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上岸就留命(1 / 2)

“那——自然是沒有!”夏祈音悄悄地補了一句, 我白送了。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想到葉孤鴻會因追不上偶像西門吹雪的腳步而自殺。夏祈音不僅送了西門吹雪的肖像激勵他,還給這娃灌了一波雞湯。

夏祈音暗戳戳轉移了話題:“葉孤鴻是西門的狂熱粉, 這樣的忠粉可遇不可求,要說好賣還是陸小鳳和楚留香的肖像最好賣。”

陸小鳳摸著小胡子的手一僵,心中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你怎麼知道?”

“哎~出門在外總有手頭緊的時候嘛!”

夏祈音有錢又沒錢,她花錢的速度比賺錢更快。那些大筆的銀子, 總是會早早地規劃好去處,極少用在自己的衣食住行上。神仙會很有錢,但夏祈音一直很窮, 尤其是星奴不在身邊時。於是,夏祈音理所當然保留了自己賺零花錢的興趣。

“西門吹雪的畫像千金你沒賣, 卻賣我和楚留香的?老實說,你賣過多少?”

“唔~物以稀為貴, 我也沒有賣很多。”夏祈音含糊其辭。

陸小鳳:“……作價幾何?”

“你的貴一點,賣過最貴一幅五百兩,楚留香的便宜一點一百兩。”

“陸小鳳竟然比楚香帥受歡迎?”林平之意外道。

“那倒不是!”夏祈音誠實道,“買陸小鳳畫像的是一位花魁,不缺錢。買楚留香畫像的是一位受過他恩惠的江湖人, 說要供奉在祠堂。”

許多花魁都是不缺錢的主, 她們缺的是自由。

“咳咳~”陸小鳳搖頭苦笑,“我隻希望那位花魁不會將畫像掛在她的房間裡。”

要不然陸小鳳不知道畫像被花魁收藏在閨房和被人供奉在祠堂, 哪個更慘一點。

林平之笑道:“看來你不學武功, 去街頭擺攤賣畫也能養活自己了。”

“我的畫能夠賣上百兩,除卻不同於時下畫風, 還因為畫上畫的是陸小鳳和楚留香啊。要是沒有武功, 我就隻能畫最普通的肖像畫, 做個窮畫師罷了。”

國畫講究意境,肖像追求的是像和傳神。夏祈音學畫的初衷是為了方便追捕犯人,追求的是寫實。她的畫講究實用,而非藝術性,在畫家眼中匠氣太重。

不過相較於衙門的普通畫工,夏祈音的畫技又要高明一些。且她本人精通武功、善於觀察,畫江湖高手特彆傳神。正因為她畫的好,才有人肯花重金購買。

“謙虛了,你畫人物真實傳神,最適合掛在祠堂。”陸小鳳笑道。

“那要不要我給你畫幅大的,給你掛祠堂?”

“哎~不必了,我赤/條條一人,居無定所,哪裡來的祠堂。”陸小鳳道,“你倒是可以給西門吹雪畫一幅。”

西門吹雪抬眸看了陸小鳳一眼:“隻要不是賣到伎院或者掛在彆人的祠堂,我無所謂。”

西門吹雪要麼不開口,一開口總能抓到要點。

陸小鳳:……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晚間,司空摘星從黑木崖回來,告之嶽靈珊已順利見到令狐衝、任盈盈。正如夏祈音料所料,司空摘星告知他們嶽靈珊被勞德諾跟蹤後,不用令狐衝費心,任盈盈就安排了自己的人保護嶽靈珊。

令狐衝重情重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置一同長大的師弟師妹不顧,何況嶽靈珊孤身跑出來,是為了他的安危。任盈盈喜歡令狐衝,更清楚令狐衝是什麼樣的人。若一味的吃小師妹的醋,並不利於兩人的感情,愛屋及烏幫令狐衝保護他在意的人才是最好的辦法。

隻要任盈盈幫令狐衝辦了這件事,令狐衝就不必為了小師妹分心,也會感念任盈盈的好。至於私下任盈盈會不會對令狐衝使小性子,那就是小情侶間的情趣了。

司空摘星交代了嶽靈珊的事情,就留意到夏祈音桌上有兩封等著晾乾的信。這兩封信一封是寫給太平王府的小郡主,一封是寫給泰山派天門道長。

司空摘星見她將信攤在桌上,顯然不介意人看,便瞄了兩眼:“你和泰山派的老道士很熟嗎?”

