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多偶爾?
“哥哥,”女孩兒拉了拉他的手,關切的表情,“出什麼事了?”
手上傳來的拉力使得溫長柏有點兒恍惚,本能的握住,將她的小手包在手心,沉眸看了她一眼,忽然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事。隻是因為我很忙,沒有空閒罷了。”
其實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溫博遠和周氏,自從他知道,自己非他們親生的之後。
他會忍不住去比較,他受到的對待和芷羅受到的對待,以及他們若有若無的疏離,對待他一貫客氣的態度。
他沒辦法不在意。
並不是嫉妒芷羅,隻是不知道如何自處。
原本芷羅還在這個家的時候,他對這個家還是有很強依戀情緒的。但芷羅死後,他跟這個家的關聯像是被突然斬斷了一樣,不經意間,他與溫博遠和周氏的關係就變得越來越冷漠。
有時候周氏找他說話,他都會用公事為借口推脫。
他不知道溫博遠和周氏感覺到沒有。或許沒有吧,因為他們所有的心思,還停留在失去芷羅的悲傷中。
溫長柏有些茫然的看著庭園裡昏黃的草木,麵無表情的。
“哥哥。”儀瑄一臉認真的看著他,“現在有我幫你,你可以多一點時間陪陪爹娘,他們一定會高興的。”
溫長柏垂眸看她,女孩兒認真的樣子特彆可愛,他忍不住笑了笑,“他們真的會高興?”
“當然。”儀瑄用力點頭,“你看,我現在隻不過是她的侄孫女,跟她聊會兒天她都這麼開心。你是她兒子呀,你要是多陪陪她,她一定特開心。”
可我不是她兒子。
溫長柏心裡這麼想。
他看著女孩兒期待的目光,實在不忍拒絕。猶豫了很久,才很輕的說了句:“那我試試吧。”
單純的,不想讓她失望。
儀瑄果然很高興,剛才眼裡還有幾分緊張呢,生怕被他拒絕。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真是意外之喜。
她心滿意足的歪在溫長柏的胳膊上。
溫長柏的胳膊就這麼一路借給她當了靠枕,他覺得手有點兒麻,不是動彈不得的那種麻,而是酥麻,輕飄飄的。
他時不時還能聞到女孩兒身上那股子甜香,淡淡的,當他想聞清楚那味道時,又被風吹散了。
他非常艱難的忍著,沒有低頭去聞一聞她。
儀瑄就住在溫長柏的院子裡,住東廂,雙兒已經把被褥都拿出來曬,東西也布置好了。
儀瑄直接跟著溫長柏進了他的屋子。
溫長柏屋裡的陳設一向簡單,多年如一日。儀瑄完全不能理解哥哥的這種癖好,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不麻煩的那種人了,彆家小姐屋子都布置的精巧華麗如仙境,她隻很簡單的擺幾個物件兒,牆上掛幾幅畫就算完,但是畫看膩了還會換換。
溫長柏不,陳設簡單的就像個貧苦學子,唯一變化的就是一年四季插瓶裡的花。
當然,陳設雖然簡單,每一樣價值可都不菲。
儀瑄一開始覺得哥哥是清心寡欲,後來私心認定他是懶、非常懶。
溫長柏:……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儀瑄目光四處掃了掃,惆悵的歎口氣,心想自己這趟回來,一定得把哥哥屋裡給布置下。
好的環境可以愉悅身心,做事也沒那麼累。
儀瑄走過去,看見書桌上壘的老高的公文奏折等,用手比劃了下,一共三垛,最高一垛到她的胸口處。
……
這是有多少活要乾?
儀瑄覺得大事不妙。
溫長柏笑笑,走過去從身後摸了下她的頭,“你有空就幫我處理些,沒空就算了,我一個人也應付的來。”
儀瑄不理他,掂量著抱起了一垛,還挺重的,她吃力的咬了咬牙,“不行,說好了幫你我一定做到。你快想一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機密,彆到時候被我看見了你有苦說不出。”
溫長柏手托著那一垛公文的下方,從她手裡接過來,挪到旁邊的一個小書桌上。
“能有什麼機密?”溫長柏無奈的笑,“這些東西你看著處理,不用問我的意見。”
儀瑄驚訝,“我要是處理不好呢?”
溫長柏微微彎下腰,注視著她,若無其事的笑笑,“那隻好我幫你善後了。”