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待在母家,還是厚著臉皮自己回來?
馮氏開口:“奴婢鬥膽,請王妃顧慮自己的名聲。您一回西北,我家小姐就回了侯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悍妒,見不得王爺有側妃,故意將我家小姐擠兌走的呢……”
儀瑄臉一沉,“放肆!”
儀瑄雖生了一張嬌美的臉,氣勢卻不輸人,馮氏都不由愣了一下。
她這是把王妃惹怒了……
馮氏後悔不迭,忙補救:“奴婢也是為王妃著想,一時說錯了話,請王妃息怒!請王妃息怒!”
儀瑄冷冷瞪著她,馮氏連頭都不敢抬。
“究竟是誰悍妒,你該清楚。”儀瑄似有深意的看了李靜妍一眼,李靜妍頓時兩頰羞紅。
“本宮從不畏懼流言,也彆想用流言來威脅本宮。”儀瑄冷笑,“所謂流言,不過是些彆有用心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而已。”
馮氏無話可說。
“李側妃,本宮現在就放你回家。你可以跟她走了。”儀瑄指著馮氏道。
李靜妍兩手死死拽住裙子,嘴唇緊抿麵色發白,忽的在儀瑄麵前跪下。
“妾身甘願受罰,絕無怨言!這就寫信給母親,說我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掛念。日後一定安守本分,絕不與王妃為難!”
她若是真走了,一切就沒指望了,留下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儀瑄平靜看她,心裡卻有幾分失望——她挺希望李靜妍離開的。雖然趙臻對李靜妍無情,但李靜妍畢竟是側妃之身,趙臻名義上的妾。
“你既不想走,你留下吧。不過本宮不希望侯府的人再上門。”
李靜妍欣喜萬分,“是!妾身曉得!多謝王妃開恩!”
她和馮氏一道站起來,馮氏臉上訕訕的——她沒完成夫人交代的事兒,回去少不得挨頓罵。
“馮嫂子,你以後不要過來了。”李靜妍認真說,又喚丫頭:“拿筆墨來。”
李靜妍鋪開一張紙,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儀瑄隨意掃了兩眼,發現李靜妍的字實在不算好,可見是從小被溺愛壞了,字都沒怎麼練過。
李靜妍洋洋灑灑寫了一麵紙,折起來交給馮氏,叮囑道:“可收好了,必得交到我母親手上。”
“我的姐兒,你就放心吧!”馮氏眼眶竟有些紅。
本來是想幫姐兒解圍,最後竟由王妃把姐兒收拾的服服帖帖,連怨氣都不敢有了。
她的老臉往哪裡擱!
“王妃,妾身還想見見哥哥。”李靜妍遲疑道:“哥哥要回西安,日後怕是不能常見了。求王妃開恩,讓我為他踐行。”
儀瑄沉默片刻,“許你一個時辰。”
“多謝王妃!頌菊,過來幫我梳頭!”李靜妍慌忙走到妝鏡前。這幾日被關在這兒,臉色都憔悴了,她慌忙洗了把臉,梳妝打扮。
儀瑄默默離開,麵上浮一層憂鬱。
她也很久沒見到父母哥哥了。
“王妃,您不高興嗎?”雙兒狐疑問。
儀瑄搖搖頭,道:“沒有。咱們也去寫信吧。一封給長柏叔叔,告訴他我在這裡很好。還有一封——給皇上。”
雙兒震驚定在原地:“給誰?”
儀瑄笑看她:“這是我答應皇上的。你彆擔心,我隻是寫寫王爺的功績。”
雙兒一臉明白。
儀瑄回屋,鋪紙磨墨,略一思索便下筆,她的字可謂清秀漂亮,難得的是不女氣,骨架和運筆都有飄逸之感,是多年臨摹名家書帖的功勞。
雙兒稱讚:“王妃這字可比李側妃好看太多了。”
儀瑄將兩封信疊好,放進信封裡交給雙兒,“都寄給長柏叔叔。皇上那封,長柏叔叔會轉交的。”
雙兒接過信就出去了,她得乘王爺沒回來,快去快回。
儀瑄提起筆,一時就有些放不下。寫了幾個臻字以後,自己癡笑片刻,突然想給趙臻畫幅畫兒。
她的畫技談不上好,但也不差。於是提筆落筆,慢慢的描摹出一個男人的樣子來,瞧著隻有三分像趙臻。
儀瑄暗自懊惱,突然聽見一個聲音響起來:“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