賬,都是認識的人,旁人也不怕他賴賬,況且陳安修這裡現在是打零工的好去處,上山摘櫻桃,摘桃摘杏,下菜的時候收菜,到山貨店裡分揀東西,裝裝箱子,這都是在家門口都能賺到的錢,不用走遠還累不著,誰有空不願意過來搭個話,找個差事,所以大家都很樂意給他麵子,沒特彆事也沒緊著催錢的。

不過今年陳安修請了會計,有專人理賬,賬麵清楚明白,他也就不用等最後,想著中秋之前發下去,大家手頭寬裕了,也好好過個節日。他進門的時候,錢已經發了一些,女的經常來這裡乾活的,三四千是沒跑的,男的要扛箱子裝車,活累點,工資當然也更好,領了大半萬的就好幾個。他們在這裡乾活,中午包一頓飯,晚上就近回家睡,也不用出遠門耽誤田裡的活計,這些錢幾乎就是純賺了。大家手裡拿著錢或者即將拿到錢,見到他也都很樂嗬,說話也都和氣。

都是鄉裡鄉親的,陳安修也沒空擺老板的架子,讓人送了兩盤花生米進來,讓大家邊吃邊等。李誌遠見大家紛紛熄滅煙去抓花生米,也悄悄鬆口氣,這滿滿一屋子人本就憋氣了,還有不少吸煙的,嗆得人嗓子難受。

“安修,你媽和天雨出去旅遊,過節也不回來?”

“我媽這兩年被冒冒拖累著,也沒空出去走走,正好今年他們學校組織了,我們就說讓她多在外麵玩兩天再回來,正好家裡最近也沒什麼事。”

有人就羨慕地說,“你媽媽才有福氣呢,你們兄妹三個現在各個都能頂事,你爸媽就光等著享福了。”

中間還有人問起天雨的婚事,陳安修也隻說還沒定下來,家裡父母全憑他自己做主。話裡話外都是些家長裡短,也沒什麼正經事,不過大家在他這裡做了這麼久的工,他一點不出麵也不好,陪著聊了會,之後陳爸爸打電話找他,他就先出去了。

這天的對話,陳安修也沒太放在心上,不過其後兩天陸陸續續就有人到他家門上走動,很多都是在這裡做工的,可能知道陳媽媽不在家,去的都是當家的男人,東西不多,一箱啤酒,一箱牛奶,一箱核桃露什麼的,百八十塊錢,就是那個意思。

陳爸爸明白這些人的意思,一是感謝,二是為以後來乾活找點鋪墊,但都是一個村的,總不好白收人家的東西,又是趕在這麼個節日上,中秋節前肯定來不及了,他們還有不少親戚要走,陳爸爸就和陳安修商量著節後再挨家去走走。

中秋節的前一天下午,章時年和噸噸都放假了,陳天晴也從北京趕了回來,陳安修就帶著一家人去林家島走了一趟,陸江遠讓人提前捎來的東西,他們一並都帶了過去,兩位老人的身體都很康健,見到兩個小重孫孫和好久沒見的外孫女尤其高興,老太太拉著陳天晴說話,老爺子就去抱冒冒,但冒冒現在這體重,老爺子八十多的人抱著實在費力,陳安修就讓老爺子在沙發上坐著,把冒冒放到他懷裡,讓他摟摟,老爺子給冒冒拿乾魚片吃,冒冒嘴裡有東西就老實很多,在太姥爺懷裡乖乖坐了好一會才鬨著下來,因為確實有大半年沒見陳天晴了,兩位老人又把人留了一宿。

他們在林家島躲清閒,陳爸爸一個人在家可忙壞了,門都來不及關,一波又一波都是過來走動的,很多年輕人剛放假,各家又都想趁著節前走完,所以今晚來的人就格外多,陳爸爸不在乎這點東西,況且禮都是要還的,可想想前幾年門前冷落的光景,他寧願忙點也樂意看著這熱鬨,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陳爸爸看看時間不早,算算各家親戚也來地差不多了,就想把門關上,回去再把晚飯熱熱,今晚他剛坐下就有人來,他飯都沒吃完,草草就收拾起來了,不過還沒等他走到廚房裡,敲門聲又想起來了。

“誰啊?”陳爸爸邊往門邊走,邊問了一聲。

“建平,是我,二叔。”

陳爸爸一聽這聲,重新拍開院子裡燈又把門開了,“二叔,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快進來坐。”

來的說陳天嶺的爺爺,也是陳爸爸的親二叔,早年去世的老爺子姊妹不少,但兄弟就這麼一個,對陳安修家來說,這就是很近的親戚了,陳爸爸早料到會有這出,年前老大和老三家鬨,說白了就是因借錢引起的口角,彆人不好摻和什麼,但這次他家和老大家都動了手,老三的兒媳婦又被劉雪推到了醫院裡,老爺子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任他們把關係鬨僵。他還說上午去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什麼都沒說有點稀奇,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老爺子今年七十六了,腿腳還算硬朗,自己一個人溜達溜達就過來了,陳爸爸趕忙將人讓到屋子裡,又重新泡上茶,老人的想法很簡單無非就是希望家和萬事興,他要說的那些,陳爸爸最近都聽好幾遍了,五十多年的親兄弟,現在兒女都大了,家裡老太太身體又不好,彆讓小輩看笑話,彆讓老人跟著操心,兄弟之間什麼事情都可以坐下來商量之類的。