“不熟,素未蒙麵。”

“疏不間親,你見都沒見過天門,就寫信跟人說他門中有左冷禪的內奸,不怕他撕你?我可聽說那老道士是個暴脾氣。”

“難道你不知道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敢說嗎?我寫這封信是敬重天門道長一身正氣,又不是要他報答。他信不信,會不會生我的氣沒關係。我將事情告訴他,心裡就舒坦了。他知道這件事即便不信,也會下意識留心,自然就達成我寫信的目的了。”

“那請太平王府的小郡主給恒山派的尼姑送僧衣僧鞋呢?”

汴京權貴最信相國寺,再不濟少林寺也近。夏祈音一不信佛,二不信道,卻請人去給衡山派的尼姑布施,豈非十分怪異?

“恒山派在江湖上是個非常特彆的存在,他們與少林、峨眉一樣都是出家人,卻沒有少林、峨眉涉入江湖那麼深。恒山派弟子行事低調,從不倚仗武功欺淩弱小,反而因她們心善又是女流,左冷禪多有欺壓。”

恒山三定行事光明磊落,不畏強權,又有出家人的善性,不貪戀紅塵。

恒山派除了幾畝自家耕種的菜地,沒有多餘田產租賃出去,日常就是門人種些菜蔬以及信徒布施過活。因她們不追求物質,甘於清苦,連長老出行,帶的盤纏都是摳摳索索,常常需要中途去化緣。

相較於那些倚仗威望勢力,兼並土地成為一方霸主的武林門派,恒山派非常特立獨行。

“懂,你就是喜歡低調不惹事的江湖人。”

“錯,我不是喜歡低調的江湖人,我是喜歡善良之人。陸小鳳和楚留香不低調又愛惹事,我也很喜歡和他們玩啊。”夏祈音道,“至於為什麼給恒山派布施僧衣僧鞋——”

“恒山三定對嵩山派未必沒有防備之心,單純的提醒對她們沒用。嵩山派剛在金盆洗手大會上栽過,又有神仙會和錦衣衛滅日月神教這個前車之鑒,他們這會兒對朝廷定然十分畏懼。我請小郡主出麵給恒山派布施僧衣,就是要左冷禪知道恒山派與朝廷有關,讓他不敢輕易招惹恒山派。”

至於為什麼是請小郡主出麵——

夏祈音深陷江湖,神仙會風頭太甚,不適合自己出麵。若請趙昉出麵,恒山派就和朝廷搭上了關係。恒山三定乃是苦修之人,並不貪戀紅塵。夏祈音有心相助,但並不想壞恒山派眾尼修行。

太平王因掌兵權,為了避嫌,輕易不與朝中大臣往來。小郡主身份尊貴,卻與朝堂上的事情無關,她去恒山派布施,不會將恒山派牽扯進朝廷和江湖,又能威懾左冷禪。

“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難怪長不高。”司空摘星嘀咕道。

夏祈音隻當沒聽見。

平定州休整一日夜後,一行人啟程轉道明州。途中,夏祈音安排的人來接走了任我行去白玉京。夏祈音帶走任我行前與任盈盈打過招呼,擔心任我行勾結日月神教餘孽生出事端,任我行暫時由神仙會看管。

待赫連春水將日月神教清掃結束後,任盈盈可以去白玉京接任我行。任我行仇家不少,武功基本廢了,相較於西湖梅莊的地牢,白玉京於他而言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若任我行不願意留在白玉京,日後任盈盈和令狐衝怕是就要麻煩些了。畢竟,這位前魔教教主,脾氣暴躁又□□,並不怎麼好伺候。

然這都是人家的家事,夏祈音做為外人不好介入太深。她幾次點出任我行對任盈盈的疼愛太過虛浮,也是希望任我行能夠多為女兒考量,少作妖讓任盈盈為難。

越接近明州江湖人越多,未免被人認出來堵住,夏祈音不得不喬裝改扮,與西門吹雪、葉孤城分開走。

“富貴客棧,好名字!”東方不敗捏著帕子輕笑道。

富貴客棧,店如其名是本地最好的客棧,最好的客棧是指最好的服務和最貴的消費。夏祈音會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有人等她。

一行人進了客棧,林平之去櫃上要了幾間客房。去房間的回廊上,夏祈音卻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胡鐵花!”

“誰叫我?”胡鐵花一手拿著酒壺醉眼迷離地回身,目光定格在了東方不敗身上,“姑娘,是你叫我?”

“哪裡來的登徒子!”楊蓮亭怒目而視。

胡鐵花卻笑了:“明明是她先叫我,我多看兩眼,怎麼就成登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