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神遊(41)三合一(1 / 2)

故國神遊(41)

為你單開一學堂!

這話所露出來的意思是什麼?想到這五花八門的學院以及更五花八門的課程,很容易就能猜測出來:在這裡,隻要是你想學的,隻要是有用處,都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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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感興趣,那就單為你開課。

這叫什麼?這叫禮遇。

那個王錫琛特殊嗎?不!不特殊。要說出身高?不儘然!父親隻是四品地方官,不低,但在京城這地方,連看都不夠看。要說有本人能力?年紀不大中了秀才算是不錯,但大清國這樣的秀才一抓一大把。這是隻要有錢肯踏實的去學,又有人點撥就能過的。

考秀才,對於很多官宦人家出身的子弟來說,這不是非必要的。就像是劉墉這樣的,他是恩蔭考會試的。其實叫他去回老家去考,肯定也能直接過。他的出身在這裡放著的,而考這種試,秀才的功名縣令就能說了算,舉人的功名州府裡說了就算。隻要不是太差,下麵的人總會給個麵子叫這樣的子弟過關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在官場上,彼此給對方行個方便就是了。誰家還沒有子侄要關照呢。

這也是導致這個階層固化的一個原因吧。

因此出身書香且官宦人家的子弟,隻要肯學,那必然是能過的。

隻能說這是個踏實聽話肯上進的孩子。而之前彆人都沒出聲的時候他出生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孩子的情商有點低。你擱在心裡說也不能露出來呀。

可饒是這樣,老聖人不僅沒有怪罪,還隻為他一個人開一學堂。

他不是對此人有多關照,隻能說傻人有傻福,正好被老聖人拿來當一塊標榜的招牌用了。

還有……這學是跟誰學呢?太醫?太醫可沒這樣的本事的。那麼能教他的隻一人而已——除老娘娘之外再無第二人。

可……可男女有彆呀!

這話擱在腦子裡,嘴裡打了幾個轉,也沒人真敢直啦啦的說出來。況且,他們也不是朝臣,更不是禦史大夫,便就是禦史大夫,老聖人也不是聖人呀!他又不管朝政,難道要上折子給皇帝參一本,叫皇帝去管管嫡母。

如此的話……孝道又往哪裡放?

這邊有些人還在那個圈子裡打轉呢,結果宗室那邊便山呼萬歲,高喊聖明了。

開玩笑,教人醫術怎麼了?這跟朝政有關嗎?隻要不乾政想乾點什麼不行呀?對不!非得跟老聖人唱反調。你們對這位老聖人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不能因為他們叫你們來念書了,看起來也很和藹,你就真當他是菩薩了。嗬嗬!他要是菩薩,那一定是金剛菩薩。

這麼多人都喊萬歲,喊聖明了,那其他人敢吱聲嗎?不要命了!

行啊!那就……聖明著吧。

四爺看了看跪了滿地的人,想說什麼到底沒說。不能太急,得穩住,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過程。潛移默化要比疾風驟雨來的更有效。

他起身朝裡麵走去。學生才有序的被帶進來。

四爺站在上麵,先生們站在正前方的禮台兩側。好些人都比較懵,這上麵是不是該有一把椅子,好歹老聖人坐下,他們才好正式見禮。

禮,該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儒院那邊還沒動呢,這邊弘暉看了邊上的弘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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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晨是十六家的老小,跟現在的永琅年紀相仿。這孩子又被老十六特彆教育過,因此,特彆聽弘暉的話。進進出出的,一直都粘著。而且,這小子也有些小機靈,處的時間長了,總有些默契。弘暉一看他,他立馬明白,還帶著孩子一般稚氣的聲音高聲喊道:“學生拜見先生!”

他這一喊,原先在書院裡就學的那些孩子立馬見禮,就見他們不管站在什麼方位的,都是稍微後腿半步,行的就是拱手禮。

然後其他人才醒悟過來,有樣學樣,“學生見過先生。”

四爺在台上抬手,示意免禮,然後再微微欠身,還了半禮。

禮便成了。

弘曆站在最後麵微微點頭,這是皇阿瑪要表達的意思吧。在這裡,他不是君王,隻是先生而已。

四爺早知道弘曆來了,但也沒搭理。他說的是軍訓的事,“以後每年,開學之初,都有為期一個月的軍事訓練,除非身體確實不適合訓練者,可提前提出來,其餘人不得找幾口逃避。若發現偷懶者,記大過一次,列入檔案,以後這履曆會伴隨你們一生。”

下麵噤若寒蟬,但隱隱又帶著興奮。這跟直接許諾他們會得官職有何不同?

而文人也知道了,這事變更不了。

可為什麼呢?

難道國策有變?又要出兵哪裡?