陳爸爸都是五十多的人了,這些道理哪裡會不懂,以前他也這麼想,這麼些年的兄弟,處一年少一年,再說他大哥那脾氣家裡人也不是不清楚,從小就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遇到事,都是能讓點就讓點,但一次又一次的,這次乾脆連老婆兒媳婦來兄弟家打砸鬨事,老娘病危住院都不露麵了,這還讓他怎麼讓?讓到哪裡去?不過這老爺子年紀大了,陳爸爸也不想讓人多操心,老爺子說他就應著,但至於怎麼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建明那邊,我聽著也有和好的意思,他是老大,你就當讓讓他給他個台階下,到時候再讓老大媳婦過來給你賠不是。”

“我知道了,二叔,你好好保重身體,彆太為這些事傷神,我們也老大不小,該做什麼事情其實心裡都明白。”

當然老爺子也沒老糊塗到認為自己過來說兩句話,人家就得前嫌儘釋立刻和好,不過他這個當叔叔的總得試試

一路把老爺子送回家,等陳爸爸再次回到家,家裡人都不在,他也沒了吃飯的心思,自己看會電視,給陳安修打個電話囑咐明天回來路上開車慢點,之後就進屋睡下了。

“我聽著爸爸心情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去說和了?”有沒有人去大伯家陳安修不知道,但是最近來他家說和的人倒是不少,爸爸雖然都擋回去了,可也夠心煩的,又不能逮著誰都撕破臉,隻能忍忍。他們家的親戚多,大娘和劉雪去砸店的事情又鬨得很大,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章時年抱著胖冒冒從外麵回來,聞言開口道,“明天回去看看。”

“明天過節應該沒有了,真有的話,就是陳天齊了,不過也說不準,今年我和天意都沒過去那邊,依照大娘那人的脾氣,我看夠嗆會準備東西給我們。算了,想多了也心煩。”其實那些來說和的倒是好打發,雖說是親戚,但也是外人,人家說個一次就夠了,也不會天天盯著這事,最怕的還是奶奶犯糊塗,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晴晴走的時候帶著爸爸去北京住幾天,“冒冒,你不是刷牙了嗎?怎麼去你二舅姥爺家送你姑姑,嘴裡又吃上了?過來我看看吃的是什麼東西?”

章時年笑笑,把到嘴邊的安慰話咽下去,上一秒還在犯愁,下一秒就原地複活活蹦亂跳了,這心寬的。

冒冒手裡攥著根魷魚絲,這東西硬,他咬不動,就舔來舔去的光嘗嘗外麵那點味道,吃的手上臉上都是口水和油漬,不僅如此走近了,他發現章時年向來筆挺整潔的衣領上竟然被捏了一個小爪印,“冒冒,你好大的麵子,你用這隻手碰你大爸爸,你大爸爸都沒把你當場丟在路邊上。”

章時年把冒冒遞出去之後,就在那裡解上衣扣子,此時聽到陳安修的話就挑挑眉,他好像沒那麼嚴重的潔癖。

噸噸去老太太屋裡抱了兩個枕頭,回來的晚點,爸爸的話他在外麵都聽到了,進門就說,“他去二舅姥爺家,看到桌上放著魷魚絲就要著吃,我不讓他,他還不願意,我和大爸爸回來的路上想把他丟到路邊的,但人家一看他這麼胖,就知道他吃地很多,肯定都不願意要,我們就又把他抱回來了。”

陳安修被噸噸說地哈哈笑,又和冒冒碰碰額頭,“原來這樣,你大爸爸和哥哥在路上要把你丟掉嗎?”

冒冒見爸爸和他親熱,他也和爸爸親熱親熱,蹭爸爸一臉油漬。這下想把他丟掉的換成陳安修了。

兩位老人在屋裡鋪被子,聽著從西屋裡傳來的那家人的笑鬨聲,心裡高興的同時又不忘叮囑,“壯壯,你們也早點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點回去,你爸爸一個人在家也忙不過來。”

陳安修把已經架到窗子外麵的小胖子又抱進來,“我知道了,姥姥,這就睡了。”冒冒一點都不知道害怕,趴在爸爸懷裡樂得一躥一躥的,還掙著小身子想探出去再玩一次。

季君毅說好了過來一起過中秋,八月十五這天陳爸爸就打算開小半天店,把人家之前訂好的貨發出去就回家準備,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也不是很多,菜什麼的家裡都有,肉也買好了,海鮮的話,每年去林家島,那邊都會讓捎不少回來,他就是提前回去洗洗切切,該泡上的泡上,費工夫的先上鍋燉著。

這天小喬也歇班了,建材店裡就陳爸爸一個人,他把人家要的貨提前搬出來,又點了兩遍,九點稍多一點,他聽到門口有車停下還以為是安修他們這麼早就回來了,出門一看是陳天麗和陳天齊姐弟倆,一下車就喊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