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也不惱,笑著看了他一眼後轉身,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唇角也拉平。
宴席散後,眾人可在苑中自由閒逛遊玩。趙臻本來打算去校場練箭,聽說儀瑄要回去找傷藥給靖襄公世子後,就同儀瑄一塊兒回扶雲殿。
路上,儀瑄忍不住和趙臻說起寧妃的事兒。
“我看寧妃像有孕的樣子。你知不知道?”
趙臻偏了下頭,想了想,“這我還真沒聽說。”
儀瑄抬起手對著空氣畫了個圈,“你看寧妃那個肚子,她穿那麼寬的衣袍都看得出來,雖然不明顯。但是你想想,一個費儘心思要得到夫君專寵的女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變胖?所以一定是有孩子了,月份還不小。”
儀瑄記得自己兩個月時的肚子,就跟往常一樣平,根本看不出來。
趙臻努力在腦海中搜尋了下自己對寧妃的印象,隻有一個模糊的,在趙晏身邊獻媚邀寵的影子,長什麼樣兒他都不記得。
更彆提肚子了。
趙臻有點兒煩,“寧妃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你又不需要跟她爭寵。”
“……”
儀瑄捶了他一下,說:“我就是高興啊。這麼多年,趙晏終於肯寵幸後宮了。你想想看,一個帝王,登基五年都無皇子出生,這不是件很讓人愁的事兒嗎?”
趙臻腳步頓下來,目光有點複雜。
“他不寵幸後宮?”
儀瑄手捂住嘴,尷尬的瞅著男人,眨巴了下眼睛。
她怎麼一不小心把這事兒給抖出來了?
罪過罪過。
趙臻似笑非笑,挑了下眉,“怎麼,還想替他瞞著?”
“哎呀。”儀瑄把手放下來,低頭就往前走,也不說話。趙臻追上去,摟著她的肩膀朝自己身上一帶。
“好了我不問了。身為臣子,打聽皇上的私事兒也不太好。”趙臻刮了下她的鼻子。
其實,她不說他也能猜到,趙晏是因為心裡有人,才不願意跟其他女人通房的。
這本來沒什麼。但趙晏是皇帝,這事兒就不一樣了。
皇帝沒有子嗣,這地位就不穩,隨時都有人覬覦皇位。但趙晏竟然為了溫芷羅連子嗣都不顧。
他有點意外。
“這樣,我讓人去打聽清楚,寧妃究竟是不是懷了龍嗣。”
儀瑄點頭,“記得要悄悄的。”
趙臻無聲的笑,手指蹭了蹭她的耳垂,忽然低頭,湊在她耳邊說:“我知道,悄悄的。”
儀瑄此行帶了不少傷藥,就怕趙臻狩獵時受傷。她翻出藥箱,拿了幾個瓷瓶出來,準備親自送給靖襄公世子去。
“這種小事交給下人做得了。你辛辛苦苦跑過去,人家還當你是來看笑話的。”趙臻勾著唇,坐在椅子上很懶散的靠著椅背,手裡拽著儀瑄的袖子。
儀瑄耐心勸他:“你是真把他打的挺重的,他心裡氣憤也正常。若派下人去送,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笑話他,我親自過去,好歹顯得有誠意。而且這藥都是上好的傷藥,若叫下人去送,他肯定當麵收下,背地裡直接一扔,白白浪費了。”
男人依舊不大高興,耷拉著眼,眼底透著不屑。
那什麼靖襄公世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儀瑄看了他一會兒,走過去靠著扶手,“你是怪我讓你在皇上麵前低了個頭?”
其實她看得很明白,趙晏根本不是維護世子,僅僅是,借此事發作一下,理直氣壯的指責趙臻,並且以道義為借口,逼趙臻去乾他根本不願意乾的事兒。
如果趙臻不答應,那自然是趙臻囂張跋扈,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不知悔改,又要生出許多口舌是非。
如果趙臻答應了,那就是陛下仁慈心腸,給世子出了個頭。
趙臻悶聲:“沒有。”
他當然是不會怪她的,隻是心裡,總有那麼點不舒坦。
儀瑄解釋道:“我答應皇上,一是不想再將此事鬨大,二是,世子確實言語衝動了點,但你也不必將他打成那樣,我瞧他可憐。”
儀瑄把腦袋枕到男人的肩上,兩手摟著他脖子,輕聲:“下次彆那麼衝動了好不好?你是王爺,做事得注意分寸。”
女孩兒身上的甜香朝趙臻襲了過來,趙臻沉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裡那點不快逐漸散了,伸臂將她一摟,略勾勾唇。
“好,我以後,什麼都聽娘子的。”
他聲音低緩,有種蠱惑人的磁性,雙唇若有如無的觸碰她頸間的肌膚。
細膩,摩挲起來有柔軟的觸感。
一種窸窸窣窣的酥麻感從脖頸間竄上來,變成紅暈沾染了雙頰至耳朵間的肌膚。儀瑄悶哼了一聲,推他,沒推動。
儀瑄笑,雙眸神采飛揚,“我要去送藥了。你放開。”
趙臻目不轉睛,盯著她嬌豔水潤的雙唇,俯首吻上去,蠻橫不講道理的箍緊她的腰。
“不。”
儀瑄:???
不剛剛才說什麼都聽我的?
這麼快就說話不算數?
她捧著他的臉,飛快的在他兩頰上各親了一口,然後乘他不注意,抱著藥瓶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