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一句話,頓時把趙臻的心揪起來,沒辦法不心疼。他隻好把女孩兒擁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解釋說:“西北一路,山長水遠的,你一個女孩兒家哪裡吃的了風餐露宿的苦?便是你能,我也忍不下心。況且軍中男人甚多,你跟著我甚是不便。”
儀瑄嘟囔道:“我女扮男裝就是了。”
趙臻詫異看她一眼,莞爾道:“你是非要把我愛男風的名聲坐實是不是?”
儀瑄想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她與趙臻同吃同住,又不表明身份,難免叫人猜疑……
可這根本不是重點嘛!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去。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該陪在你身邊。還是說……你不想我打擾你和那三位側妃?”
儀瑄氣鼓鼓瞪著他,兩腮微微泛紅,竟透著幾絲嬌媚。
他怎麼可能舍得?巴不得時時刻刻形影不離,去哪都捎帶上。
隻是不想她吃苦。
趙臻捉住儀瑄的兩隻手,與她十指緊扣,靠著她的耳朵道:“你這是故意慪我。我待你如何,你還不明白?你若想出去玩,大可到江南去,那裡才是好玩的地方。西北戰事吃緊,若我有了什麼不測……你也不會被我牽連。”
這話聽得儀瑄心頭一震,猛地握緊了他的手,搖頭:“不會的,你怎麼可能……”
在百姓眼中,趙臻是神明,是百戰百勝的西北王,他戰功赫赫功勳不朽,她甚至也沒想過,他會有敗的一天。
不會的。
趙臻抱緊女孩兒,笑容帶著幾分沉重:“好,不會。”
他有多少次死裡逃生,幾乎是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了性命,他從前不畏死,但是現在……不同了。
儀瑄輕聲喚他:“殿下。”
“恩。”
“殿下。”
趙臻微笑:“怎麼了?”
“你一定要帶我去。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個人跑去西北,路上會遇到什麼凶猛的野獸、猥瑣的男人,甚至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在去的路上就已經……”
儀瑄一邊扳著手指一邊細數,趙臻忽的捂上她的嘴,帶著幾分無奈和嚴肅看著她:“不許胡鬨。”
“我就胡鬨了。”儀瑄不甘示弱。
趙臻欲言無言,似乎被她氣笑了,靜靜埋首於她的脖頸間,女孩兒身上的香氣籠罩著他,很好聞。
“好。”趙臻說:“我帶你去。”
儀瑄欣喜若狂,目光灼灼看著他問:“不騙我?”
“不騙你。”趙臻笑了下,神情反而輕鬆起來。
既然她想去,那就去吧,他儘力護著她好了。
他重新掬起她的長發,耐心仔細的擦拭著。儀瑄便提起了白日遇到的那個流氓。
“今天我去寶月樓吃飯,遇到一個登徒子,長的肥頭大耳的,還想調戲我。”儀瑄輕嗤。
趙臻一皺眉,眼神透出幾分狠戾:“他做什麼了?”
儀瑄擺手:“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雙兒製住了。你知道的,雙兒會些功夫,家人才讓她跟著我。”
趙臻緊鎖的眉頭稍稍放鬆,眼神卻依舊很不悅:“可知道是誰?”
“不知道。”她哪有閒工夫打聽那些?
趙臻點點頭,並未表示什麼。儀瑄狐疑看著他問:“你怎麼不吃醋?”
趙臻嘴角微抽:“為什麼要吃醋?”
敢情這小丫頭是故意的。還明目張膽的問他……吃醋是女人才會做的。他堂堂親王,怎麼可能吃醋?
儀瑄不開心。趙臻的反應也忒平淡了……除了臉色比平時陰沉點。
她輕哼一聲,“你這人真沒趣。是不是我收養幾個男寵你也沒意見?”
男……寵?
趙臻不覺捏緊了手指,忽然把軟布一扔,打橫抱起女孩兒,直接放到床上,啞聲道:“你敢?”
……不敢。她說著玩兒的。
儀瑄剛準備示弱討好,男人的吻便覆了上來,模糊不清道:“這是你自找的。”
儀瑄呆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
這不就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