四爺便道:“自古來,文官守城,成者少,敗者多。敗了開城投降的,言必稱乃是為了滿城的百姓不遭受荼毒。兵敗的,剛烈守節者,也不過是橫刀自刎。”

文人們便垂手,這話是說的好聽的。不好聽的是,到底是投降的多,堅守者少。

可這……文武本就有區彆。

四爺卻不多話了,叫錢盛,“請娘娘來,再把桌上的匣子帶來。”

錢盛匆匆去了,下麵的學生半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也不敢說話。最多就是轉著眼珠子跟兩邊的人打一打眉眼官司。

其實站在後麵的先生們也有點摸不透這位聖人的意思了,他到底想說什麼呢。

四爺倒是自得,站在上麵看著。直到看到桐桐來了,不僅自己來了,還帶著和婉來了。伸手跟著錢盛,手裡捧著一個一個長得一尺許的黑匣子。

桐桐從後麵走過來,中間自然而然的留出一條路來,學生們左右分開,對著她行禮。

她今兒過來,也並不算是不合禮數。拜師可不止拜師,還有拜師娘。何況她的身份又不同。

林雨桐上去,微微欠身。

和婉則還了一個全禮。她饒是貴為公主,也沒來過這樣的場合。以往的大場麵也不過是皇家家宴,再不然也是男女分開。而今兒,她麵對的是滿堂的男人,再如何

的,還是有些緊張的。距離近些,應該能看出來,她臉紅了。被那麼多人偷瞄著,能不臉紅嗎?

可大家觀察和婉,也隻一瞬。很快就被老聖人手裡的東西吸引了。

那黑匣子打開,裡麵拿出來的是一個……鳥銃?

但又不全是鳥銃吧。

那邊張保已經在大殿的門口擺好了幾案,案上擺了一長串的果子。

從四爺站裡的地方到案幾所在的地方,不算遠,但也在七八十步開外呢。

然後大家就看著上麵的人拿著那東西瞄準,然後手指輕輕的扳動……誰都沒反應過來了,就聽見砰地一聲,然後那果子順便炸裂開了,顯然是被擊中了。

隱在人後的弘曆不由的朝後退了好幾步。這樣的東西……原來還有這樣的東西。皇阿瑪的手裡到底是藏著什麼……要是有這麼一支裝備齊全的勁旅,不用太多人,三千人馬,足以掌控現在的京城。

可傅恒和兆惠全然不是這麼想的,這東西要是拿到戰場上,哪裡不能是大清的國土。兩人不由的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

卻見老聖人將手裡那寶貝給了老娘娘。老娘娘拿在手裡的感覺,像是比老聖人還熟稔一般。就見她抬手上膛,然後胳膊一抬,然後就打過去,又是一聲響,一片果碎。

這把是四爺單做的,後座力還可以。林雨桐收手看和婉,遞給她。和婉愣住了,她習慣性的擺手,想說自己不行。但看著祖母帶笑的眼睛,她到底是抬手接了。

林雨桐清笑,“沒事,放鬆……側身站著……抬胳膊……對!就是這樣……”瞄準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林雨桐的把胳膊放在和婉的手下,叫她墊著。這個瞄準的位置,其實可以自己來幫著調。

和婉覺得手下的胳膊堅實有力,她的呼吸都放輕了。

“彆怕……不要緊張……好了,手指扣動……”

‘砰’地一聲,蘋果沒碎,但是飛了。子彈打在了案幾的台麵上,蘋果是被震飛的。看那裂紋,相差也不過半指的距離。

可這要打在人的腦袋,半指的距離不還在腦袋上嗎?

而這顯然,是這位公主第一次拿火銃,之前連碰都沒碰過!

四爺又招手叫站在下麵的弘暉,他本來就玩過,又習武出身,準頭這東西對彆人有難度對他卻沒有。他走上去,選了沒有雞蛋大的小金橘將其打碎了。他沒遞給四爺,而是看向身後跟其他先生站在一起的張廷玉,“張先生,您不試試??舊時光文學_?”

張廷玉一愣,然後笑嗬嗬的上去了。

試著用過那東西的,有男有女有孩童,有熟練的也有生疏的,若是以他這樣的老者也能輕而易舉的操作,這代表什麼意思呢?這代表著有這樣的裝備,全民皆可為兵。

當然了,這樣的東西隻能說叫彆人知道有它在,都收斂點。但不會真的叫其泛濫。如今怕是也沒那麼能力大造。要真是泛濫開來,世道就亂了。

張廷玉心裡明白的很,但也因著明白,才知道這樣的東西要真裝備好

,怕也得是百十年內才能辦到的事。因此並不擔心。他上前,配合著完成這次展示。是老聖人搭在他的手下完成的。並不費力,如果不是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還是能用的。至少近距離的話,肯定比刀要好用的多。

除了張廷玉,林雨桐還叫了打掃這邊大殿的婆子,她戰戰兢兢,被貴人這麼握著手,乾了一輩子裡最值得驕傲的事,然後才迷迷糊糊的下去。

裡麵六發子彈,全用完了。四爺將其遞給後麵的阿桂和兆惠,叫他們拿著把玩把玩,看看那東西大概是個什麼樣子。

而下麵的學生早被這一聲聲的巨響衝擊的腦子裡轉不過彎來了。有些書生臉都白了。

四爺問說:“還要朕說什麼嗎?”

