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高若有所思的看了妻子一眼。
“就算陛下有意,你也該回避著些,怎能順著陛下的性子胡來?”溫博高拉起儀瑄的一隻手,小聲歎道:“他是君王,最多就是大臣上書勸諫幾句。咱們就不同了。你信不信從明天開始,就會有人彈劾我,說我家風不正、私德不檢,你嘛,肯定也少不得被罵。這些日子低調些,彆再授人把柄。”
二夫人坐不住了,“老爺打算怎麼辦?”
溫博高苦笑,“明兒一早我就遞辭表上去,給自己保存點顏麵。與其被人彈劾丟了官位,不如我自己辭官。”
二夫人怔忪坐下,礙著儀瑄的麵子,隻能勸慰道:“這樣也好,你也到享清福的年紀了。我掌家這些年,存下來不少家私,大郎的生意也做的不錯,總不至於餓死咱一家子。”
儀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家裡缺的真不是祖父那一點俸祿。溫博高做官,為的是年少時的抱負,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做官雖然累,倒也甘之如飴。若真的上表辭官,這心裡該有多憋屈?
“翁翁放心,有王爺在,不會叫您受委屈的。”
“等會兒,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王爺不生氣?”溫博高糊塗了。
這種時候,還敢指望王爺?京城裡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溫博高隻怕王爺一怒休妻。
“我跟王爺解釋過了。”儀瑄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我們一起回來的。”
溫博高震驚了。
王爺……還真是心胸寬廣。
二夫人瞪了文博高一眼,語氣得意道:“你想想看,王爺當初上咱家求親是什麼派頭?若不是真心喜愛咱們三姐兒,會有這般誠意嗎?滿京城的姑娘誰不眼紅。王爺既不怪罪,你這官也不用辭了,否則顯得你心虛,好像三姐兒真跟皇上有什麼似的,不是打王爺的臉嗎?”
二夫人所言也有道理。溫博高歎了口氣,一時難以抉擇。
儀瑄提出個折中的辦法:“翁翁不如先告假,在家避一段時間的風頭。是走是留,看陛下的態度。”
溫博高點頭說好。
“時候晚了,三姐兒,你快回去陪陪王爺。”二夫人扶儀瑄起來,送她出去。
儀瑄跟劉氏、紅玉住在東院。她住西廂,紅玉住東廂。正屋和東廂的燈都滅了。就隻西廂還燈火通明的。
儀瑄一進屋,就看見趙臻在翻她的書架,背對著她。她一時興起,便放輕腳步屏住呼吸,打算嚇他一嚇。
誰知剛走到男人身後,他就放下手中的書,隱含笑意道:“還有心思嚇我,看來是沒受罰。”
儀瑄訕訕收回了手,又羞又惱瞪他,“你舍得我受罰?”
“不舍得。”趙臻轉身,一把攬過儀瑄的腰,細細端詳她,故作歎息狀:“真是可惜,連滴眼淚都沒有。你可知,我時刻準備去英雄救美,再不濟,你回來的時候也該眼淚汪汪的撲進我懷裡讓我抱。”
儀瑄笑歪在他懷裡,“你怎麼這麼壞?”
女孩兒霞飛雙頤,兩彎秋水或嗔或喜,粉拳亂砸在趙臻胸口。趙臻含笑一一受下,輕柔的吻觸在她的發間。
“渴了吧?喝點水。”
趙臻將女孩兒抱著坐在自己腿上,提壺倒了一杯茶,遞到女孩兒唇邊。儀瑄就著茶盞咕嘟咕嘟喝完,還覺得不夠,乖巧的衝他眨眼。
“還想要?”
“嗯。”
“那你親親我。”
儀瑄瞠目,對著男人滿含笑意的眸子,不爭氣的臉紅了,扭過頭去哼道:“我自己倒。”
她要站起來,可趙臻兩臂緊緊箍著她,絲毫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她掙紮了兩下,放棄。
“算了,我不喝了。”
趙臻大笑,又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麵前,儀瑄剛準備喝,男人卻拿開自喝了。儀瑄才知道,他是逗自己玩呢!
她氣呼呼的準備指責他,一個“你”字剛出口,男人就蠻橫的吻上來,讓她剩下的話都憋在喉嚨裡,嗚嗚兩聲,腦子便暈乎了。
他方才飲下的茶水,就這麼進了她的口中。
似乎還……甜津津的?
儀瑄羞惱於自己的這個想法,便搡了男人幾下,男人捉住她亂動的小手,摩挲著,然後就把她的手牽到他的衣襟處,伸了進去……
不行!不要!
儀瑄在心裡呐喊,喉嚨裡卻隻有嗚嗚聲。男人蠻力甚足,她的反抗於他而言無意於撓癢癢,她的小手終於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
好熱……
這溫度仿佛順著女孩兒的手臂傳遞到她的臉上,越來越燒……趙臻壞意睜開眸子看她,果見女孩兒雙目禁閉,臉頰緋紅,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笑意隱於眸心,他閉上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