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在遠處看的目瞪口呆。這小妮子,天賦異稟啊!
儀瑄的手輕緩拂過男人的手背,順著手腕上移。她的指尖清冷,男人的肌膚卻是滾燙,並且,愈來愈燙……
察覺到男人的動情,儀瑄得意一笑。一手支著腦袋,身子斜傾,軟羅衣衫襯得她身姿曼妙如玉。一手慢慢撫摸男人的下頜,她的動作很輕,每一下撫摸都是點到為止,從不落到實處,勾的他心癢癢的……
男人的眸色逐漸加深,而她還沉浸在得意中,絲毫沒感覺到自己的撩撥所帶來的危險。
趙臻摟著她腰的那隻手忽然發力,將她摟緊。儀瑄猝不及防,雙手環過男人的脖子,隨即又笑看著他,問:“公子開心嗎?”
“你學壞了不少。”
趙臻忽然低頭咬住她的唇。儀瑄這才發現自己玩過火了……她隻是,現學現賣,想試試效果,沒想到他這麼禁不起撩撥……
大庭廣眾之下,注意點體統啊!
儀瑄“嗚嗚嗚”的推搡他,他不耐煩,乾脆將她的兩手一捉。她往後躲,他就把她按在牆上,予取予奪。
對她,他從沒有什麼自製力。
儀瑄放棄掙紮,乖乖等男人吻夠了放開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麵色潮紅,見眾人都看著他們,臉就更紅了,埋在男人懷裡哭道:“我沒臉見人了……”
她沒有哭,就是帶了點哭腔,又委屈又嬌軟,他的心都化了。
趙臻揉著她的小手,也覺自己方才行止欠妥——應該抱她進屋裡才對。於是哄她:“乖,我答應你還不成?”
儀瑄軟軟看著他:“不許賴賬。”
“好。不賴賬。”趙臻笑著在她額頭吻一下,“那姑娘叫什麼來著?”
“牡丹。”
“哦,好。”趙臻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笑問:“隻是我與你打得火熱,轉而去贖彆的女子,不很奇怪嗎?”
儀瑄以為他要反悔,忙道:“不奇怪。牡丹原是桃夭居的花魁,秦媽媽不會懷疑的。你快去吧。”
趙臻便不說什麼,揉揉儀瑄的腦袋,讓她把麵紗帶起來。
儀瑄依言。
遠處,秦媽媽欣慰的發出一聲長歎:“你們都學學。”
她的眼光不錯,瑄兒這丫頭有出息。
“我們公子想為牡丹姑娘贖身,你開個價吧。”趙臻身邊的隨侍開口道。
牡丹?秦媽媽一愣,目光狐疑的轉向儀瑄處,笑問:“公子認識牡丹?”
“談不上認識,隻知道她是你們這裡的頭牌。”
秦媽媽為難的點頭,“從前是的,現在……她病了,公子真要為她贖身嗎?”
雖然她巴不得丟開牡丹這個燙手山芋,但也不想得罪人家公子。牡丹這副模樣……怎麼見人?
“是。不行嗎?”
“沒有沒有。”秦媽媽沾滿脂粉香氣的帕子隨著她的手搖了搖,“這樣吧,我不跟您多要錢,二百兩銀子,牡丹就歸您了。”
她也知道,牡丹這副樣子,賣不出好價錢的。彆說二百兩,就是還她一百兩,她也賣。
誰知趙臻一口就答應了,“就二百兩。給銀子。”
侍從摸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給秦媽媽。秦媽媽一把搶過,樂嗬嗬道:“隨我來吧。”
趙臻隨秦媽媽進了後院,卻沒有進屋子,讓人抬轎子來,把牡丹抬了回去。他則暫時留在桃夭居。
儀瑄被人看的不好意思,就起身,準備去外麵散散步。在門口跟兩個男人擦肩而過,他們說的話引起了儀瑄的注意:
“昨天我去小解的時候,看見牡丹被兩個韃靼人架著,向下滴著血!嘖嘖嘖,真可憐哪!”
儀瑄雙目一睜,本能的回頭拉住那人的衣袖,問:“你看到韃靼人了?”
那男人跟同伴相視一笑,不懷好意的盯著儀瑄,“你是誰?怎麼蒙著麵呢?”
“公子可否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男人哈哈大笑,“你讓我看看你的臉,我就回答你。”
儀瑄強忍不適,屈身向他略一福,道:“公子願與我去那樹下談談嗎?今夜月色正好,賞月也不失為樂事。”
那男人連聲答應,興衝衝辭了夥伴,跟儀瑄走到院子裡的一棵老槐樹下。
這裡四麵無人,談話不會被聽到。
儀瑄止步轉身,問:“昨日你瞧見韃靼人,是在哪裡?”
“我們先談談彆的。”那人嘿嘿一笑,要取儀瑄的麵紗。
儀瑄躲過,忍耐著性子道:“公子隻要回答我的問題,我自會摘下麵紗。”
那人猶豫了下,點頭道:“也可。”
儀瑄鬆了口氣。
“那公子就請說吧。您看見了什麼,請毫無遺漏,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