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猶豫與掙紮(1 / 2)

那就是太宰與森先生最大的差彆,有的人心大到包容整個城市,而有的卻小到隻能容許單獨一人站在他的心尖。

猝不及防收到這份表白的霜葉要說沒有動容是假的,反而靈魂中的情感愈發熱烈,不住地往外擴散出波紋。

像是在說,隻要他還在自己身邊,心中那株花朵就永遠不會枯萎。

待在對方的懷裡,霜葉少見的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於他粘在自己身上不放的嫌棄,隻安安靜靜地與他共同享受著當下片刻的溫存。

直到發覺時間在這裡消耗太久,她才抬手拍了拍太宰的背部,示意他將自己鬆開。

“好了,接下來還有正經事要辦吧?”

太宰這才依依不舍地將腦袋挪了出來,露在繃帶外的那隻眼睛淬滿了壁燈上的光亮,閃爍不定的模樣足像是在控訴著她居然一點都不留戀自己的罪狀。

霜葉見狀隻好無奈地給他順了一遍毛,將手蓋到他蓬鬆的黑發上輕輕揉動,回應了他之前的告白。

“其實我也是……想要守護的對象,隻有你就足夠了。”

彼此隻有十幾厘米近距離下,她麵對麵凝視著太宰那張略顯怔忪的臉龐,忽而浮現了無奈的神色,指尖下移,雙指扯住了太宰的臉頰,輕聲對他傾訴道:

“我可是比你想象的要更喜歡你得多了……真是的,彆用這麼傻的表情看著我啊。”

黑發少年那雙鳶色眼睛猶如空中搖晃的吊燈,良久才得到停擺,隨後就見他飛快地再次收緊了手臂,好似鑽進了洞窟的土撥鼠般再也不願出來,惹得霜葉不禁開始反思自己這樣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作繭自縛’。

“嗚嗚嗚小霜葉——你居然第一次當麵說喜歡我!好感動!”太宰說著,極其粘人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好在這種狀況維持的時間不長久,沒過一會,因為她的話語而打起精神來的太宰像是聯想到了什麼,在氣氛正好的時候抬起了腦袋,眨動著通透的眼睛朝她的臉龐湊近。

“小霜葉,趁著這裡沒人,我想——”

——這個家夥果然又要飄了!

“不,你什麼都不想……”老司機霜葉的眼神立馬就警惕了起來,義正言辭地想要打斷他,然而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接下來湊近的那張俊臉給吞沒了所有語言。

“唔……”

昏黃狹窄的地下通道裡隨著親密的接觸逐漸渲染開了危險的味道,情難自遏的微微喘|息順著空氣飄到階梯前後的暗色裡,逐漸與無人得知的神秘融為一片。

……

果然猶豫就會敗北,麵對這種厚臉皮且不要臉的人物,給一點心軟就會像推倒的多米諾骨牌般潰不成軍。

事後霜葉麵無表情地整理好淩亂的襯衫衣襟,將外頭的風衣領子給豎了起來,率先獨自一人拋下身後的狼藉,匆匆朝通道的儘頭走去,背影品味上去頗有幾分狼狽。

而被拋在後頭的太宰渾身都飄出了恍惚的花,半點也沒有介意霜葉的冷落,跟隻追主人尾巴的粘人犬似的掛上傻兮兮的笑容,長腿一邁追上她的腳步。

究竟如何處置Q的問題最終還是被交給了太宰來處理,為了給這次事件裡犧牲的組織成員一個交代,對Q的處置自然不能輕描淡寫地揭過。

——至少,要做到真真正正的封印,讓他在好似永恒的囚籠裡為之懺悔才行。

關押Q的禁閉室與港黑用來榨取俘虜情報的拷問室規模大同小異,裡麵安置著一根深植在土地裡的粗壯木樁,Q雙手戴上的鐐銬所延伸的細長鎖鏈,就連接在了那根木樁上。

他此刻正低垂著腦袋仿佛沉沉睡去,在此之前,上頭曾安排過醫生對他進行了粗略的診治,他的身體除了碰瓷自殘造成的傷口以外,多是精神上覆蓋的陰影,儘管有心理醫生暫時性做出勸導,成效卻不見太大。

港黑的資源沒理由一直為禍亂的罪魁禍首傾斜,見效果不大,便暫且將心理治療的方案擱置,替他將傷口包紮處理,然後就帶隊離開了這片通行困難的禁閉區域。

太宰對於取水潑臉喚醒Q聊天、甚至拷問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他來到這裡最主要想做的,是加固對Q的封印,以免組織在需要Q出動之前,又被Q給跑出來四處霍亂。

如今流行於組織內部的追蹤術就是太宰給一手研發的,監視術對於他來說自然也是一件無比輕鬆的玩物,親自安排完畢看管禁閉室的複雜流程,他就轉頭對自己的戀人問道:“小霜葉,你可以將自己的異能分離出來嗎?”

他指的正是將異能空間獨立分割開,形成另一個單獨的空間個體的事情,霜葉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而微微蹙起了眉:“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

無感空間即便是霜葉自己,自閉太久都有些受不了,這個固然可以用來對付Q,卻很難想象會不會徹底將人引入無法挽回的崩潰。

然而太宰卻朝她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擊碎了她的概有觀念:“不可以心軟哦,小霜葉。”

“一旦對他產生可憐這種想法,就是在無形之中陷害了自己,也會使地下那些逝去的同伴無法安眠。”

在他的注目下,霜葉感覺自己仿佛被那道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神所洞穿。

沉默了許久,最終霜葉還是點下了頭,信從他的決斷:“我明白了。”

示意太宰這個天生的異能抑製器離自己遠一點,霜葉就上前一步,隔著眼前的鐵欄杆展開了自己的異能。

儘管之前並沒有嘗試過這樣的做法,進展卻比預料中的還要順利,分割空間的過程如同島嶼分出一塊土地,朝著海洋之外漂流,將整個禁閉室都罩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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