不用了!什麼也不用了。

這東西是好東西,但會給大清帶來什麼樣的變化誰也不知道,但他們是第一批接觸這東西的人。這是機遇!

後麵再說了什麼,林雨桐沒有聽,她帶著和婉從裡麵退出去了。一出去和婉就興奮了起來,想說什麼,但到底沒敢說。

林雨桐看她:“怎麼了?”

和婉左右看看,不見有誰靠近,這才道:“皇祖母……這東西厲害!可隻怕接下來朝堂不會平靜。”

知道!以‘仁’治天下,這便意味著造殺傷性大的武|器有違天和的。

是啊!林雨桐何嘗不知道這一點。火|藥是老祖先發明的。早在唐朝末年,火|藥就應用於軍|事。到宋朝,火|器獲得飛速發展,不僅製造規模大,種類多,而且性能提高,從初期的燃燒性火|器逐漸發展出霹靂火球、蒺藜火球等爆|炸性|火|器。到南宋晚期,還出現了突火|槍、火|炮等管型火|器。蒙古滅金後,南宋便受到了來自蒙古的巨大威脅,為了加強防禦力量,除了采用北宋以來的各種火|器之外,還積極研製新型火器。於開慶元年,創造了突火|槍。突火|槍是世界上第一種發射子彈的槍|械,已接近後來的槍|炮,它被公認為近代槍|炮的鼻祖。

可到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發展為何這般緩慢。說到底,不外乎‘不重視’三個字。當大部分技術進步隻是為了滿足貴族的奢侈需求,那便也沒有更多的進步空間了。從根子上來說,方向就偏了。

四爺不現在拿出這個東西也不行,乾隆的有他自己的思維模式,閉關鎖國這一點上,他有他自己的看法。等到真要逐漸實施的時候再去阻止,倒不如如今這般。這些東西不僅能給敵人威懾,同時,也能給坐在皇位上的乾隆壯膽。

是的!乾隆之前是膽怯了,但緊跟著,在學生們的山呼萬歲聲中,那股子傲然不可遏製的溢了出來。皇阿瑪說過,大清如今是天下最富的。而今,有了這一些列的東西,大清也會是最強的。

彆國有的,我有。彆國沒有的,我也有。

我是誰?我不僅是大清的皇帝,我還將會是個天下的天可汗!

乾隆的出現,讓這個臨時召開的開學典禮推到了**。這種興奮,弘曆是因為野望,而下麵

站著的,有幾個不是因為跟自身的前程相關,才這麼興奮呢?

這裡麵缺少一種東西,那種東西,或許可以被稱為信仰。

而塑造這種信仰的人,不能是自己。

他站在上麵,眼睛落在弘暉身上。弘暉朝四爺點頭,然後實現落在站在上麵侃侃而談的弘曆身上,不由的笑了笑,嘴唇翕動,他說了三個字:開局了!

和婉預估著,朝堂該有一翻動靜的。但是沒有,學生還在書院裡沒有休沐,而所有的先生,都被乾隆鄭重的下了禁口令。在他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應對之前,這消息誰也不許露出去。

等學生們都去了演武場,還能動的先生們也都跟著去了之後,乾隆才亦步亦趨的跟著四爺往回走,父子裡誰也沒說話。

從前麵回到後麵的院子,和婉正在院子裡摘葡萄,一間四爺就笑:“皇祖父,這串能吃了吧?”問完才看見乾隆,“皇阿瑪來了,嘗嘗葡萄吧。今年的葡萄可甜了。”

乾隆嗬嗬笑,“你可小心摔著了,越發的淘氣了。”想到隻她在這邊,和敬還是很少過來,心裡就有些歎氣,她其實希望站在皇額娘身邊的那個人是和敬。這邊想著,就說和婉,“還是不隨額駙回去?”

和婉笑容不變,嘴嘟起來像是被嬌慣的孩子,“我才不要回去!額駙不聽話……皇阿瑪,以後那火|銃不要給那不聽話的混蛋!”

乾隆一愣,這話孩子氣……但是意思是對的。

他也笑笑,不輕不重的斥了一句:“胡說!”這才繼續往裡麵去了,叮囑和婉小心點。

和婉摘了葡萄洗了送進去,裡麵誰也沒有說話。皇額娘起身出來了,坐在葡萄架下做針線,她就蹲在邊上,隱隱的能聽見裡麵有說話聲,但是說什麼,卻完全聽不清楚。

她感覺的出來,皇上跟皇祖父這邊的氣氛有些微妙。她心裡有些焦急,起來蹲下、蹲下起來,幾次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