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次我與爹爹見麵,已經討論過此事,爹爹自會看著辦的。”
隻要胡羨乘此機會拉攏安定侯,那麼,胡家和李家就會結成堅不可摧的同盟,共同與王妃為敵。
胡輕雲沒等多久,趙臻就來了。
“給王爺請安。”胡輕雲盈盈下拜。
“平身吧。”趙臻看了素文一眼:“你下去。”
素文退下。屋裡就隻剩趙臻和胡輕雲兩人,屋裡香霧繚繞,胡輕雲又隻著薄衫,雪膚若隱若現,水眸朱唇,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趙臻坐了下來。
胡輕雲款款走到趙臻身邊,毫無預兆的坐在了趙臻的腿上,身子柔弱無骨靠著他。趙臻一蹙眉,將她推開,“你做什麼?”
這種引誘他的事,李靜妍做過,尤氏也做過,他以為胡輕雲夠聰明,有了前車之鑒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
怎麼又來?
胡輕雲被他推開後,雙睫一垂默默流淚,趙臻頭皮發麻,問:“你哭什麼?”
胡輕雲用帕子拭了拭淚,道:“王爺從前不碰妾與兩位妹妹,是因為嘉柔皇後。如今殿下對王妃關懷備至,想必已經不再執著於嘉柔皇後,為何還是對妾等熟視無睹?”
趙臻原本並不算陰沉的臉,聽了這番話,徹底冷將下來。
“誰許你提她的?”趙臻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胡輕雲,唇角弧度冷厲如劍。他伸手,狠狠掐住胡輕雲的下巴,胡輕雲疼極了,淚水更順暢的從眼眶滑下。
“難道妾說錯了嗎?溫芷羅對殿下而言,難道不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就因為溫芷羅死了,殿下便能舍棄這份情愫?”
“閉嘴!”趙臻急怒之下,手失了輕重,竟將胡輕雲摔了出去。
胡輕雲摔倒在地,疼得眉頭緊皺,冷汗直冒。她雖料到趙臻會發怒,卻沒想到趙臻會失手傷她,心情酸楚,也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心酸,淚水越流越多。
趙臻眼神陰鷙,端的是一副戰場嗜血殺神的樣子,穿著玄色金銀線繡盤龍紋錦袍,墨玉冠,皂皮靴。他慢慢走近胡輕雲,每走一步,胡輕雲的心都要頓一下。
她很怕趙臻現在會殺了她。
溫芷羅對趙臻而言是個禁忌,但凡禁忌,都是人不能觸碰的。她今日如此大膽,也無非就是賭一賭,隻要王爺還對溫芷羅癡心不改,那王妃就注定會被冷落。
“你何時得知?”趙臻的聲音冷的仿佛隨時會冰結。
胡輕雲暗暗鬆一口氣,“殿下的一言一行,慢慢琢磨不難發現。”
趙臻冷笑,“那本王還要誇你聰明了?”
胡輕雲沉默。
“可惜本王不喜歡太聰明的人。這次,本王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趙臻眼神倏忽一冷,“就莫怪本王不計多年情分了。”
說完,他繞過胡輕雲走了出去。
胡輕雲驚魂未定。
素文在外麵聽見一些聲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總算等到王爺出來,那臉色差的像要殺幾個人才解恨似的。
趙臻瞪了素文一眼,素文登時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喘不上氣來。
還好,趙臻並未說什麼。
素文趕緊進去找主子。
一進臥房,素文就呆住了——主子竟然倒在地上,兩眼腫的桃核一般,淚水還在不斷的湧,像是被王爺揍了……
素文趕緊搖搖頭,不,不會的。
“主子,奴婢扶您起身。”
胡輕雲一點力氣也沒有,歪倒在素文懷裡,素文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主子扶起來,送去炕上坐著。素文又掏出手帕給胡輕雲擦淚,口中勸道:
“主子彆哭了,眼睛腫了要難受的,奴婢去打盆清水來,給你通通臉。”
洗過臉後,素文幫胡輕雲把頭發重新梳理了一下,胡輕雲全程對著鏡子一言不發,卻也不再哭了,樣子很是憔悴。
素文歎道:“您嫁過來幾年,還是第一次跟王爺鬨不快呢。王爺來問話,您解釋一下就完了,怎麼鬨到如此地步……這下翠微院那可得意了。”
胡輕雲嘴角冷冷一彎,“她不會得意的。”
“為什麼?”
胡輕雲不言語。
她最早嫁給趙臻,最清楚他是怎樣一個人。她今日這樣刺激他,他還能有心情去和溫儀瑄談情說愛?
不可能。
“你去打聽打聽,王爺是不是去了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