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心願成了真。
王爺把信從竹筒裡取出來,掃了一眼。小忠子不知那上麵寫的什麼,但肯定是讓王爺高興的東西。
王爺唇角動了動,克製著上揚的弧度,眉眼微挑,似乎是得意——揚眉吐氣的那種得意。
小忠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揚眉吐氣”這個詞。
他甚至可以想象王爺的內心:本王總算是等來了,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趙臻抬頭看了小忠子一眼,說:“你先回去。”
“是。”
趙臻將那紙條燒了,叫外麵等著的幾位將軍進來,繼續商議。
等手頭上的事差不多忙完,已經是深夜了。
這幾日趙臻都是很晚才睡,一來是為了早點把公事解決,二來也是因為睡不著。
身邊沒有那香香軟軟的身軀,總覺得空落落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趙臻把公文放進包袱裡,喚了聲“來人”,就聽得一輕巧落地聲,有暗衛走進來,接過包袱又退出去。
趙臻快馬加鞭回了王府。
曹浚已在王府門前等了多時,一看見他就迎出來,讓小忠子去牽馬,自己跟在主子後頭。
趙臻有些不悅的看他一眼。
曹浚笑道:“王爺放心,小的沒告訴彆人您要回來。”跟了幾步又問:“王爺要不先去華清池泡個澡?”
軍營裡汗味兒衝天的,王爺在裡麵熏了幾日,味道實在不能算是好聞。
他不敢嫌棄,可萬一被王妃嫌棄了……
趙臻陰陰的看了曹浚一眼,“去華清池。”
等到翠微院的時候,已經是萬籟俱寂。曹浚上前拍門,拍了半天都沒人開,小心翼翼看那位爺的臉色。
咳咳,守夜的婆子要倒黴了。
“來了來了,彆拍了,催命哪這是!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被一婆子打開,那婆子先一見是曹總管,心道不好,再看王爺負手站在不遠處,頓覺天旋地轉,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
“王、王爺,您怎麼來了?”那婆子搓著手,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曹浚劈頭蓋臉的罵那婆子:“叫你守夜!誰許你睡覺來著!翠微院出了事情你可擔待的起?糊塗東西!丟人丟到王爺麵前!來人哪,帶下去打二十板子,趕出府去!看以後誰敢偷懶!不怕挨板子丟飯碗的,隻管睡!”
若這婆子沒在王爺麵前失儀,一切都還好商量,但誰叫她撞上了呢,一把年紀丟了差事,也怪可憐的。
曹浚隻是按照這位爺的心情辦事。
那婆子哭喊不已,趙臻一蹙眉,曹浚便領會了,忙吩咐:“還不堵上她的嘴!”
那婆子嗚咽了幾聲,就被帶走了。
趙臻這才走進去。
此時此刻,隻有廊下的羊角紗燈還亮著,男人的影子一會兒前一會兒後,最後映到了正屋的門上。
他親自叩門。
雙兒睡得淺,聽到敲門聲後忙過來,悄聲問是誰。
“快開門雙兒姑娘,王爺回來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雙兒屈身行禮,聲音都透著喜氣:“給王爺請安。”
趙臻微一頷首,大步往臥房去。
儀瑄睡的正香。
比和他在一起時,睡得更香。
趙臻察覺到這一點,臉上閃過一絲不滿,隻瞬間又沒了,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用手輕撫著儀瑄的臉。
他想起胡知賢的話,說王妃年紀尚小,承受不起他夜夜折騰,看來,果然是如此。
女孩兒的麵頰細膩如嬌花花瓣,男人的指腹粗糲,摩挲過的地方便有淡淡的紅暈出現,趙臻忍不住低首,先是親了親她的臉蛋,然後目光鎖定那嫣紅的小嘴兒,準備覆上。
幾天沒有碰她,他忍得厲害。
就在這時,一聲“殿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女孩兒喚的。
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還親她,她便模模糊糊的想是哪個無賴,逼迫自己睜眼。
結果撞上了這個尷尬的情景。
趙臻顯然是新浴過,睫毛而沾著水珠,其下的眸子暗沉沉的,他輪廓本就深邃,認真看什麼的時候,眼底那股執拗勁,就會讓人臉紅心跳。
儀瑄紅著臉問:“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